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如果李玳知道你这样,她该担心了。”他说起了我脑海里深处一直不自觉想起但从不未提起过的人儿。
漂亮的十七岁面孔,永远封锁在我的脑海里,无法陪我一同老去,她将会一直这么年轻着。
“鱼儿,鱼儿。”他叫唤着发呆着我,我安静了下来,没有胡乱抓挠。
我靠着墙角一直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哭泣,我能已经很疼的眼睛。
“别哭了,都过去了,好好做自己,她会安心的。”他陪我蹲了下来,他的书包里有纸巾,递到我手上,如此体贴。
我看着地上的烟支,满地都是,触目惊心,这刚刚真的是我吗?这小卖部没有的烟,应该是很名贵的烟吧。
想起我那寒酸的零用钱,我该怎么活,烟瘾一犯就这么的折磨自己不成人形,还吓到别人。
我该怎么办?
你能借我钱抽烟吗?我只在烟瘾犯的时候受不了才抽。
我望着苗可爱,实在没有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我送你回宿舍吧。”他的脸很是同情,我点头。
最后,他朝我说,多想想我的好朋友玳子,想想她希望我活成什么样子。
嗯,他的话很有力量,像最初的他,玳子一定希望我活成这个世界最幸福的模样。
不过就是烟,那就戒嘛,我只是吸食了一次而已,久了,就忘掉那股味道了。
我又变得自信,做着习题,任由隔壁床怎么摇晃都影响不了我,大不了写错了再重新。
高考,加油吧。
我在教学楼后面遇到了戚澜,其实我更怕她了,也是恨,她对我的手段简直令我发指。
“嗨。”她剪了利落短发,看起来神清气爽,挂着的假笑令我又恨又怕。
我驻在原地,看着她向我走来。
“最近精神越来越好了呀。”我不懂她这突然的问候。
“跟你说话呢。”她身边的女生可是满脸的不愉悦,推了推站得笔直的我。
我正想发怒,戚澜阻止了她,我便停下听她讲:“多保重,如果你哪天是在是受不了,可以来找我……毕竟,你想要的,市场可是没得卖的。”
说完潇洒的离开,遇到我,总爱关怀两句,然后离开,我怀疑她是不是失心疯。
我带李和安去了一家大商场,她还没有上学,整天无聊的很,我唯一的半天假都来陪她。
无可奈何,她推着购物车,非要我坐上去,她推我,冷冷冰冰的,我不喜欢,拒绝了,她有些不高兴,走在前面挑着零食,我低头玩着手机,其实也不知道在玩啥,就是看看企鹅空间,看看群消息这样,她总爱扭头问我喜不喜欢,我烦得很,问什么都回还可以。
反正她也不会回家告状去。
“姐姐,买些桃胶回去煮糖水好不好?”她拿了一小包说是桃胶的东西给我看,我拿起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但这……这么小包要九十八块?金子做的呢?
她见我一脸惊讶,给我解释:“我在网上看到的呢,这桃胶吃了可以美颜呢。”
她笑得很甜,仿佛我一定不会拒绝。
“我看起来就那么丑吗?”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如此冷漠的说出这句话来,这大约就是我的心里话了。
她眼神忽然黯淡无光,从我手里拿过那包桃胶又放回了原位,无声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
是我过了吧?对不起咯。
她逛着再没有那么多的激情,我也放下了手机,卡在喉咙里的对不起没有说出来。
“停一下。”走了好久,我叫住她,她扭过头,望着我的眼神有些无辜,又带着期待,像我幼时看他们的眼神,不经意唤起我的童年,我很讨厌。
但我必须讨好她,我看着旁边的店,咽了咽口水,有些罪恶感,她也不可思议,歪着脑袋问我:“你要给爸爸买礼物吗?”
我摇头,湿润的嘴唇不停地抿,犹豫了许久,最终开口:“我给我男朋友买。”
说完低下头去,说完慌的我两颊已经涨红,但愿她没有看出来。
“他抽烟啊?”李和安凝住的神情令我害怕。
“嗯。”我点头的动作有些僵硬。
“抽烟的人都是坏的,姐姐……”她想劝我,又不太敢讲。
“你爸抽烟吗?”我反问,变得有底气。
她木讷地点头。
“那他是坏人吗?”我又问。
她摇摇头,不敢再讲话。
我还能说什么,干笑了声,走进店里,她紧步跟了上来。
“想买什么?”守着店的是个年轻的时髦女子。
“我看看。”
我在一排排烟海李寻找,慢慢地,眼都要酸了。
“我要这个。”
我指着右上角的一盒蓝烟开口,一定是它。
“一条3000.。”她取过那条烟,丢透明玻璃柜面上。
我有些震惊,不自觉摸了摸我的钱包,犹豫了。
“刷卡。”她在我后面走到我旁边,递上一张银行卡。声音变得乖巧。
三千,我都难以想象,她才小学,随身带着银行卡,里面的数额多大我根本无法估量,给的那么从容,我平时买瓶时买瓶水都是有一块五的绝不买两块的。
同她比,我大约真的是平民窟来的吧。
“姐姐,你一定要让姐夫戒烟噢,吸烟不好。”她把烟递给我,讲话有些难以启齿,微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总是叹息,他们这种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
“好。”我一瞬间思考了很多,我会的。
我转头的瞬间,险些扑入他怀中。
苗可爱……
我下意识把烟藏身后,半响才抬头看他。
“好巧。”心虚的我主动打招呼。
“你身后的是什么?”苗可爱,我感受到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但依旧保持着儒雅。
“是给你的。”李和安抢先一步。
“李和安。”我回头怒视着她,不许再说了!
“给我?”
“不是。”我急忙摇头,害怕他上前来,当着李和安的面揭开我的真面目。
“你还在抽烟对不对?”猝不及防,却是意料之中。
“我买给我男朋友的。”我依然嘴硬。
李和安上前几步,义正言辞:“我姐姐从不抽烟的,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呢。”
苗可爱听完,和我对视,他显然不信,见他弯下身来,语气十分温柔,我却再也沉醉不了:“哥哥给你钱,你帮哥哥上超市里买三根冰淇淋下来好不好?”
“那你帮我拿着。”她两手提起两个装满零食的袋子递到苗可爱面前,他也下意识接过,又见李和安开口:“我有钱我请你吧。”
潇洒转身离去,我尴尬的站着,身后的烟没有勇气拿出来。
“你抽烟多久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