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仙女剑法
是了,是了,定是这样。
轻轻的依偎在星哥哥怀里,泳儿也是心思涌动,片刻难安的。对于忆星,泳儿先前并没有多少爱恋,只是依着师傅他老人家的临终所嘱,尽心尽力的调教指点星哥哥。然而,感情就是这样不可琢磨,叫人如琢如磨。尤其是后来短短的这三四天里,星哥哥惊天动地的变化,着实感动了自己那一颗柔弱的芳心。
星哥哥并不如何出类拔粹,甚至平凡无奇。泳儿常自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星哥哥降临神仙谷,临危受命呢?也许,梦儿姐姐是个原因,是个天大的原因,难道仅此而已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
神仙谷的秘密远非凡人可想,别说是星哥哥了,便是自己众位姐妹,也未必全晓。师傅他老人家太过于高深莫测了,很多事情完全叫人如琢如磨,苦思冥想。无论是武学思想还是人生理想,全都让自己身临其境,反复论证。
如今,看着活宝一样的星哥哥,泳儿深深的深思起来。
星哥哥确实没有什么特长优点,最最中意的就是坚强不屈,至性至情。因为坚强不屈,便是天大的困难摆在眼前,绝对勇往直前;因为至性至情,最见不得世人受苦受难,定会出手相助。也许,在星哥哥内心深处,是最最害怕的,畏惧不前的。然而,当明白自己无可逃避之时,那种天生的英雄豪情瞬间就被激发出来,无限放大,最终使得自己冲破眼前重重困难,得见无比光明。
是呀,绝对是呀。
虽然,离英雄的最终目标相差尚远,但有理由相信,星哥哥一定能够顺利的走完剩下的这些苦难旅程,进而济世苍生,真心天下。
月光正好,温柔甜美的闪在自己清丽无边的粉颈之间。
忆星再也忍耐不住,搂抱着就是一阵狂吻热烈。泳儿身体大震,擅动不已。趁着那点尚未灭的理智,避开忆星滚烫的嘴唇,眼儿低垂,声音娇媚。
“星哥哥,我们去湖心,好不?”
话落,伏在忆星怀里,就此再无声息。
忆星无言,就这样轻轻的滑落湖心之间,荡起圈圈点点的涟漪。
说到如水肌肤,当推水儿第一。如今,面对着泳儿玉体,似乎先前认定的第一,合当退位让贤了。也不知是湖水的缘故还是泳儿无比的天生丽质,忆星从未有过的快感遍及身体乃至灵魂。在湖水之间********,忆星还是首次。虽然《女儿国》里的****动作,自己早已滚瓜烂熟,面对泳儿却是力不从心。反倒是泳儿灵活变通,如鱼得水。在忆星身上左右上下,来回往复。忆星自然不甘落后,借着水的涌动渐渐也就趋于自然而然了。一时缠绵的醉生梦死,魂飞天外。
梦到天明,呵呵。
果然,自己躺在那池潭底下,虽有雷霆万钧之力,却不曾有一丝一毫伤害到自己。看呐,所有奔腾的水流,所有飞逝的浪花,悄然无声的从自己身体上流过,说不出的清爽美妙,无以言语。再有呢,泳儿温柔的相伴在旁,精心关照着自己,真是人生难得一大美事,还有什么值得铭心刻骨?
要说,忆星本就无所畏惧,绝对是自欺欺人。然而,挚爱的恋人守候在旁,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经过昨晚那醉生梦死的缠绵,两颗心早已紧紧的融为一体,再难分离。对于忆星自己而言,也是受益匪浅。泳儿天性为水之乐,经过天地交融,那份内在的流水气质不觉灌输自己少许部分。忆星原本并不知晓的,只是浪花飞溅,流水奔腾,自己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的真心平静若斯!忆星清楚自己,虽然与水为乐勇猛精进,然要到达此刻这般境界,却是力不从心。之所以如此水到渠成,除了泳儿交融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从早到晚,又是这般悄无声息,任由流水浪花层层叠舞,滚滚向前。
是夜,最后离别在即。
泳儿虽是孩子心思,却从来不哭,仍是一般无二的说笑逗乐。忆星自然也不好提及那份伤感,由始至终的玩笑。泳儿很喜欢听故事,也特别喜欢讲故事。忆星默默无言,一声不响的听着泳儿款款诉说。再到后来,泳儿累了,伏在自己怀里,便让自己讲故事。忆星本没有什么好故事,全是伤心往事,本不想脱口而出。一来泳儿想听,二则自己也确实伤情,两下里凑趣,意境相生。忆星这一说便不可收拾,从十一岁梦儿灵魂附体开始,一直诉说到现在这些梦幻时光。最后,真心回归时分,泳儿早就香甜入梦了。
恩爱一分,缠绵一时,时间就在这样无比心碎的痛苦之中无声划落,残留那一抹冷血映红霞光。
清风爽爽,霞光微微,透着一股新奇瑰丽。
此时,天已微亮,清明中裸露着一股寒气,虽不那么冰冷,却也凉意舒心。尤其是周遭水气弥漫,烟雾朦胧,天地完全笼罩在一片似真非真,如梦似幻的境界里。忆星从三更半夜便浸泡在水瀑里,无知无觉,仿佛死去了一般,灵魂飘荡在自由的梦幻里逍遥纵横,支离破碎。
蓦的,一阵琴音萧声隐隐传来,瞬间便清晰入耳了。
琴音清丽脱俗,明快动感;萧声优雅柔和,灵空洒脱。忆星却不由自主的猛然醒转,仿佛感受于天地的召唤以及自己心中朦胧的爱心。然内心却不想行动,毕竟魂在天外,一时间哪里收拢得回来?
琴音继续叮咚,萧声依旧柔和,一丝一毫都弹奏在心灵之间,滴落在灵魂之外,仿佛行云流水,天马行空,自得自在,无拘无束。不止是忆星感觉到了,似乎天地万物都感觉到了,全都自然本能的苏醒过来,恢复那最初的生机与活力了。
忆星醒了,完全清醒过来了。
双目环顾,心灵感应,弹奏此曲的人除了水儿,更能有谁?
惊喜,又惊又喜,大惊大喜。
看呐,水儿右手弹琴,左手吹萧,无与伦比,惊心动魄。每每按弦之际,左手萧尾轻点,弹奏之时,右指来回流动,一时间仿佛幻化出万千身影,真是妙到毫颠。宛若出尘仙子,游离在水瀑之间;恰似意中梦儿,玩笑在天地怀抱。
水儿不在别处,盈盈落座在自己头顶一丈之上,自己身处潭底,自然一眼得见水儿居高临下,仙落凡尘。然水儿专心琴音萧声,竟无法顾盼自己。水气之中,但见水儿白衣素裹,梦幻迷离,玉指连动,琴音萧声款款。忆星本想出声相扰,心意转换之际,硬是生生忍住。琴萧合奏本不稀奇,奇就奇在一人倾力而为。水儿心无所扰,这才曲尽其妙,自己若是出声相扰,怕是真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哦!
琴音依旧回转,却日渐激昂;萧声清丽悦耳,豪情顿生。便是那无风巨浪也开始汹涌澎湃,一片翻江倒海了。忆星醉于潭底,如如不动,心无所扰,任由那滔天巨浪无声的从身上流过,不做任何回响。正是这样,无心无意,全心全意,任君自来自往。
也是的,突然的就寒气彻骨了。
完全感觉像是琴音萧声里弹奏出来的,激荡的流水浪花翻心腾空,似乎连自己也带动的冰冷无比了。此时,琴音越来越响,萧声越来越利,让人气血激涌,意气风发。然而,在那动荡不安的剧烈感情之间,始终有着一股淡淡的平和之态,让人遍体一股清凉,将那沸腾满腔的热血稳稳调和。
忆星再也不能沉睡潭底了,虽是功力日深,但这突如其来的寒气胜过以往任何时候。正想着水儿,急切间只想招呼,却早已没了水儿踪影。正自惊疑不定,突然水瀑之中,巨浪之间闪出一道光圈,直接将自己吞没进去。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征兆,身不由己的,仿佛一股强大的吸力滋生出来,叫人无所适从,瞬间就要生吞活剥自己了。
原来水瀑之中竟然别有洞天,真真意想不到。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道光圈而已,却是奇寒无比。水儿正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反倒羞得自己脸红耳热的。这么思想,岂不一开始水儿就知道潭底有人,只是自己默不作声,水儿也就配合的天衣无缝。现在一曲终了,水儿自要沐浴,这完全是琴音萧声使然。也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如何得知这首曲子,将之挪为己用。像自己这样超凡入圣功力,每次弹奏都有心无力,气血翻腾,像如今这样曲尽其妙,琴音萧声完全融为一体,这还是第一次哦。所以较之先前那般光景,水瀑就奇寒彻骨了。水儿欢喜之余,这才猛然想起星哥哥还在潭底,若是一直含情脉脉,岂不自作自受!这才默运神功,将之强拉回来。刚才忆星所见的那一束光,便是水儿内气所凝,早已消散不见。
现在两人身处半空之中,看着眼前水瀑倾泻而下,蔚为壮观。而肌肤呢,较之先前身体任何一处都奇寒冰冷。水儿自然没有什么,自幼肌肤就异于凡人,再加之勤修苦练,已近天人,哪里在乎这些微薄寒气。然忆星就冰冻无骨了,全无一丝生气。早已玄功暗涌,念起雪儿所授的避寒诀,却也与事无补。方才知道,这水较之雪儿处所,冰儿之地,泳儿湖心之中更是不能同日而语。说来也怪,以前水瀑也不冰冷,何以会在水儿一曲终了之后,突然变得寒气大增,阴胜阳弱呢?
然此情此景却不好问,不好动,只能默默的无动于衷。
水儿女儿之身,竟然要国色天香的裸露在忆星面前。虽是挚爱之人,生死相许,然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的确是羞于启齿的。虽然早先两人也曾有过肌肤之亲,然此一时彼一时,不能同日而语。当此时分,却又不得不洗。看了忆星一眼,少不得难为情,也只好量力而行了。忆星却没有这番思量,生死关头,哪里还有这些念头。
要知道,水儿现在弹奏这曲,便是仙家失传已久的《仙女剑法》。早知道,这路《仙女剑法》于六百年前无故失踪,后人一直苦苦寻觅,却一直毫无所得。师傅的师傅他老人家几经寻找,终于在一位异人将死之际,将之赎回。后来,一直也没留给师傅。直到临终之际,这才透露实情,师傅按照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转赠阿妈倾心而为,倾力而教。是以,水儿一直苦苦习练十年,今时今日,方才功德圆满。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为阵,各行其是。忆星龟息大法虽至初成,却也不可小看,如此无声无息,吞吐开阖,倒也不觉先时那般形销骨立了。侧脸相望水儿,真是天香国色,仙女下凡了。然却无半点非分之想,。水儿何许人也,竟也容得自己玷污?
“水儿,那是一首什么曲子?怎么一弹那首曲子,水瀑就这样奇寒彻骨呢?”
“星哥哥,那首曲子叫《仙女剑法》,是一套武学剑法,更是一曲悲伤恋歌,专为仙家女儿量身打造。”
忆星大惊,原来神仙谷也有这样厉害的武功。原本水儿亲口说的,神仙谷的武功从来不以强恃弱,伤人害己,完全是以至善至美开始。现在,听水儿这样一说,反倒惊得语无伦次了。
“水儿……真好厉害!”
“星哥哥,还冷吗?”水儿知道不可多说,即使全盘托出,星哥哥一时之间也完全不解,只好转移话题。
“冷呀,不如先前那般哆嗦渗渗了。”
“星哥哥,再过一会就好了。”
“水儿,是不是那首曲子的原因?”
“嗯,星哥哥,是曲子的原因,也是那套《仙女剑法》使然。”
“水儿……到底怎么回事?”忆星越发好奇心浓了。
“星哥哥,我自幼体寒,先天异于常人。而且这如意水也寒,算是千年奇寒。从我五岁开始,师傅他老人家每天都要我泡在寒潭里,由着阿妈陪伴,日积月累,天长地久,这水流也就更寒更绝。后来师傅他老人家教我一套《仙女剑法》,阿妈教我一首《仙舞神曲》,每天练习完毕,都要淋浴洗澡,清心静气。师傅他老人家说这是仙音神曲,纤尘不染。因此,适逢我弹奏完毕,沐浴洗澡,水流就会加重寒气,弥漫周围,凝聚在潭底。”
是了,难怪自己生死两难,原来处在寒气最浓最重之地,呵呵。
“水儿……当初肯定吃不少苦头。”看着水儿,却也痛心疾首。
是呀,成人难,成神更难!
“星哥哥,没什么的。当初这水也寒,瀑也冰,却是没现在这样厉害。那会儿,师傅他老人家也常陪着我,以他自己的深厚功力为我防寒,灌输真气,保我万全之身。七岁那年,我便独自修习,师傅他老人家便分身他顾,精心调理其他姐妹。十三岁之后,我就可以在如意瀑里翻江倒海,吞吐天地了。”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琴呢?”忆星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心事重重。
“星哥哥,我十岁开始练琴,一直总是弹奏不好,老让师傅他老人家生气,反倒阿妈一味护我,说年纪还小,急不来的。一直到现在,十年寒暑不断,像今天这样随心所欲,海阔天空,还真是第一次呢。”
“水儿,看你这样,也应该功德圆满了吧?”忆星一脸眉飞色舞。
自己呢,眼前便是榜样,勇猛精进,勇往直前!
水儿无言,看着忆星一时间也不知痴心妄想什么。如意瀑似乎瞬间就寒意冷风抖擞,简直让人命丧当场。看呐,潭底竟翻腾出丝丝寒气,越来越盛越浓,一片一片朦胧迷雾,吞吐天地。水儿这才恍过神来,怀抱着星哥哥。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光束急剧飞出,四散舞动。瞬间,像是梦幻奇迹一样,所有的朦胧全都视而不见,光明一点一点重现。潭底依旧如初,乍寒还暖,好不心旷神怡。忆星喜不自禁,水儿真好本事!成仙入佛,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方能有如此造谐。
忆星说话原本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早有预言,临别之际,谆谆告诉自己:若得与心上人同眠共枕,便是功德圆满;仙逝之痛,为时不远。现在可不正是这样情景吗?同眠共枕,两个人温柔的醉躺如意瀑中,虽是无心无意,无巧不巧的。正是因为如此,师傅他老人家的话才更加可信,天意如此,人力何求?一时间悲喜交集,伤感无奈。这不,看着星哥哥这样好,这样出类拔粹,甚至将来亦可断定超凡入圣,自己不就是功德圆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