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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矛盾

那日的噩梦,三个小朋友被聪明的侦探混骗过去,到后来步美悄悄给灰原塞了个御守,也再没有后续。

只是灰原,不知是季节交替,还是真被梦魇吓到,却是病了起来,足足一个月没有去学校。

这病来的突然,让博士担心好久,生病的人倒是觉得来的很是时候,以至于开始只是个普通的感冒,背着众人折腾的迟迟不好,窝在家里泡病假。

少年侦探团来看过灰原几次,她都装睡躲开了,只有工藤发挥着他查案的精神,偷偷逃课过来堵了当事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日从博士家窗台翻进来的工藤,看到正在做饭的灰原,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严肃的让人想忘都难。

“灰原,你在逃避什么?”

“没有,我只是病了。”灰原避开工藤的视线答道。

“博士同我说,你好像在悄悄吃你们研发的那个感冒药,我还不相信”

“我真的只是病了”

“你在逃避什么!”

“病了”

“够了!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工藤怒吼出声,情绪在失控的边缘。他真的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眼前的灰原哀变得莫名其妙,又开始躲起来的理由。

灰原瞧着这样的工藤,也是微微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上一次工藤那么生气,还是两人初次见面时,他面对自己这个从组织逃离出来的恶魔,被她漫不经心几句话,惹得出离愤怒。

“好朋友之间,尽量不要吵架哟”,突然开门插话进来的冲矢昴,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灰原皱着眉头朝他看去,越发笃定这人在博士的家里动过手脚。冲矢昴太多碰巧过来,几乎都是这个家出现状况时,每次揭穿还都能应付自如,加上不知此人底细,此时见着人,灰原更加烦躁起来。

来人对着这样的场面,还是那样一副笑不走心的样子,蹲下来拉过工藤的手道“吵架的话,握握手就和好把”说罢,探身准备拉灰原的手。

灰原见状,两人手还未接触,人已经退到冲矢昴不可触碰的范围,冷着脸凉凉的丢下一句“我们不是朋友”,躲进地下室里。

灰原没想到同工藤会变成这样,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整理一下现在的情绪而已。上次的噩梦,就像她心里的怪兽被放出来一样,Gin的眼神,几乎害的她最近都会夜里惊醒,坐在床上,对着月色茫茫,清醒的意识着一切从未结束,直到疲惫再次袭来,又睡过去。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所以她不想去学校,她担心万一噩梦成真。可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原因,如果告诉工藤不仅会被他嘲笑自己是笨蛋,还会不断做她的思想工作,拖着她去学校。

他们终究不是同类…工藤那种沐浴在明媚阳光下长大的树苗,永远不会懂她的恐惧…

Gin曾经告诉过她“阴暗诡谲之地滋养的毒藤,奢求阳光,结局往往是把别人也拖进地狱”,从前她不曾相信,拼命抗拒,最后的代价就是赔进自己姐姐的生命,现在折腾一圈,自己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勇气,轻轻一个梦就把它砸的荡然无存。

灰原在地下室泡了好一会儿,胃里实在饿的有些难受。环顾四周,除了电脑和一杯早上冲泡的冷咖啡,什么也没有。有些失落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脑子里没记住一字半句,气的删了一堆无关紧要的数据,估摸着工藤应该回去吃饭,人才从地下室里摸上来,准备把做一半的饭,继续。

打开门,空气中早就弥漫着土豆炖牛腩的浓郁香气。朝操作台看过去,锅子里的水蒸汽一下下的敲击着微微阖在上面的盖子。

心下一惊,以为是博士回来了,正准备重新躲回地下室去,就听到冲矢昴温润的声音道“过来吃饭吧”,他人也利索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厨房,摆放碗筷。

“博士?”灰原出声,想提醒他,博士还没有回来。

“博士有事,要晚点才回来,今天看来是只有我同你了。”

听着冲失昴给出的答案,灰原有些奇怪的挑眉,心下了然,博士不回家吃饭,只怕还是因为自己同工藤吵架的缘故。

这样的处理,其实是很好的,博士不用夹在她同工藤中间做和事佬,自己也能多些喘息的空间,明明是和着自己心意做的决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空空的。

“我可以自己吃饭”,灰原杵在原地没有靠过去,语气凉凉,有些别扭的道。

‘反正事情已经不能更糟了,就这样,把所有的好意都隔绝在外吧。’

灰原泄气的想着,也许是心虚,眼神躲闪的没敢去看冲矢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哎呀~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好歹我也是煮饭的人呀,还等了你半天呢”冲失好脾气的笑笑,完全没有受到逐客令的影响,接过话,表达着自己需要留下来吃饭的意思。

语调虽然温婉好听,话里的内容,却完全没因为对方是小女孩,有半点让步。

他静静地现在灯下,高领毛衣印着黄色的光晕,整个人更加柔和。

“我可没拜托你”灰原虽然心觉理亏,还是弱弱地反驳了一句,终究没在坚持,靠过去,拿起碗,自顾自的吃饭。

冲失昴对她这股别扭劲,有种久违的熟悉,嘴角很是随和地一勾,也抬起碗准备吃饭,似乎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一句道“谢谢你,看在我煮饭的份上,让我在这吃饭。”

明明是话语柔和,嗓音温润,温文尔雅。灰原听来却是不太顺耳,总觉得自己被这人暗戳戳地调侃了,原想回击,又吃人嘴短。心下大囧,脸也微微发烫起来,心知自己的无理取闹对上此人的彬彬有礼,没什么胜算,再接话茬对自己不利,最后不满的轻轻哼了一声作罢,默默爬饭。

吃完饭的两人,倒也默契,一人刷碗,另外一人就把餐桌收拾干净,摆弄起咖啡机。

冲失昴摆弄咖啡的空挡,随口问了一句“咖啡加多少糖和牛奶”,没等来回复。偏头看去,只见踩在板凳上的小女孩,眼神没有聚焦,木楞楞地洗着盘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明只要再大声些,就可以让女孩回神,他却没这么做,闲散地靠着吧台边,挠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直到灰原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过来,也没避开,勾着嘴角,晃着手里的咖啡杯道“我在问你,咖啡需要几勺糖”

“啊,就这样吧,谢谢。”灰原回答,胡乱的擦擦手,跳下凳子,走过去想接过咖啡,没想却被冲矢昴侧身躲开。

“不是不喜欢黑咖啡,干嘛勉强?”他有些狐疑的凝眉,语气里也带着责备,表情严肃。

灰原有些新奇的看着他,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人,为着咖啡加不加糖这么一件小事,露出这种表情,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讪讪地接了一句“骗你的,因为不能轻易被看穿。”

不料,这样的回答,却像是真的惹恼了冲矢昴,咖啡没到手,反倒被塞了杯牛奶在怀里。

“我已经看穿你喜欢咖啡了,不知道牛奶喜欢吗?”冲失昴有些挑衅的把牛奶递进灰原哀的手里,慵懒的用右手托着下巴,斯文的举了举他左手的咖啡杯,隔空送过来一个‘cheers’

“小朋友,晚上还是要多喝牛奶,才长得高”他嘴上携着淡淡的笑意,眼里是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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