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了它吧……”他空出一只手朝我伸来。
我没有任何犹豫,我就是不想给他,但他这样,我很为难,低下头暗自伤神,干站着却不为所动,没有言语这样僵持了许久。
对不起……
“给我吧。”他又说了一声,但他的话似乎对我没有了说服力。
“你走吧。”我低头,静静开口。
那天他跟我讲,让我不要这样对戚澜,这句话,我大概是忘不掉了。
“鱼儿。”他试图唤醒我,可我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叫来一打酒,好好享受。
“再见。”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肯定是个好人,但我……不再心季于他,我找到了更好的,我是花心吗,他可从未给过让我等他的诺言,我也未说过非他不嫁,只是年少时抱着的好感,怎么能让我心生罪恶呢。
“鱼儿。”我扭头离开,他跟着上来。
我害怕我摆脱不掉他,也害怕我真的会丢掉这条烟。
“放手!”冷静低沉的男声,我猜一定是他的。
扭头,兰希见抓住苗可爱悬空的手,他们眼神互望,像梦中他们在操场上那刻。
我突然害怕,手心出汗,身后紧拽着的烟盒伫立不安,我怕的他会看穿我,怕我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苗可爱的手挣脱开了,没有好脸色,表情难喻言表。
“兰希见!”他们谁也不肯先开口,仿佛会丢了气势,我只能轻声唤着兰希见的名字,别闹,可以吗。
“我来晚了。”他朝我开口。
“呐,你的冰激凌。”老远的李和安一路小跑过来,将冰激凌放苗可爱手上,一边接过自己的袋子,一边道:“快吃吧,不然就溶了。”
“姐姐,这是你的。”她走到我旁边,将冰激凌递给我。
“不要。”我摇头,很感谢她出来破这僵局,但我确实没什么胃口。
“给我吧,我正好渴了。”兰希见接过冰激凌,李和安看着呆呆的,他就这么抢来剥了吃,见他吃了一小口,才木讷点头:“好……”
“谢谢你,我先走了。”苗可爱拿着冰激凌,朝李和安道谢。
“哥哥不用谢,哥哥慢走。”
“你保重,我先走了。”他又朝我说,我只能点头,心里祈求他快些走。
李和安目送苗可爱离开,又望着兰希见,歪着脑袋问:“哥哥你是?”
他微笑,又咬了两小口,见我看他,递到我面前,我赶忙摇摇头,他才不急不慢说道:“我叫兰希见,兰花的兰,希望的希,看见的见,不过是念现(xian4)”
也不知道李和安有没有听懂,缓慢的点头,又问:“那你是我姐姐的谁呀?”
“男朋友!”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小学生,他就这么答了。
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很甜,没有半点觉得他霸道的感觉,虽然我从未答应过他什么。
“姐姐,你男朋友好帅。”李和安不自觉像我靠近,一脸的崇拜。
“你比你姐识货。”他拿着冰激凌,去碰李和安手中快融化掉的冰激凌,像在举杯庆祝,真幼稚。
“谢谢姐夫。”她很自觉的就说出这句话,害我老脸羞红。
他察觉到不对,像我靠拢,我心虚,握紧着烟盒,步步后退,最终无路可退,靠着白色柱子,他的愈靠愈近,像……霸道总裁?可真的不好玩。
我的心跳加速,不争气的脸又开始发烫,我似乎能感受他的呼吸,还有衣服的香味、
“咔擦”一声快门声,我和兰希见同时望去,李和安放下的手机有些尴尬,道:“我想给你们来个留念……”
说完声音淡下去,怕自己做错了,李和安呀李和安,你可真有出息。
“待会发我。”兰希见转头看她,咬了一口冰淇淋,以示肯定。
“好。”她点头。
“拿出来。”这句话,是跟我说的,我摇摇头,眼神有些无辜。
他可没理会我的感受,眼神直视着我,盼望着能看出点什么,另一头,却伸手把烟盒给拽了出来,我抢不过他,看着他转而为惊讶的眼神,我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兰希见拿着烟盒,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又转头朝李和安讲话。
“李和安。”
“和安,你再去帮我买根冰淇淋吧,你姐姐想吃了。”
“好。”不知道是她太好哄,还是给我留些面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举着烟盒质问。
我几度欲言又止,该怎么开口:“我……我,就上次,芙蓉山庄,他们,让我抽的。”
我像是没了力气,羞愧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我并不是很想说起,我害怕他脑海会不断想起那件事。
但我又不得不说,我害怕他误会我,我是那么个人,其实不是,不全是……
“戒了吧……”他的轻描淡写,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是生气了,只是努力藏着。
“好。”我只能点头,其实自己信心全无,我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他,戒……太难了,我现在都在强忍着。
我随时感觉自己皮肤下几万只小虫子跳动,心脏也是,难受让我时常痛不欲生,挣扎了多久,才能在人前装出一副人样,让我戒……我也许是真的做不到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烟,让我如此沉迷受罪非它不可,他扔下烟那刻我仿佛失去了救命药丸。
“你哭什么?”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替我擦掉眼泪。
我摇头,是眼泪自己流出来的,未经我允许。
他替李和安拿着吃的,冰淇淋硬塞给我让我吃,说冰淇淋容易发胖,让我多吃点,他抱着我的时候不然硌得慌。
我一如既往的害羞,只有李和安笑得没心没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你今天没有否认我,是不是认定了我是你男朋友。”他送我回学校,停在校门口,转脸问我话。
我坐在副驾驶,被他看得发麻,不敢与他直视,混乱的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直摇头:“没有。”
“我,我还不想谈恋爱。”仓皇而逃,哪敢看他那深情的眼光。
我和他从来没有过多的交流,一次俗气的英雄救美,让我俩相识,我没有问过,他对我的关怀,其实是因为玳子的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玳子的事情,一次也没有,那是一个伤感的过往,我虽总会不经意想起玳子,却不敢深挖。
我喜欢他,大约是见色起意,他喜欢我,除了玳子的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的,我有多平凡,我了解。
反锁的门,我总要敲很久,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门外的就是我。
洗完澡,我总是寝室里的关注中心,偷拍,嚼舌根,有意无意的碰撞,我在床上盘着腿,若无旁人地做练习,偶尔打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