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感觉到了几丝清凉。
母亲叫醒了我,为我添衣,把她织好的毛衣添在了我的身上。母亲带着我洗漱,把她早已准备的早饭吃掉。
早饭这是母亲做得最好的一顿,白粥咸菜,实在般配。
天气渐渐转凉,早晨,在上学的路上,会有一阵一阵凉意,天空灰白。凉风吹过,我次次靠近一点母亲,希望她的身体能够给我一点点掩护。路旁的树漂落的叶子渐渐变多,漂落的叶子也不在依然翠绿,离开树枝,叶子会让风带上一程,再散落在路面上。路边野花凋零,野草枯黄,路上的我紧贴在母亲身上看着母亲,母亲的脸颊早被寒风刮红。母亲紧紧拉着我前进,像是怕我随时逃脱一样。
太冷了,母亲单薄的身子根本不能抵挡这一阵阵的寒风。只是,今天是期末考试,寒风似乎不能成为我逃避的借口。我顶着寒风来来了到了学校门口,看到了允青,她手上拿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允青后面跟着一个小家伙,是诗杨。他怎么永远都跟在允青后面啊?
允青也看到了我,她停在校门口等我,诗杨自己走进了学校。
“阿姨!”允青向我母亲问好。
母亲向允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把我松开,下蹲下来,想把手放我脸上打算抚摸一下再和我道别。只是母亲的手刚碰到我的小脸蛋上,我就急忙的闪避开。母亲的手也太冰凉了吧……感觉像拿了一块冰块放在了我的脸上。母亲看到我的反应,也笑了一下。她站起来,叮嘱我要好好考试。
我紧紧地拉着允青走进了学校,走着走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呀……!”是浅青,她跑到了我们的跟前大叫了一声。
我们看着她。浅英她像是在很老远就见到了我们一样,并且大老远地跑了过来,只见她一边气喘吁吁的还一边哈哈笑着。
她应该是跑了好久,浅英的大喘气一直到教室里才停止下来。教室这时可是比室外温暖得多。我们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允青和诗杨再次辩论起来,到底是什么馅儿的面包才是完美。一辉从教室门口进来,我知道他看向了我,只是在学校,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理会过我,我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从来不在学校打扰对方。今天是考试,老师来得比以往要早,未等允青把面包吃完就来到了教室。
考试很顺利,只是天气比较冷,使得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但是,我依然完成了考试,其他人也一样,我们把学习的内容填到试卷上,完全了这一学期的任务。
期末考试之后,我们也迎来了寒假。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
父亲也在春节前回了家,春节像往年一样热闹。我终于可以再次吃上父亲做的菜,陪着父亲到菜市场周边逛上几圈,母亲的笑脸也再次比平常更多。父亲回来带我买了一些新衣服,我愿意和父亲待在一起,时常的粘着他。
父亲也会问我在学校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与成绩有关的话题。而我不太想聊起学校的生活,我感觉,学校就是学校,家就是家,这两个完全不同生活方式的地方不应该被联系在一起,就像我和一辉的关系一样。
我有一个家,这个家需然只有在春节期间才能算得上团圆。但并不代表这不是一个一个完美的家。这个家很完整,只是我们都想要得更多。
比如我想要更多的父爱,母亲需要更多的陪伴,父亲则是想要给这个家更好的生活。
在学校里、教室里,严厉的老师,严厉的教育,和我一起春诵夏弦的好伙伴,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们彼此相随。
家与学校的唯一关联,也许就是那一段我每天不停往返的公路。从家里走出经过这一段路程,我就是另一个我,不再是与母亲互相沉默寡言的状态。因为浅英在这里,允青也在。
而从这一头再走回去,我又变成了原来的我,我成为一个女儿,只能这么说了,我还能是什么,母亲不善言辞,父亲更是难见一面。
在寒假期间,我成为了柏哥家的常客。一辉教会了我如何从机器上换碟片。整个寒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柏哥的店铺里待着,当然,有的时候只是呆着,柏哥只有在客人少的时间才同意我和一辉用小电视看碟片。一辉教会了我如何换碟片,他的话依然不多,不过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有时候,会想起阿子,她寒假也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会回来的,只要她回来,我就可以一起到柏哥的店里去。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整个寒假都没有。
我听说过,县城里的学校都是很大很漂亮的,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阿子如果回来了,她会告诉我的。有时候我还会想起操场上那个孤独的身影,我知道,那个不是阿子。但是,谁又知道阿子在另一片操场的情况。如阿子如果回来了,她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