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校与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普通的生活,或许这叫简单的生活。习惯这种生活并不算是一种困难,我们都在这样的生活成长,上学,上课,下课,放学。
假期,是改变生活的方式。
中秋节到了。
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这是我上学以来的第一个中秋节,也是第一个父亲没有回家的中秋节。是的,父亲没有回家,父亲打电话回来说过,说过他很想回家,只是工作原因不能能回来。父亲已经离开家里半年多了,他离开的时的谎言被时间揭穿。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感觉变得越来越困难,父亲常年在外打拼却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生活。
因为是中秋节的原因,菜市场上的人比以往日子多了不少,声音吵杂,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断。
我要求母亲带我到柏哥那里,母亲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先是带我到菜市场周围转了一圈,像父亲一样。我看到,小超市的门前早摆满了大小不一的一盒盒月饼,市场上,买水果的小贩也比平日多了不少。市场上,我和母在人潮中拥挤,走得很慢,也许对母亲而言,今天不算是个好的节日。
母亲终于把我带到柏哥的碟片商里来,母亲去跟柏哥打了声招呼,要求我只能在商里待着,不能乱跑出去。我点了点头,再次在一层层碟片封面前坐下。
不过,今天柏哥的店里客人很多,人来人往的,不停地有客人从店里进出。柏哥在店铺的柜台上,他很忙碌。我在店里显得有些碍事儿。
我重新找了一个位置,一个木楼梯,这是通往店铺二楼的唯一通道,客人不会经过这里。我在楼梯上坐着,发着呆,时而会想起父亲。我往下一看,人好多,大多客人的手上会拿着一盒盒月饼。店铺并不是很大,就只在店铺的正中间只摆了一个放碟片的货架,把店铺一分为二。客人一般从货架的一侧进来挑选自己心仪的碟片,一直走到架子的尽头,从这里在转过货架的另一侧再挑选碟片,再走到门口的柜台找柏哥结账。
客人们井然有序,我看到柏哥很开心,确实是这样,对柏哥来说,今天就是“大丰收”的一天。
一辉突然从楼上走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脸上的青涩。一辉走到了我的旁边,和我坐在了同一个阶梯上,不过他仍然没有说话,和我一样呆呆的坐着。我并没有感觉到不自在,他一直不说话让我感觉他像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我时而转脸去看他一眼,看看他是否还在。终于,在我无数次转头看他之后,他也转过头来了,我们终于是“碰了面”。我看了他一阵之后,把眼神转向那个放碟片的机器和小电视上。
我想一辉会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没有,他坐在这里无动于衷。我用手指向小电视,他才有了反应。他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也许是因为客人太多了吧!但是我仍然开始渐渐有点排斥身边这个家伙了,但是我又不能拿他怎么办,毕竟这是是他的家啊!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下午,店里的客人续渐少了起来,我旁边这家伙也终于站了起来,真想不明白他坐在这里和我发呆是为了什么。他开始在架子上挑选碟片,我跟了下去。这家伙仍然是挑了那个蓝胖子。
我们来到了小电视机前坐了下来,我感觉这一刻期待已久了,我有点兴奋。他把碟片放进机器中,还好,这次没有放反。
我们两个仍然是在小电视机前静静地看着碟片,有时候一辉会被碟片的情节逗笑,哈哈几声。声音不大,但还是会吸引我的注意,我看到他笑起来时,青涩,会在他的脸上消失。
其实这碟片已经看了几次了,剧情也几乎可与完全记得住了,这家伙每次都可以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想不明白。可以没有办法,这里是他家的店铺,我总不能把他赶走吧!
柏哥这时候走过来,我看到柏哥的表情,不知道是笑僵硬了还是乐坏了,他的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柏手里还拿着几块月饼,我看着月饼,黄金色还略带烤焦了的表皮,一看就很有食欲,未等到柏哥走到我跟前,我就已经闻到了月饼的香味!我看着柏哥手上的月亮,咽了咽口水。我知道,这月饼一定是给我吃的。
事实和我猜想的一想,柏哥把月饼递给了我和一辉。终于到了我的手上了,我把月饼拿在手里还舍不得立即吃掉,我闻着月饼的香味,那一层面粉表皮烤焦的香味,太香了。终于,我忍不住了,我对着月饼一口咬下……
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这是一个伍仁月饼,月饼里面的馅儿的味道有点过于复杂。我吃了这一口伍仁月饼,内心感受到五味杂陈……
“怡……!”这一声,让我无比亲切的声音。是母亲,母亲及时赶到,把我从伍仁月饼中抢救了出来。
我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母亲正走到我的身边,看到我手上的月饼,问我:“月饼谁给你吃的?”
“我给的,我给的!”柏哥抢答了起来。
“说谢谢,回家了。”母亲拉着我走到柏哥面前,叫我道谢。
“谢谢柏哥!”
回到家里,我把月饼丢进了垃圾桶。
晚饭只有我和母亲在吃,菜做得丰盛,只是味道……我们吃得很慢……
吃过晚饭后,再次回到客厅看着电视。电视机里播放着意味着团圆的情节。我和母亲坐一起坐在沙发上,母亲拿出了柚子,用尽了浑身解数,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把柚子皮去掉。母亲拨了一瓣柚子递给了我,这是今天和母亲一起在菜市场买的大柚子。柚子很大,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才吃得完。我一大口咬下去,柚子很甜,肉粒塞满了我的小嘴。
明亮月光从阳台的窗户向客厅投射,阳台上的红花也正开得灿烂,我和母亲在一边吃着柚子一边看电视。
此刻,夜深人静,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