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吃饭吧,我做了点面条。”
“我买了点茶叶,你要喝嘛?”
“我把你的棉被拿出去晒了晒,最近有点湿气。”
……
单方面的对话仍旧每日重复,只是说话的人却从阿周变成了初雪。整整三个月,阿周没再和初雪说过一句话。每天除了执行任务,便是坐在院子树下拿着老夏的断仇刀发呆。
“死人的刀拿着不吉利,丢了吧。”终于有一天,初雪走到他面前,伸手取过断仇刀说:“他是你的仇人,不管他曾经对你有多好。”
阿周没有说话,轻轻松开了手,初雪便带着刀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半个月。
阿周这天晚上做起了噩梦。
模糊的梦里是无边的黑夜,年幼的阿周在庭院的火光中看着远处蒙面的杀手如潮水一般涌入,手起刀落,鲜红的血便迎风飘起,看得年幼的他身子一颤。
“有人花钱买你一府上下性命,我们拿钱办事,休要怪我们。”老杨的声音响起,阿周微微一怔,想要抬头,却被母亲一把抱起,推入了早就熄灭了灯火的屋中。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们今日这般待我一家,谁又知明日别人又会如何对你们。”父亲挡在门前,语气威严中却泛着绝望。“看在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放了我儿。”
短暂的一阵寂静,并未听到任何回复。阿周微微疑惑,再次靠近门板想要一看究竟,可刹那之间,两滩鲜红的血迹便在窗纸上瞬间荡开,渗透,像红色的墨,在宣纸上散成一片朦胧。
大门被人推开,黑衣人像一座山压了进来,挡住了院子内的火光,阿周看不清他的脸。
“总有一天,我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黑衣人伸出大手将阿周拎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丸药,塞入阿周口中到:“这是堕忘丹,吃了它!”
见阿周不咽,黑衣人似乎有些生气,捏住他的下巴只一扭,那药丸便送了进去。阿周只觉腹内一团烈火散开,周身几欲燃烧,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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