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战神府,白晚清依然思前想后地睡不着,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香囊,取出月莲瓣放在手里把玩。
莲瓣的彩光闪得比前段时间更加频繁了,如果真的是开眼的征兆,那大概日子也不久了。
天慢慢亮起来,房门口的侍女开始敲门催促白晚清起床洗漱更衣,免得天庭朝会迟到。
白晚清将月莲瓣放入香囊收好,想了想,又把之前的紫檀木盒翻出来,把香囊放进去。
盖上盒子后,白晚清还是不放心,又施展法术给木盒加持了一层结界,直到从外界完全隔绝了月莲的气息,他才放下心来。
“将军。将军?”门口的侍女见没人应答,便用力地拍门。
“进来吧,替我更衣。”白晚清将木盒收好后,在床边坐定,对着门口应道。
天庭朝会上,白晚清满心想着褫月开眼的事,天帝说的话是一句没听进去。
“行了,如果没其他要事,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天帝说道。
白晚清闻言刚要起身,天帝突然叫住他问了一嘴:“对了,白将军,月莲最近可有异动?”
白晚清心头一惊,赶紧假装收拾自己的衣摆,低头避开天帝的目光,回答:“没有。月莲没有任何异常。”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好在天帝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发现白晚清的表情有什么不自然。他听到白晚清的回答,只是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白将军多多费心了。”
“知道了。”白晚清点头回答着,目光却依旧避着天帝。
退了朝,白晚清立刻回府中取出神陨剑,往酆都的方向御风飞去。
来到熟悉的院落门口,“祁月府”三个字用金色的笔墨题在一块乌木牌匾上,挂在院门正上方。院内,女孩嬉笑的声音一阵阵传来,白晚清赶紧隐匿起气息,偷偷进院,躲到那棵最大的榕树后面。
这是他第一次听褫月笑。
在他时不时去凡间捉拿褫月的几百年来,他从未见褫月笑过。
院子里,褫月穿回了以前在凡间总穿的白色衣裙,正站在先前溺水的那片水池中,在水面上练习御水之术。
她的身后,尹樽一袭华贵雍容的深紫色绸缎,似乎是刚从酆都的早朝退下,还来不及换下朝服,便赶来褫月的府中陪她了。
看来这个老狐狸还真挺在乎自己这个小徒弟的。白晚清心想。
其实白晚清和尹樽也算老相识了,十几万年前,他们曾经一起随父神征战,就算说不上是生死之交,说一句老战友也不算过分。
他们俩都没想到,十几万年之后,父神都已归去,他们竟会为了一株莲花刀剑相向。
此时,尹樽正站在褫月身后,身体紧贴她的后背,右手揽着她的腰帮她稳定身形,左手并起两指在嘴边诵诀,行御水之术。
白晚清躲在树后,看着尹樽覆在褫月腰前的手掌,满心鄙夷不屑。
这个尹樽,说是收徒,不过是借师徒之名行色罢了。堂堂酆都之主,竟然做出如此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看了良久,都把白晚清看困了,也没看出褫月有任何异常,于是他便转过身,悄悄回了天庭中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