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转眼间就到了花灯会,及笄之年的少女们都早早地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彼时初华正在屋内,对镜梳妆,让我们环顾四周,便能看到这间屋子陈设清新素雅,靠窗的位置置了一把七弦琴,有摆上两株幽兰,芳香四溢,初华向来文静秀美,喜好也多为琴棋书画,尤其热爱抚琴,也常自作自唱,或许是因为喜好的缘故,又接着二夫人的美貌,愈发出落得水灵精致,容颜秀丽,虽为庶出,但知书达理、至孝纯仁,且才智深厚,在林园也颇得长辈喜爱。也正因如此,全城人提起林园,两姐妹声名远扬的必是初华。据言,及笄之年的她在城中已有许多追求者。可她生性平静,又不喜交际,给人一种孤傲冷清秋之感。
这两姐妹一起出门,自是少不了阿正和丫鬟。先是穿过林园门口幽静曲折的道路,过了几个路口便到了城中车水马龙的集市,且又说说这庙会,每逢十五,便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些个未出阁的少女们精心打扮,个个青年男子也都是俊俏模样。
初华见雪华一大早便念叨着要去逛逛,这一出门便是这要逛逛,那要看看,又被大街上的杂耍吸引住了,于是便让阿正陪着雪华去逛逛,自己则和丫鬟小月漫步于河边草地,观赏着海棠花。
“小姐,你看这海棠花开得真是好。”小月说道。
“这两岸边的海棠,的确使这江岸更显芳菲,美丽了。”初华道。
“只是,若是海棠花要是再多些香气就好了。”
“我倒是认为要是有香气才不显独特了,古人虽言“汝若能香,当以金屋贮汝”,我却觉得海棠本就已美丽妖娆、艳丽动人,再加之香气袭人,反倒是太过张扬,太初风头了些,不过正是这样才不枉了这百花之仙的雅称。”
“我看呀,这海棠花就像小姐一样,所到之处,必是为人倾倒。”小月调皮地说道。
“你就知道这样调侃我,不过这花虽美,还是不如家中的花草。”初华说笑道。
“知道小姐日日息护照料这花草,这些花草倒真是得了小姐的福气。”
言至此时,倒是勾起了初华的思思情绪,至次艳阳高照,两人走之已凉亭处,瞧着亭中庇阴,便在此歇了歇,此处颇有景致,亭旁又柳树几株,垂柳拂水,倒比先前树树海棠多了几分清雅,闻了这风声,看着这花柳之景,站在亭中,不免有些出了神。
后方小路传来了稀稀松松的马蹄声,一前一后地徐徐靠近了凉亭,近来一看是两位青年男子,一位头上戴着紫纱玉环,两撮鬓发自然垂于耳边,神情凌冽冷漠,眸子如墨,披着一件墨紫披风,另一位则是着一身黑衫,体格高大,一股梁山好汉般的魄气流于眉间,江湖人称马定远,二人都佩剑而行,行至此处,远远便望见有一姑娘背身立足于此,便策马前来问道:“敢问小姐,宋州城何处去?”马定远在马上喝声问道,初华正在神游,不料身后有声传来。
“公子不认为,在马上请人指路有些令人难为情吗?”初华转身冷冷地道。
“姑娘莫误会,我这兄弟自小习武,一时谈吐稍有冒犯,还望见谅,我二人出来宋州,又有要事在身,还请包涵。”这身加墨紫披风的人从马上下来躬身说道,初华见此人透着沉稳的气质,与另一人是大不相同的,形容身段,言说举止,无不是大户公子爷的气派,只是还透着一股涉世极深、难以捉摸的气息,文雅从容却又冷淡,绝非平庸之辈,便指了指道:“公子沿着那河边海棠路去便是了。”而此人见初华本就身材苗条,乌黑的秀发上插了一枝花钗,再加之此时春风袭来,虽显得点点弱不禁风之态,却是袅袅如烟,使人心头微颤。
“多谢姑娘指路之恩,告辞。”这人作揖道,起身时恰好四目相对,一双眼如秋波,一双眸色如海,一时间竟仿佛生出变别样的意味。
“公子言重了。”初华轻声道。于是这二人便骑马去了,初华望着这策马扬起的落红,暗忖此人,仿佛如见故人。方翟易策马而行,脑中那湖畔丽影挥之不去,却用他那极擅伪装的手段,抚平了这波微漾涟漪。
“小姐,你看那两位公子倒真是俊秀。说不定也被小姐您的风姿所倾倒呢!”小月花痴般地对初华说道。
“我看啊,到是时候把你嫁出去了。好让你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初华笑道。
“小姐,我不是这意思,我倒请愿服侍小姐一辈子。”小月见雪华这般说道,倒真是有些闷闷不乐。
初华见她这般便说:“好啦,我逗你玩儿呢,我才不忍心随便把你嫁出去,不过,女子到了年纪就难免要寻找自己的人生伴侣了。”小月听小姐这般说,心情倒也好了不少。便又慢慢地在江边漫步。
适逢太阳午错时分,街市上小贩愈加多了,有卖小吃的、卖糖画的,一时间热闹非凡,待到了夜幕降临,大街上灯火通明,并未因夜晚而显得寂静,反而更是热闹,正如那《青玉案》所描绘: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流进东市的一条小河上漂着盏盏花灯,桥上有着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个个打扮俊俏,凡是年轻人,无论是小姐、公子或是丫鬟都喜笑颜开。这两姐妹也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手中都捧着一盏花灯,欲寻处去放灯,便来到了河畔的石桥边处。
“姐姐,你说这咋今天放了这花灯,可会让花神保佑我们遇到如意郎君吗?”雪华打趣道。
“要是花神真的保佑的话,今天陪你放花灯的可就不是我了。”初华道。
“好吧,那看来这神呀,鬼呀,说起来都是假的咯。”
“也不可这么说,这牛鬼蛇神也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不然没有放花灯的日子,可就真无聊了。”
“还是姐姐说的有道理,但是就真的不明白娘对这些牛鬼蛇神怎么可以这么相信,你看,我就从来不信,不过这该热闹的日子,还的热闹,就说这花灯会,那可就少不了我雪华的影子。”雪华乐呼呼地道,又转过头对阿正说:“对吧,阿正!”阿正虽未认真听,但也含笑点头道。这行人放完花灯,又来到另一热闹之处,众人围在一起,观望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乃是一老叟和一男子坐于此处下棋,身旁挂着一招牌,上面用写着“棋逢对手”四个大字,下面有几行小字“尔若解惑此局,必能有嘉”。恰在这黑棋白旗难分上下之时,老者一招险棋,又败了一位,听旁人言,此老儿以连胜几局,怕是无人与这嘉奖有缘了,雪华听此,便对初华悄声道:“姐姐,要不要去试一试,或许你能赢得这宝物。”
“算了,咱姑且看看,尽尽兴就行,再说咋女儿家抛投露面也不太合适。”,未等初华话音落定,雪华便把初华推到棋凳上,初华见坐了既坐了这棋凳,未过招便走,未免显得太失礼数,便只得安生下棋,那老者见来着何人,暗忖:原是一小丫头!便说:“小姑娘,既然你是第一个来下棋的女子,此局就让你先走吧。”老者漫不经心地笑到,又看了看众人。雪华见此老头说,便笑哈哈对这人说:“老爷爷,您别小看了姑娘,一会儿花落谁家到还不一定呢。”,引得众人发笑,灭了灭这老人的威风,初华只是微笑着说:“予在此处,蒙您承让。”
初华先落黑棋,与老者来回落几十颗棋,竟一时难分高下,好几次使老者举棋不定,额间出汗,此老者不免在心中暗忖:想不到年纪轻轻,气态如此大度,竟也不慌不乱。众人看着老者也有些沉不住气,额间汗珠绿豆般挂在额间,忽而初华见此,最后一子,竟出奇地落在一险棋处,让老者乘得先机,又乘胜追击,最后获胜,众人连连称奇,拍手叫好。此时,人群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先前湖畔骑马的二人,戴笠披衣,难以显眼,可那紫衣男子却是一直在用他那深邃却又尖锐的目光密切关注着棋局,只有他能感觉到,那招险棋是看似不经意却是别有用心。
“小女子的确棋艺不精,此局虽败,倒也从中收获不少,实在喜不自胜。”初华道。
“此局虽是我这老头子获胜,但你身为一女子,棋艺和棋品却远胜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男子,来,老夫这奖品虽不值几个钱,姑娘若是给老夫这个面子就收下吧。”说着便从拿了一颗棋子递给初华,众人见此棋子玲珑剔透,刻着“无”字,众人都赞这玉好,初华却不以为然。
“这局吾乃落败,俨然是不够资格收下的,还望收回。”初华谦逊地道。
“此话不可这么说,棋逢对手乃在有缘,不在输赢,这才是下棋的乐处,日后,拿着这玉棋子,老夫便可有机会再与你切磋。”说毕,便把玉棋子放于初华面前,挥手扬长而去,众人也就随着老叟这一走,一哄而散。
“咦,姐,这小老头古古怪怪的,机缘巧合之下给了你一玉石,借我看看。”,初华便递给了雪华观赏,一行人又边走边逛,却不知那二人正在人群涌动处注视着自己。
“公子,那两人莫非就是林家那两姐妹。
“不错,看来我没有认错。”紫衣男子边说边暗忖道:初华,多年未见,果真还是一点儿没变,不觉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而这时,初华似乎也感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目光传来,便蓦然回首,哪知那人早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朦胧间却有一丝熟悉。
话说昨日,初华、雪华一行人已去集市上购置了许多物件,为的就是这方家二少爷,林园上上下下自鸡鸣时便开始忙活,你便可以看到那青石板路虽历史悠久,却也被人打扫的光鲜洁净,使人一踏进这小巷,便感到拂袖春风,林夫人和这两姐妹都想把这间房布置得漂亮整洁。
“初华,你快来帮我看看,这烛台上的蜡烛颜色与这会不会有点不相宜呢?”雪华朝着正进屋的初华问道。
“不会啊,这颜色瞧着挺大方的。”
“不对不对。”雪华叉着腰咕哝审视道,接着便犹如恍然大悟般,赶忙对着阿正说道:“阿正,你去帮我把西厢房的那印花黄蜡烛取来。”不出一会儿,阿正便重新拿了一对蜡烛来,赶紧换了上。“这就对了。”雪华得意地道,接着便审视了四周,瞧着这格调,都是令人满意的,初华又捧了一盘文竹放在了窗台,认为这装饰定是符合他口味和心思的。
不一会儿,一行人又来到庭前,恰好,大夫人也正往此处走。
“娘,您来的正是时候,这梅清屋被我们布置好了,包他满意。”雪华道。
“有你两在,娘实在没什么好操心的,你爹说,方公子晌午十分便可以到,倒是你两和我一起来庭门口迎接。”大夫人道。
“娘,着方公子排场也太大了吧,咱家以前来过这么多客人,也没见您这般大费周折,况且,昨日忙东忙西,可是吧我们给累坏了,要不您就放我们出去休息一天嘛。”
“行了,这两天你都得给我规矩点,别闹出什么乱子,让方家看了笑话!”大夫人一改往日厉声道。接着又说“这方老爷在京城做官,咋们好歹也不能疏忽了这方少爷,人家这么远而来,劳心费神,您到处去玩儿,这是成何体统,要是你两处的好,说不定你爹到时还把你许配给他,也是不一定的事,你到时可~”未及大夫人说完,雪华便说:“什么,这才真真不可能,初华还没成亲呢,要嫁也是姐姐先嫁,况且,我连他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别说成亲呢。”
“胡说,这媒妁之言,岂是由你一人胡来。”大夫人振振有词。
雪华见此,虽心中反对,但也不好忤逆,只好忍着不说,大夫人便进屋子四周瞧了瞧,转了转,未作久留,往乳芳斋去了。留下初华、雪华四目相对。
“哎,姐,你说,我明明还小你一岁”咋就给我安排婚事,我坚决反对。”
“你呀,就收着点性子吧,大夫人这还不是为你好。”说着便沉默了一下,有些愕然,却又继续说道:“这方公子据言是名满京城的才子呢,况且我虽年长与你,毕竟是庶出,自然也就先作你的婚事,大夫人这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姐,那有什么嫡庶之分,你我都是爹爹的心头肉,哪个她不心疼,况且你又这么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我要是男子,一定把你娶回家。”说着二人都笑了起来,又开始聊一些女子平常的话题。
未及晌午时分,雪华正在屋内磕着瓜子,看书消遣,阿正便进屋道:“二小姐,方公子到了,大夫人请你来前厅。”
“什么,还没到时候呢!这家伙,来这么早,走,咱去瞧瞧他是何方神圣。”说着便从椅上跳下来,往外走去。
前厅里,林老爷已与几人在此闲聊着。
“林叔伯,提前打扰,还请见谅,家父特请我向您问好。”方翟易说道。
“哪里哪里,你几时来我都不嫌早,这好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可谓是一表人才啊。”林老爷喜言于表,拍拍翟易的肩说道。两人多年未见,林老爷又见着翟易倒真是知书达理,儒雅大方,想着要是和雪华缔结良缘,那自是再好不过,十分欢喜,又急忙问道这问那。聊了一会儿后,方翟易道:“叔伯,此次前来,家父还需让我转交一封信。”说着便拿出了信,林老爷接过信后,便揣在衣袖里,又继续聊到。
此时屋外,初华已是早早地透过纸窗,心中思量到,果真是他。心中欢喜十分,但心中又重重忧虑,随后,便在门口候着,待到大夫人、雪华过来一同进去。
“哎,翟易,快让伯母好好瞧瞧,现在真成大伙子呢,和小时候还是一点没变。”大夫微笑着迎面走来说道。两姐妹紧跟在大夫人身后。
“可不是,我先还是说呢,这言行举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大方。”林老爷又继续道“初华、雪华,还记得方翟易吗?小时候,上我们家来玩儿过呢。”
雪华、初华面面相觑,接着雪华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来过我家啦!,便说:“额,我好像没啥印象了。”这大夫人见雪华态度冷漠,沉默不已,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两人向方翟易问过好后,初华便欲抬目说,哪知二人正好四目相对,一瞬间的凝望怎得多了几分含蓄,于是便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年方伯伯带着方家两兄弟来林园住了些十来天,冬至时,哪知方伯伯有急事,又赶回京城去了。”
“果真还是初华记得,不过也不怪你,那时你还小,也难怪你不记得。”林夫人对雪华说道。“也是也是。”雪华想着自己搞怪不成,便为自己打着圆场道。接着便又偷偷瞥了一眼这方翟易,身形高大,鼻梁高挺,又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颇有几分清秀之意,果真长得俊俏,虽出生于官宦人家,却没有官场之俗气,反是有几分不属于年轻人的深沉,看着眉间的丝丝纹路,不觉竟看的出神,乃是让人捉摸不透,似迷一般,但又分明如此不谙世事一样。大夫人察觉至此,心中一悦,便笑着说:“雪华,翟易此行一定是风生辛苦,你这一看到更让人不自在呢。”大夫人打趣道,话音刚落,雪华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失了态,便急忙说:“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在想留给方公子住的房间还缺些什么物件,好逢这日子,添置上去。”拉着雪华调皮地说道。众人见此,哈哈大笑。“好啦,你说说便是了。”大夫人慈爱地说到。接着林老爷便对翟易说:“贤侄,你这一路过来,定是疲乏,今日便让雪华初华两姐妹带你到梅清屋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和我们说,好让下人再帮忙收拾收拾,待你这几日休息好后,再和你好好说说。”
“晚辈在此谢过方伯伯的好意,此次前来拜访,怎好生再麻烦林伯伯,只是想来问候一下,看看您身体,况且家父又再次叮嘱一定前来问好,可在宋州添置家业,已是托人购好一处宅院,差人打理妥当后,才敢冒昧拜访,今日又怎敢再次劳烦林伯伯。”翟易道。
“你这是哪儿的话,即是来了这宋州,我便为东道主,一定得尽了这心意,千万别和我见外,况且你爹有同我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还嫌麻烦了不成,今日你须得在我这住下,才是赏了老夫这薄面。”林老爷便是越说越热情。
“林伯伯,这您倒是让晚生惭愧,今日一来,虽是欲在此住下,唯一只嫌麻烦您。”翟易谦虚道。
“那好,今日你是必得再次住下,也好让她两带你前去逛逛这宋州城,修养修养,况且你又不熟悉宋州,安身立业也得把地方摸熟,这习俗、局势与京城都大有不同之处。”林老爷说着,又瞟了瞟雪华这两姐妹。
方翟易微笑到:“那晚生再次谢过叔伯。”
“好好,初华,你们几人带着翟易过去梅清屋看看,这几天再和他一路逛逛这城里。”说毕,林老爷和大夫人便送这一行人出了正厅,往梅清屋去了。林老爷颇为满意地和林夫人商量着该怎么招待翟易,两人有说有笑,想着这嫁女儿的时候来啦!
话说这一行人穿过了几条门廊,雪华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大家都熟络了起来,又走过个庭院,便来了这梅清屋,这屋子被人精心打理,又点上了檀香,使人进去神清气爽,恰到好处的点缀,处于闹市但又幽静,都兼得之。方翟易看过后便说:“今日真是有劳两位妹妹了,这屋子的确令人赏心悦目,想来一定麻烦你们下了一番功夫。”
“方二哥这是哪儿的话,要说麻烦,还是雪华费了一番心神。”初华说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略花了一些心思,想着吧事情办好,好和娘邀功去玩儿,不碍事的,你喜欢就好。看来我和我姐这心思倒真也没白费。”雪华神采奕奕的说。
“想不到,你两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个动若脱兔,一个静若处子。”翟易望着初华说道。
“你以前真来林园玩儿过啊,不过我是真的记不清了”雪华兴冲冲地说道。
“那是当然,可能那时你还小,不怎么记得,我倒是记得小时候你还常常跟在我俩后面追呢。”翟易说着便看着初华,心中犹如清波微荡。“对啊,那时你还吵着让方二哥背你呢。”两人一唱一和,初华心想翟易仿佛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心中不禁又惊又喜,边说着话,两人早已心领神会。
“好吧,那果真如此,那还当咱仨是第一次见面,方二哥,就多多关照了哟!”雪华笑道。
“哪里哪里,既称我为二哥,我自是会好好当保护你两的,况且,我又是初到宋州,大大小小还望指教,更谈不上什么关照了。”翟易语调温柔平稳,雪华只觉得他的声音就像世外高人一般,使人平静、深沉。
翟易看着这两姐妹,雪华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早已当做妹妹看待了,可初华,小时候的承诺也不知她忘却与否,还是当做儿戏,但对她一直都有不一样的情愫,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情丝还萦绕在心头,不曾消散。这几人有说有笑,翟易看着初华只觉得再次遇见她真好。可这雪华呢,虽是大大咧咧,又从未想过男女之情,却随着方翟易的到来,不知不觉情窦慢慢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