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地图?那是什么?”秦怀玉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典管家见面前这个红衣少女的神情不像作假,不禁愣了一下,问道:“你们不知道半张地图?”
“我们只想了解刑老爷当年拍卖会上拍得的机关盒的下落,这跟你口中什么什么地图,有什么关系吗?”秦怀玉理所当然地问道。
而典管家却听懂了她的疑惑,喃喃自语道:“原来连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沧澜的人就敢派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出来执行任务,真是可笑......”
“这个人现在该怎么处置?”石天齐指着闭上眼睛,如若死人一般的典管家,不由问道。
秦怀玉微微皱了皱眉,道:“既然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就先将他带到展大人府上吧,看看展大人能不能从他口中逼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说完,秦怀玉便押着典管家和宫小柔一同走向了展翔飞的府邸。
“只是可惜了,并没有抓到另一个人。”夜雨一想到那个身法独特的斗笠男子,不无叹息地说道。
石天齐闻言,原本也有些兴致乏乏的视线扫到有些安静的华琵修身上时,眼睛立刻散发着光芒,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华琵修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典管家会是真正的凶手,可眼前的情形又让他无法替其开口辩解。
就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般,回头一看,便看到石天齐正用狼一般的眼神“贪婪”地望着自己,就差没冒绿光了。
他不由有些心惊胆颤地问道:“老大,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有点害怕......”
石天齐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揽着华琵修有些瘦弱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欸,你怕什么啊,小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华琵修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但看到石天齐逐渐黑下去的脸色后,又连忙摇了摇头,这才让老大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放心好了,既然你认我做老大,那我肯定得对你负责了。现在你也看到了,老大我就实话告诉你,那个什么漕运使展大人,你知道这个人吧。”
华琵修虽不明白老大这番话是何意,但展大人又有谁不认识呢,他可是整个淮南江边官职最大的人啊,所以便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石天齐则继续说道:“我们呢,身份特殊,这个展大人暗中把城主被杀一案交由我们去调查,你也看到了,这个典管家和刚刚逃走的那人是最可疑的,而且这起案件甚至牵连到三年前刑府灭门的之案,所以我们才会想方设法地抓捕他们。”
“可是,可是典管家怎么可能会杀害刑老爷呢,而且他跟城主也没有什么恩怨啊。”华琵修终于有机会开口,小声地质疑道。
夜雨缓缓拾起留在地上的短刀,轻声道:“如果光凭表象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那么人,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三双茫然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夜雨冰冷的俊脸上,不理解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都只觉得有些乱七八糟的。
夜雨看着那三张懵懂的面庞,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或许这样的他们才是最好的吧,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没有经历那些是非曲直,体会不到人间百态,这才是最美好,也是最初的状态吧。
如果不是经历了二叔的事情,他又怎会想到当年那个最放荡不羁的二叔竟然便变成身负复仇枷锁,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而他,也一样,注定是困在夜里,走上杀戮的复仇者!
不知为何,当看到夜雨一个人拖着刀缓缓离去的背影,石天齐总感到有些压抑,明明是在晴朗的阳光下,和自己在一起,但却像是他一个人行走在孤独的夜里;明明是对自己最敞开心扉的那个人,可却又在心底的最深处关上了一扇大门,让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石天齐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吧,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而是要赶紧抓住那个逃走的斗笠男子。
于是,石天齐便理所当然地将目光落在华琵修的身上,既然他能够凭借自己逆天的运气找到典管家,那么就一定可以再碰上斗笠男。
“小貔貅,老大就指望你了,还记得先前的感觉吧,现在老大再交给你一个人物,把之前和典管家一同躲在这破屋内的男人找到。”
石天齐重重地拍了拍华琵修的肩膀,便给了他一个“我非常看好你的眼神”后,就头也不回地跟上了夜雨离去的步伐,还不忘嘱咐道:
“记得找到人后去展翔飞的府邸找我哈。”
“老大,看来石老大终于相信我们所说的了,这下子你在石老大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就陡然提升了吧。”
待到石天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小泼皮才凑到华琵修的身旁,满脸讨好地说道。
可华琵修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神情,正相反,满脸苦涩,郁闷道:“好什么好,这不是害了我吗?”
“额,老大,怎么就害了你呀,不是你之前说一定要在石老大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好巩固好自己的地位吗?”小泼皮愣道,不明白自己老大的话为何会前后矛盾。
“问题就出在这儿啊!”
华琵修抬头望着天,神情沮丧地说道:“你都跟在我后面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明天太阳一升,我连房门都不敢出,又如何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呢?”
小泼皮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软塌塌的。
是啊,他们老大虽说好运逆天,但相应的,厄运也逆天啊!只不过好运是在双数的日子出现,厄运是在单数的日子出现。
明天可是七月二十三了,正逢单数,按照老大往日的习惯,绝对连房门都不敢出的。因为凡是在单数的日子,老大那点背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喝口水都能呛着。什么上街被各种莫名的东西砸得头破血流,随便走一走都能踩到狗屎又或者是掉入深坑,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他们老大遇不上的各种倒霉事儿。
因此,也只有在屋内,哪儿都不去,碰上的倒霉事儿才能少一些。
小泼皮只能在心中默默地为老大祈祷着,但愿他明天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吧。
“更何况,我连屋内另一个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么凭运气去装上他呢?”
华琵修满脸愁思,他不是不想完成石天齐交代给他的任务,只是这操作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泼皮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华琵修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