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吧!雪华在心中想到,或许自己的姻缘不在此处。她心想小婉说得对,自己何苦和已经发生了的事儿过不去呢。这小婉和雪华在这聊得起劲儿,雪华也不似先前一般忧愁,这阿正只是在另一雅座坐着慢慢品茶,等着她们何时过来。突然间他瞥见一群人从三楼下来,只见是有人喝得醉醺醺地,连路都走不稳,得让人扶着,接着又听到有人说:“好勒,三爷,你要得东西,我回府上拿了就差人给你送来,家父那点家业也是承蒙您看得起,我先,”那人话还没说完,就先吐了一地,然后又说道:“我先回去了,免得家里那臭娘们,成天在家疯疯癫癫。”一行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说些什么:“吴公子难不成也是怕老婆之人?”“哈哈哈”这一行人又是笑道,那吴公子见众人笑了,自己也稀里糊涂地笑了起来。笑声渐行渐远,那一行人走开了不久后,雪华和小婉便回到了雅座,还有说有笑,阿正一看,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阿正见此景,对小婉道:“小婉,果真你行,这家伙再家里,什么不肯说,又是哭又是闹的,你到你这就给她治的服服帖帖。”
“我什么时候又是哭又是闹,小婉,阿正一天就知道取笑我!”雪华怼了回去。
小婉见到,倒觉得这两人真是像亲兄妹似得,整天玩闹,一点也不会感到孤单,但也真为雪华松了一口气,雪华这么大,就没见她对哪个男人伤心过,此情此景倒真是第一次见,也不愧雪华拿她做知己。阿正听此,只是笑笑不语,小婉见了,说道:“好了,你两别贫嘴了,这不,什么事儿都好了。改日,咋们再出去好好玩玩儿。”阿正听了又说道:“今日,我看大夫人倒是不会让雪华整日玩儿了。”两人听了,都有些疑惑,雪华道:“这是怎么回事?”心想莫不是那丫鬟说得对。只听阿正淡淡地道:“回林园就什么都知道了。”
雪华听这话暗忖道:看来丫鬟们说得都是真的,不行,得赶紧和娘说清楚,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拉上阿正便对小婉说:“小婉,我还有点要紧事儿,下次再来找你玩儿。”于是,这两人就这么急冲冲地跑出了望月楼,赶紧回林园去了。
西苑之中,香雾朦朦胧胧的笼罩着西苑。让人丝毫联想不到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儿要发生,反倒呈现出一副阴郁地景象。
雪华与小婉谈心后,莫不觉得一身轻松,虽说对往事还是一些心存顾虑,回到家中又该怎的面对方二哥和初华。又怎么和娘说?
“那我就装作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反正你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呼~大不了行走红尘之中。”雪华暗忖说道。暗忖:还怎么和娘说这一切,娘一定知道我对方二哥的情意。
雪华在路上碎碎念道。阿正听了倒察觉出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故作幽默地说道:“我看着天下好男人这么多,我看那方少爷倒不见得有俺俊。”
雪华听了,倒觉得阿正真不愧是好兄弟!这次她也不反驳,只是笑笑,不过心里倒是纠结怎么和娘开口此事。
回到林园后,雪华正准备往乳芳斋去一趟,却被阿正拦住说:“这个时候你去找大夫人,反而会更加让她担忧你!”
雪华一时心急道:“阿正,你不知道,我现在不去,可真就晚啦。”
“你一身酒气,大夫人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你说得话不可信。”雪华一听倒觉得有道理,虽说此时她神智比在酒楼里清醒了一大半,可娘还闻不出来吗?哎,果然,美酒无误事啊!
“那怎么办,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娘打算把我许配给方二哥?”
“我看啊,这府中除了你不知道,就没有人不知道了。”
雪华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可是害人害己,怎么办呢?
“你先回去洗洗睡吧,养精蓄锐,明儿在同你去见大夫人,好好说说,是在不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夫人你是知道的,实在不行,你去和你爹好好说说,还怕说不通,再说这一晚上也误不了你啥事儿。”雪华听阿正说得有理,便想:也好,我先回去把精神气儿养足了,明儿再好好和爹娘说,这方二哥我是不嫁的!于是便回房休息去了。
桃香居内,小红刚整理好雪华换下来的衣服,正关上房门,就见雪华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心里也踏实了,先前见雪华要死不活的样子,可真是吓了她一跳,毕竟小姐一直都是那么无忧无虑的一个人,但她见有阿正陪着她,心里倒也踏实。
“小红,今儿我要泡个澡,你快帮我准备准备。”
“好勒,小姐,马上。”雪华听雪华又像往常一样,开心地回答道,心想小姐头一遭如此喜欢一人,但现今看她,毫无大碍,着实令她放心了。泡完澡后,雪华进屋,倒头就睡,她才不理会那些糟心的事儿,小红进门帮雪华息了蜡烛灯后,便悄悄退了出去,明月高悬,月光皎洁,星月灿然,小红坐在园中的椅子,撑着头若有所思,不知不觉乏了,便回屋去裳睡了。
阿正想起今日发生之事,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风轻轻地吹入了林园,整个城里空气又开始变得湿润。
此时方宅,庭院里的树叶簌簌而落,仿佛一阵阴风潇潇而过。
方翟易坐在椅子上,心里就想着:这冷冷清清的夜里,不知她有何感想?他实在是太猜不透她了?不知往日时光,她可真就那般无情,可抛得一干二净?他不知不觉得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西苑,夜深人静,初华展开了棉被,慢慢地上床入睡,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靠上枕头,还是忍不住的思前想后,忧思今日之事,她只觉得有愧于心,但又悲喜交加,不知不觉中便合上了双眼。
待到次日醒来,金黄色的晨光闪烁在天边,从窗边向外面看去,只见院子里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
雪华睡得甚是酣甜,起床时伸了一懒腰,果真一扫困倦,神清气爽。
这无论是林园的人,还是方家的人此时都看着一样的风景,并无什么不同。
雪华一溜烟儿地跑出西苑,准备悄悄查看一番,却又不经意地撞见方二哥,回想昨日之事,还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心中本就满怀愧疚,虽然眼前之人,还是如往日一般风度儒雅,却多了几分疏离感。虽然自己还是那么忍不住去想它,可却多了几分愧疚之意。虽然自己的心还会如往日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敢表露,唯恐他有什么误会,为他造成什么困扰。于是便还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
哪知那方翟易为昨日之事耿耿于怀,见到雪华不知是被谁心中一推,升起了一股不满。只是冷不丁地回应了一句。便往西苑去了,看来又是吃了一闭门羹。
本来雪华是想故作冷酷,可方二哥那样的表现,却让雪华心寒,不过倒也情有可原。留下她愣在了原地。
园中静悄悄,乌云也先是着了轻功一般地把太阳遮了起来。雪华的心情也如天气一般变化,黑压压的一片死寂。
“果不其然,我引起他的反感了,哎!”
“这下可如何是好?”
“难道只是我不好?棒打鸳鸯。”
“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他?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他已有意中人?”
“算了!别想了!和小婉说的一样,我应该开心一点!”
“毕竟,本爷还有要事要办!”
于是,精神抖擞,便不再去想刚才的了。
见到大夫人在园中,便过去挽着大夫人缓步而行,说道:“娘,今日孩儿来晚了。”
“昨日又上哪儿皮去了?”
“呃~我嘛,没上哪儿啊,就在附近转了转,帮着家丁们收拾收拾了林园。”
“哦,哎,雪华,你长这么大,也该向你姐姐学一学了,别成天到处跑,你看看初华。”
雪华见大夫人没提翟易哥一事,便觉得,或许,现在说,还为时不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娘,听丫鬟们说你要把我许配给翟易哥吗?”雪华不开心地道。
“我看府上的丫鬟都给你惯坏了,什么话都多嘴。不过你知道了,现在就得好好有个淑女的样子,以后嫁过去了,哪儿能像在家一样疯疯癫癫。”大夫人道。
“可是你都没问我喜不喜欢他,就这样把我许配给了别人?”
“你那点小心思,娘还看不出来,我看你巴不得早点嫁过去才好。”大夫人慈祥地道。
“我哪点小心思啦,我是觉得方二哥人不错,可是这几日和他接触了,才发现,他和我想的不一样,你要是把我许配给了她,我是不会幸福的。”
“你胡说些什么,人家方公子哪点配不上我们,我看,全城的姑娘都想嫁给他,娘这是为你好。”
“你们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别把我嫁给他。我、我不喜欢他。”雪华皱着眉头道。
“这可由得你,我们林家和方家早有媒妁之言,这次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雪华听此,心想糟了,看来这下得拿出点招数了。
“娘,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怎么跟娘说话,好呀,现在会说娘无理取闹了。”雪华见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大夫人道歉。大夫人心里精明着呢,说道:“你嫁到方家,娘才放心,你也知道人家方家在京城的权势,这不是娘能做得了主的。”
“可是,我不想嫁,你们如果逼我,我就去削发为尼!”雪华心想:这事不成,不行就破罐子破摔,她可不想一错再错!
大夫人看雪华这会儿是认真的,想着吓唬她说道:“雪华,听话,娘还想和你爹再多活两年,你也知道,这方家让我们嫁,娘也是不得不嫁啊,娘也心疼你啊!”好一出苦肉计,弄得雪华信以为真,可她又想,要是非得不嫁,不如做个顺水推舟,成全那对碧玉佳人,说道:“不是还有姐姐吗?娘,你看,姐姐本来就比我大,这要是大的不嫁,小的先嫁,传出去了,那不让城里的人笑话,说什么好个书香世家,怎么就偏偏偏爱小的?”这时,林老爷走了进来,听到雪华方才那方言论,又以为雪华对方翟易毫无感情,便想着:要是外人知道,我们放着长女不嫁,嫁幺女,这传出去了,我的颜面往哪儿搁,倒也觉得雪华说得有几分道理。
雪华见爹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道:“爹、娘,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孩儿好,可从小到大,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我还想再多陪陪你们,况且,您看姐姐和翟易才真是郎才女貌。姐姐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翟易哥又是风度翩翩,这宋州人要是知道,您这么英明,促成了一对佳人,才会称赞您眼光好,赛过天上月老!”
这您老爷听雪华这甜言蜜语,想着,不错,论气质,初华和方翟易才真是般配,于是便说:“你说得话,爹想了想,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贤侄,爹总不能强迫你去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大夫人听了这话,心想不能让这事儿这么算了,说道:“老爷,可雪华是咋家的嫡女,要是放家知道我们家庶女不嫁嫡女,这也是会糟人诟病的啊。”
“爹,我真的不喜欢翟易哥嘛!”雪华对林老爷撒娇道。
“要是人们知道,咋们家肯嫁庶女给方家那么个权贵家族,那咋们林园再别人眼中不就是不畏权贵,不贪图名声的书香世家嘛。”这林老爷再三考虑,觉得雪华说得也对。
“而且,娘,其实我还小啊,况且陪在您身边,我觉得比嫁人好多了呢!”雪华说着便走到母亲身边,挨着她道。
“你这是什么胡话!”大夫人严厉说道,又继续说:“你现在还小,过两年,你看看哪个女子不都嫁出去了,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找个好夫君喜结连理,你倒好,一点不着急,况且那方翟易,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
“娘,你这是哪儿的话,这怎么是能怪我呢!俗话说:原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和翟易哥本就不是有情人。”雪华眼中泪光闪闪,嘟着嘴道,只觉得满心委屈,大夫人见自己言重了,又被雪华打动,对林老爷说道:“我看,要不就依雪华的,那封信不是还没出城,要不咋就不嫁雪华了。”林老爷见大夫人心亦如此,便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叫人把信先留着,重新写一封。”雪华见自己费尽嘴皮子,可算是说服爹娘了,心里倒也高兴说道:“还是爹娘好,哎呀,我怎么有对这么好的父母呢?”便赶紧抱了抱大夫人和林老爷。
林氏夫妇见他们的女儿笑的这般开心,也倍感欣慰,大夫人又接着道:“哎,不过你今后不别不学无术,再整天舞刀弄枪,和阿正学些什么武术,人家是男子,你一介女流,该向初华多学学,端庄淑女才好,不然,我和你爹只得将你许配给孙家少爷了。”语毕,又笑着看了看这爷俩,林老爷听了哈哈大笑,他这个女儿,真是和普通的大家闺秀不一样。雪华听了,撒娇道:“我才不呢,你们要再把我许配给谁,我就离家出走,况且我又不是没人喜欢,你们就别操心这些的事了,我要是要嫁给谁,一定先让爹娘知道。”这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家人就是这样,没有矛盾可以放在心里,若有不快,只要说出了,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都会理解。
这是,阳光有展露出了它的光芒,照在大地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