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父亲有事要找您。”
青年疲倦地说:“啊啊!累死人了,绿帐那老头太没劲了。”
花史甜甜地笑着说:“可明天船就开走了,少爷得去看看才行啊。”
青年突然顽劣地笑了起来,似乎没在听她说话。
“哈哈,我想起一件更有趣的事。”
花史不明所以。就在这时,青年伸出脚绊了一下花史,花史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失去重心的她就这样倒进了青年的怀里。
“哎呀!”
青年把花史圈在怀里,然后换了个姿势把她压在身下。
直直射下的阳光让花史睁不开眼。忽然一片阴影覆盖上了她的脸,厚实而温暖的唇瓣接着便印上了她的唇。
“啊,不行!”
花史摆手喊着不要,可青年就是不放过她。他强吻上她如花的唇瓣,手不知不觉间伸进了她的裙底。
花史只穿着一件单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在她的国家没有穿内衣的习惯。裙子被掀开的同时,白嫩的肌肤便一览无遗。
花史吓得目瞪口呆。
光天化日之下,一对男女顶着烈日在这小山坡上纠缠在了一起。两人滚作一团,草坪上的野菜篮子被打翻在一旁。
青年石井一郎把一只青蛙放在手掌上把玩着。在他身旁,一个面相严肃刚直不阿的老人正伏在地上。老人穿着倭国武士的服装,不知是不是年老的缘故,他看起来很乏力。
“少爷,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少爷一定要一起去。”
老人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忠心,可石井一郎只顾着逗弄青蛙,老人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少爷有义务夺回被德川家康夺去的领土,恢复死去的领主大人的名誉。”
老人恳切地接着说道:“少爷肩负着推翻德川家康,重振家族的重任。”
石井一郎用手抠抠鼻子,不予理会。最后,老人动了动白色的眉毛,厉声说道:
“少爷!您有没有在听我说?”
“嗯?”
石井一郎被吓了一跳,他看着老人问:“你刚刚说什么?”
老人,也就是绿帐雅文一脸无奈。他像虚脱一般深呼了一口气,无力地问道:
“少爷最近为何不跨刀?”
石井一郎傻笑着反问道:“哼!除了我,用刀的人有几个?”
“少爷!”
“嘿嘿,喊什么喊?”
“少爷如果是这幅样子,主导权势必会被青山义明夺去的啊。”
“哈哈哈哈……”
石井一郎忽然大笑起来。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笑声,绿帐雅文脸色大变,石井一郎立马收起了笑声。
“我在开玩笑呢。”
“什么?”
“如今我们石井和青山已经分成了两派,正在相互戒备着。”
石井一郎像变了个人似的,声音响亮地说道:
“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团结,不是吗?”
“没错。”
“如果我放下刀,青山一派就不会对我们有所戒备了。这样一来就自然而然地团结起来了不是吗?”
绿帐雅文打了个激灵,他不知道石井一郎的做法竟有这层深意。
“那么……这回您为何不打算去海南?家信们都很不满。”
石井一郎抓住青蛙的后腿说道:
“有两名领导人并不是件好事,有青山老人一个就足够了,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
绿帐雅文不满地说道:“万一有个闪失,我们的主导权就有可能永远地被青山义明给抢走了。”
石井一郎拍着青蛙的背说:
“绿帐雅文。”
“在。”
“你这一生,最成功的事情就是生了你女儿。”
石井一郎站起身,像宝贝一样把青蛙捧在手心里。
“青山已经进入花甲之年,如今的他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说完,石井一郎便离开了。
他沿着海边走着,背影看起来既孤独又成熟,就像是已经看破了红尘。
“唰唰唰……”
夜晚的海边万籁俱寂,只能听到阵阵的海浪声。海边停泊着二十余艘船,不知是不是没有风的缘故,看起来像是扎根在了海边。
海岸的一边闹哄哄的,武士们正点着篝火摆宴席,明天他们就要出征海南了。
青山义明已经率领了百余名手下前往海南岛。剩下的四百余名手下也将在日出时分出发前往海南岛,所以他们正趁着还没出发的时候好好地大吃大喝一顿。
外国少女花史正独自一人在海边走着,听着海浪声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她越想越脸红,心里直喊着:
“少爷……”
很久以前她就对石井一郎产生了爱慕之心。在本国的时候他身份高贵,所以她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的面孔发愁。但是现在,她似乎已经得到了他的爱。
她连做梦都幻想着能躺在石井一郎的怀里,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她的心到现在都还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可是她还没有明白石井一郎的心,他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挚为何物。尽管她被他抱在怀里,她仍感到不安。
可她还是喜欢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可是经过下午那件事,她已经从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兴奋得睡不着的她只好到海边走走。
远处传来武士们闹哄哄的宴席声,她似乎走出了很远。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五个黑色的人影正朝着岸边游去。
她急忙躲到岩石后面观察着他们。
那五个人刚游到岸边,便朝她躲着的地方跑了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眼前。
“嗯?”
花史差点惊叫出来,那五人衣着十分奇特,更让她惊讶的是他们的相貌。虽然那五人相貌不一,有的人有着一头金发,也有的人皮肤黑得如碳一般。
他们是不同的人种,可同样都穿着黑色的贴身皮衣。
“他们是谁?”
花史虽然害怕极了,可还是觉得十分疑惑。这时,她听到那五名怪人的对话:
“都安装好了?”
“简直完美。”
“哼哼!明天凌晨他们要乘船去海南岛是吧?”
“咔咔!去的不是海南岛而是地狱吧,就这么在大海上‘咣’地一声!哈哈哈……”
“让他们尝尝轰天火雷的威力。”
“哈哈……恐怕那帮小矮子不是变成木炭就是沦为鱼的晚餐了吧!”
听到他们的对话,花史十分恐惧。
“天啊!他们是奉了谁的命?”
她害怕得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这时,那些怪人行动了起来。他们绕过岩石向岛屿北边走去,可其中一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人是个独眼龙,他用仅有的一只眼往岩石方向看去。
他发现了躲在岩石后面的花史,可花史并没有察觉。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长倒映在岩石旁的路面上。
独眼龙和同伴对视一眼,突然一个飞身。
“啊!”
花史这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脸色变得煞白。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了。她拼尽全力朝着武士们举办筵席的地方飞奔过去。
然而,还没跑出四五丈远,她就被强大的手劲给抓住了衣领。
“啊!”
“嘭”的一声,她被甩到了白沙滩上。
“呵呵……原来是个丫头啊。”
隐隐约约有五个人影晃动在晕厥在白沙滩的花史面前。她恐怖至极,甚至都忘了尖叫,只是一个劲儿颤抖着。这时,某个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是个标致的日本丫头呢。”
“公子!”
那瞬间,花史能想到的就只有她的公子了。石井一郎玩味魅惑的模样出现在她脑海中。
“杀了她!”
充满杀气的声音一响起,她就感觉到了阴冷的刀光,有人“刷”地拔出了刀,她猛地瞥见刀身上刻着秃鹫的花纹。
刀在半空旋转过后,便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公子……来生再见了。”
花史闭上了双眼。正在这时——
“且慢!”
她听到了某人阻止的声音。
“呵呵,就这样让她死了,不觉得有点可惜吗?”
淫荡的声音让花史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独眼怪人上下打量着他,笑得一脸淫荡,褐色的发丝下那孤零零的眼眸中闪着骇人的绿光。他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极度的恐惧让花史发出了尖叫:
“不要!”
但是这又能怎么样?独眼怪人凶猛地朝她扑去,花史使出浑身的力量抵抗却还是无济于事。
嘶嘶!
一阵杂乱的衣服撕裂声响起,瞬间她就被脱得一丝不挂。
“不……不要……不……额!”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抵抗不了他的侵袭。他蛮横无理地按压住她纤弱的身躯,毫不怜惜地分开了她的双腿。一时间她痛得张大了嘴巴,无法想象的疼痛贯穿了她的躯体,她的瞳孔变大,脑子一片空白。
“呵呵呵。”
耳边传来肮脏、令人作呕的喘息以及淫荡的笑声。花史已经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从她的瞳孔中反射出来的是幽深的绝望。她的四肢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意识也变得迷糊不清。
当她偶尔恢复意识的时候……对她施暴的已经是另一个人。
五个人轮番蹂躏着她。各色人种的怪人简直要将她柔弱的肉身撕裂开来。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凄惨地遭受如此暴行。她一直以来珍藏在心中的如玫瑰般瑰丽的梦已经碎裂,对美好的未来幻想和憧憬也破碎不堪。
怪人们嬉笑着在她的躯体上留下肮脏的痕迹,轮流糟蹋着她的身体。日本少女花史已经满身疮痍,她的眼角流淌着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泪!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之下,抠着地面的手指指甲已经脱落,她的舌头被自己的牙齿紧紧咬住。
最终,她失去了意识。
“呵呵呵呵……”
恍惚中,她还听见那帮人禽兽般的笑声。
“真对不住了,不能让你活命啊,谁让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呢。”
独眼怪人抽出了剑,花史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眶内流动着的血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眼神空洞,一脸茫然。
独眼人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要是阎罗大王问起来,你就说这是黑风的五蛟送给他的。”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刀刺入了花史的腹部。
花史没有大声尖叫,因为她的魂魄早已经在九泉游荡了,她大张着嘴巴,鲜血和咬断的舌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狠毒的丫头,竟然咬舌自尽了。”
独眼人将粘上血液的刀往花史的胸口擦了擦,低声说道。
一会儿过后,花史的尸体被丢进了深黑的大海中。
无人知晓那天晚上发生的惨无人道的事情。花史被轮番强暴的期间,距离悲剧现场不过一个牧场距离的地方仍旧歌舞升平,人们嬉笑着把酒当歌,忙得不可开交。
那个一直梦想投入爱人怀抱的少女,她的幸福就这样被无情地践踏了。
破晓时分,深蓝的海上白茫茫一片,由20艘船只组成的船队朝着海南岛起航了。船队悠然自得地在海上航行,船上的400名倭国武士都不知道船上装载着将会引发一场大灾难的火药。
那天正午时分,石井家的家臣绿帐雅文老人一直没见到自己的女儿花史,不禁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不久以后——
“老人家……花史小姐她!”
一名下人脸色煞白地跑来报告,绿帐雅文看到下人的眼神,内心不由“咯噔”一沉。
“花史怎么了?”
“她的尸……尸体……”
下人不忍心说出真相。
“在哪里?”
绿帐老人拉着下人朝着海边跑去。在海潮涌动的白沙滩边,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场面。
“花史!”
绿帐雅文布满皱纹的脸庞不停地抽搐着。花史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白沙滩上,浑身赤裸的她不再像以往那样美丽无瑕,她的身体被水泡得发胀,浑身被鱼啄烂,已经体无完肤。
“花史……”
绿帐雅文瘫坐在了白沙滩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瞳孔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混浊不清。
“花史。”
他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呆愣地站在他身后,是石井一郎,他也听到下人的禀告赶到了现场。
他眉头紧蹙,曾经充满戏谑和玩味的眼眸中,此刻正迸射出阴森的杀气。
他的眼神扫过花史那惨不忍睹的躯体,看到了花史的手中紧紧攥着某样东西。他单膝跪地,摊开花史的手掌,手掌心内攥着一颗闪着金光的纽扣。
“蛟。”
纽扣上刻着这样的字眼,反面则雕刻着黑色的秃鹫图案。
“黑风!”
石井一郎的眸中射出了阴冷的火光,他紧紧地攥着纽扣,张开了紧紧闭着的双唇。
“绿帐!”
“是。”
绿帐雅文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茫然地回答道。
“赶快准备船只,现在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赶离开的船只。”
绿帐雅文一脸迷茫,他无法理解石井一郎的话语,因为唯一的血肉——花史的惨死让他意识恍惚。
石井一郎抬脚“哐”地狠狠跺了一脚地面,冰冷地说道:
“别傻了!再悲伤,花史也不会回来了,再不赶紧点,凌晨出发的武士们都会死的。”
说完这话,他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子,快速地走开了,离开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但是眼神依旧冰冷骇人。
他紧攥着手中的金纽扣,在内心反复念叨道:
“黑风……五蛟……五蛟……”
天空一片蔚蓝,花史似乎在天空之上一脸明媚地对着他笑靥如花,石井一郎仰望着天空,花史对着他招手的样子印在了他的眼眸中。
“花史……”
天空蓝得似乎要滴出蓝色的染汁,心如刀割的他紧紧咬住了牙关。
穿越密林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蒋天麟抱着因为伤到脊椎而无法动弹的白娟娟,符锦真和盘松在他前面探路,每次他们挥刀,都有阻挡去路的藤蔓植物和树木被砍落在地。
东方玉紧跟其后,她穿着符锦真的衣服,乍一看,会以为她是个少年。她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扬,这样的她给人一种利落干练的魅力。
她一边跟在蒋天麟身后,一边偷偷看着白娟娟。她不知道白娟娟是什么身份,但是白娟娟总是让她很在意,让她不由地生起嫉妒之心。虽然她曾亲口说过,就算蒋天麟抛弃了她,她也不会后悔,但那不过是口是心非。
女人的心总是奇怪。如今她完全被蒋天麟所吸引,所以看到别的女子被蒋天麟抱在怀里,心中自然难以平静。
她知道不久前蒋天麟为了除去自己身上的笞毒,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难道是因为这样,对他的爱慕才渐渐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对此她也无可奈何。
这密林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蒋天麟低沉地问道:“少真,距离卓逸丕的庄园还有多少路程?”
符锦真思索片刻说道:“还有30余里,但是需要迂回穿越不归林,所以要花两倍以上的时间。”
“嗯。”
蒋天麟不由地发出了沉重的叹息,一行人继续硬着头皮穿越密林。幸运的是,符锦真有过穿越五指山的经验,在他的指引下,他们几个人不至于在密林中迷路。
不知前进了多久,一行人都被枝桠刮得满身血痕,闷热的环境也让他们汗流浃背,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