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琰祁震怒之下当天夜里连夜军营中列队审问,而我也是被那杀人手段吓破了胆,死皮赖脸的霸着辰夜的屋子,不想再一个人住着。
史尧将军更是在营中的刑房里与辰琰祁呆了整整两个半天,我逮着机会问了辰夜,刑房如此多的刑具,辰琰祁会不会对史尧施以重刑。辰夜也是担忧的望着我然后眼睛笑的弯弯回答:你猜。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期望这洛城的妖风煽动的再大一些,这样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我正待在辰夜房中臆想,辰夜忽然推门而入,有些无奈道:“姐姐,您是要赖在我这儿多少日子,我吩咐了下头的人给你房间安排在了隔壁,一墙之隔有何可怕的。”
有何可怕?
我瞪着辰夜即刻反驳:“那你就不怕改天我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砌在这儿墙缝里去了。”
辰夜挑眉,上下扫了我一圈:“只怕是某人肥的丰腴,塞不进那墙中去。”不等他落完最后一个音,我抓着一旁的杯子正要往他身上扔,便看到在他身后的辰琰祁。
“祁王,早上好啊,睡的还好吗?”我讪讪收回手上的动作,毕恭毕敬的坐好。
辰夜微微侧身道:“七哥,有些眉目了吗。”辰琰祁整个人犹如地狱阎罗,头上笼罩一片黑云,他隐忍怒气道:“史尧对近期军中事物知却不言,将士身有怪疾数月却未曾向京中禀报,就是护着他自己头顶的官职,问起私盐一事也只找到些无关紧要的商贾问责,连那日人墙中人都是查无此人!”
“嘶,七哥你说是不是有人暗中操控。或是史尧将军被人威胁办事。”辰夜双手怀胸一抱陷入沉思:“又或是,这并不是三件事,而是一整件事。”
“一整件?”我和辰琰祁异口同声。
“九弟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辰夜望了望四周,示意大家进屋说,辰琰祁心下有数随即关门,我们三人变坐在一起合计。
辰夜在怀中摊出一张极小的地图,指着洛城一处说道:“最先是父皇收到洛城的消息,面上这件事情早已解决,贪腐之人都以绳之以法,可父皇却派我们再次一探究竟,说明此处并不仅仅是商贾私贩私盐这么简单。此次前来的三路轻骑兵也派人来传了话说是不仅军中有出现无故晕倒的奇病,整个洛城各处都有此情况,只是数目太少太过零散,无人重视。”
我听得辰夜说的玄乎,看看他说的又盯了盯地图:“你的意思是……有人投毒吗?”
“投毒?”这回换辰夜和辰琰祁面面相窥。
瞬间桌上两个人统一的不说话,我尴尬道:“咳咳,那个,二位无视我的玩笑话。”
辰琰祁目光盯着桌上小小一方地图,若有所思。“如果真的往宋烟说的投毒上想倒是有点意思。可是如果是放毒,怎么放,什么目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辰夜支起一只手托着下巴看我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投毒的。”
我理了理思绪回想辰夜刚才所说的话:“既然是各个地方都开始有相同的症状出现,那一定是所有人都接触了什么所致,可投毒又不能一一放在人家饭中,私盐一事皇子下来彻查他们肯定当了一百二十个心,那就应该是有什么从中做了媒介。”
辰琰祁蹙眉有些不解道:“什么是媒介?”
我比划起来:“就是一种中间人,比如说所有百姓都会接触到什么,比如说水源,或者是私盐啊,将毒物混在水中,水源巨大将毒变弱,可日复一日积累在身体中总会有问题的。”
“若是问题真的出在这上面,不仅是洛城一处地方,水源连接四面八方后果不堪设想。”
我摆摆手:“不过都是没根据的说法,量他们也没谁有这个胆量害这么多人。”
“九弟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刑房中将此次落网私盐相关官员、商贾再审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细节落下的。”
“好。”
我一听到刑房两眼放光,抓着辰夜衣服晃了晃:“不然…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带我去瞧瞧?”
“你一个女人家跑那个晦暗的地方做什么。”辰琰祁偏过头好奇问我。我也不介意道:“其实就是好奇,那刑房里有什么刑具,是不是和以前书上说的斧钺钩叉,拐子流星各个行头都挂在墙上。”
辰夜一把把我后脑一薅:“想什么呢,哪里像个女孩子。”我嘶一声揉了揉脑袋:“这不是没见过好奇呢。不然…你把我带到那刑房门口我悄悄望上一眼?”
辰夜迅速盯我,眼底狡黠:“这可是你说的。”说完瞬间拎着我后领子有些强迫的意思:“既然你喜欢看,让你看个够。”
我就这样在军营众人的偷笑中像山鸡一样被辰夜抓着拎到了刑房门口,辰琰祁一言不发跟在后头看戏,辰夜恶作剧般将牢房大门一踢,我脑门一下迎上去和一个木镫子撞个满怀。
“诶哟。”我嚎了一声。
“宋公子对不住对不住,末将没看清。”史尧脸颊也被撞红一片,看清我忙道歉。
“看来史将军是来牢房叙旧的。”辰琰祁在辰夜身后,眼中都是寒光。
史尧一脸尴尬恐惧,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末将…末将也是心忧,额…”他胸膛上下起伏突然双手伸出趴在地上跪下“末将惶恐。”
辰琰祁最见不得手下将士的一种孬样,气不打一出来,忍着气挤出一个滚,史尧即刻几个磕头连声诶诶诶退下。
辰夜弹了我肩膀一下,偏头示意还进不进去了,我偷瞄着往里头瞧了一眼,几个商贾扮相的人在角落坐着,身上没有半点鞭痕血迹,瞧见我看他们立刻换了一张嘴脸大喊大哭:“冤枉啊,将军,冤枉啊,我们只是小本做买卖的,怎么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冤枉啊!”
嚎叫之声不绝于耳。
我皱皱眉头,将辰琰祁肩膀一揽耳语道:“祁兄看不出来如此君子,都压入牢房还不动刑?这么关着又不大型伺候的哪儿来的实话啊。”
“你有什么妙招?”
“史尧抓来的这些个和私盐有关的人都是些小鱼,即使问出什么也不过是那么点事儿,抓他们进来也是杀鸡给猴看看的。”
那…
“那我可以玩玩吗?”我试探着伸出手:“不如让我来审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