若我此时还不知道她是误会了我与云何之间的关系,那就有些反应迟钝了。
她笑了笑:“兄长也是这样说,视你为友,并无其它,我也不是不信他,只是……”她犹疑了下,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临时改变主意闭了嘴。
我想问她,只是什么?但是见她不欲言明,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我与云何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天天会面,日日相约,人人看在眼里,心里也定是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想法。说实在的,我与他,也不过算是个以乐会友,更多的时候我只算是个听琴者,后来便也算是他与莫千兰的中间人,委实没什么更多的关系了。我想我与他心中都是这样作想的,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有什么需要澄清的。
“既然我与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何况我都是成过亲的人了。
她幽幽的看我一眼,换了个口气说道:“是啊,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又望着我笑了一下。大约是她与云何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她笑起来的时候与云何有相似的温柔。
我与她继续往前行,再过了这段小桥,出了月洞门,就需要与她一东一西了。
“既然明日要去为兄长送行,你还是要去看望胡夫人吗?”
他们是明早的行程,送完他们回来还有大半天,时间宽裕得很,她这样问我,只能说明,她明天不想去了,或许可以说,不需要去了。我也冲着她笑笑:“要去的,当时我与你说话,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当着小孩子的面,总不能食言吧。”
她停下来站在桥中间,我便与她一起停步。“我原以为那只是客套话,原来不是。”
当时的情况,是有几分同她客套的意思,但是我想着,既然说了,明日来看看也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正好找人说说话。汐夫人与景溦夫人常在一处,而云鸳宁又常跟随景溦夫人,我与她们说话倒有些不自在,还不如来找小孩子玩。
“那既然这样,我也算是答应了的,你明日来的时候叫上我一起。”
我与她重新迈步往前行,出得月洞门后,她反而叫住了我:“陆柒。”
我转回头,她也没有犹豫,问了我个问题:“若是你亲近之人受了伤,你也会为他担心,为他心疼吗?”
我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时有些奇怪,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想起这个?
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一笑掩饰过,说道:“我只是看你对胡庆的伤很关心的样子,想着你既然连见过几面的孩子都这样关心,若是你身边的人也受了伤,你也应该会关心他吧。”
虽然不太明白她口中所说“他”是泛指还是意有所指,但是我想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回答吧:“那是自然。”
她点点头,呢喃了一句“我想也是。”继而又对我温柔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对她点点头,我与她各自转身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