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壁让她很是惊讶,难不成这石壁是认主的,非得她靠上去才会转?她很是想不通啊。不过这石壁已经完完全全翻了个面,不过她靠的不是原先那扇石壁,反过来自也是另一边了。
好在陆之宴抓住了她,不然就只有她一人被转出来了,留陆之宴一个人在里面,她心里会过不去的。以至于被转了出来,陆之宴的手还牢牢的抓着。
她瞥了瞥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示意他赶快放下去,她不太喜欢被人这么抓着,即便是含秋这么抓着她,她也不习惯,况且,还是个小公子,怪不好受的。
他也发觉自己还抓着她的手不放,虽然这里没外人,不过他总不好如此流氓吧,于是乎,他为所谓又自在的放下手。也暗暗的松口气,还好这次眼快。
见他讷讷的放了手,她便环顾起四周来,前方只有一阵微弱的光,实在不晓得是出口还是什么,不过这已经是山洞的另一端了,不知道江时和小登徒子还在不在那边。
她倒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个无痕抱着剑睡在了山洞里。
“前面大抵是出口了。”方才倒是不确定那是不是出口,不过照情势来看,应当是出口了。这山洞里古怪多的很,着实不像是浑然天成的,定是人筑的。既然是人建造的,有进口自然也要有出口了,进出口往往是相对的,按理来说,那头便是出口了。
“你如何知晓?”他终究是奈不过好奇,问了问。
“直觉。”她哪里有时间同他解释如此多的问题啊,也无心解释,只好胡乱搪塞一阵了,司徒振同她讲过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笑笑,听说姑娘家的直觉,一向很准,特别是她这种精明的姑娘。他也不好多说,只得跟在她身后头,同她一起向前走去。
随着他们走过去的同时,那光也越来越敞亮,再走几步,眼前便豁然呈现出一个洞口了。
“直觉很准。”方才那句话,很快便得到了证实,不过这是另一个洞口了,他方想起无痕来,也罢,总归那头算是安全的。
“那是自然。”这哪里是什么直觉,是她的一番猜想,一番真实的猜想。
走出洞口去,发觉天都黑了。也是,他们在洞里待了许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辰,大抵是一天吧,天都黑了,不过不打紧,总之那帮老头死不了。
外头倒是别有一番风景,到处都是树,有的长得很高,盘根错节,竟是有些根都破土而出了,她都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一棵树。这应该是片老林子了,稀稀疏疏,这筑机关的人大抵也是很久以前建造的。
“你不怕黑?”陆之宴见着她颇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些参天大树,倒完全不在乎天黑了,便问了问她。
“有何好怕?难不成有鬼啊?”她觉得黑夜倒是更为美一些,夜间总是能见到白天见不到的东西。
“跟紧了。”他抢先走过去,挡在她的前头。有没有鬼他不知道,不过黑乎乎的一片,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她如此不放在心上,他也只好挡在前头了。
她撇了撇嘴,这个人总是这样,不过也不是坏事,能借这肉盾使活使活。
月亮升的很高,四周皆是些零零散散的星星。时逢秋日,总会有些舒服的风蹿过林子里,吹的树叶簌簌的响,也偶尔有些小玩意鸣叫着……
前方是一颗大树,树上似乎垂挂着什么东西,但天太黑,看不大清楚,只微微见得那东西挣扎了一两下。
“那是何物?”虽然她不怕黑,不过一片偌大的林子里总有些稀奇的东西,譬如,这个被挂着的东西。
“大抵是附近的猎户撒的网,有些畜生落进网里了。”他幼时有些调皮,总是在学究上课之际翻窗溜到后山上去抓小鸟玩,当然,也没少抓些虫子吓唬小姑娘。他经常失足掉进网里,后来总免不了被这个叔叔那个婶婶训责一番的。这网,他熟悉的很呐。
她点点头,既是些落网的小动物,便不要紧的。若换做是小时候,她或许还会爬上树去将网割烂了,放走那些小动物,不过现在不同于以往。她还是懂得些人间疾苦的,边境四处有贼寇作乱,天下不太平的很,就连皇上管着吃饭的禁军也要来他们四大家招子弟充军去。京都或江南繁华之带的人还好,可这荒山野岭的百姓,不就只能靠猎些动物为生吗。
这些肉啊皮囊的,够他们快活一阵子了,她若要放了这些小动物,那她岂不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思此及,她心里难过了好一番,这天下还是很疾苦的,有些事,并不似眼前那般美好,总归她还是不放了那东西的好,便走过去,打算从旁边走过去。
正要从旁边绕过去去时,却听的耳边响起一阵声音,那声音,怎么有些像人叫的?不仅像人叫,还似乎是在叫着“救命”?
她转头疑惑的看向陆之宴,她不会幻听了吧?亦或者是她又添了什么新的隐疾?
陆之宴眉头又是一皱,他总喜欢这样:“听见了。”方才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呢,不过现下可以确定,是真有声音。
她顿了顿,想了一会,又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垂挂的网。网里的东西挣扎的愈发激烈了。等等,难不成是它叫的救命?这东西不会成精了吧?不对,挂着的,怕不是个人。
陆之宴将剑往上扔,那剑便分毫不差的将网割下来。连着网里的东西,不不不,是人,一同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人闷哼一声,似乎摔疼了,也是,如此之高的树,摔下来不疼才怪。
借着剑反射月光,陆之宴才看清了那人的脸:“无痕?”嚯,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带了个人来,也亏得这小子为了寻他中了陷阱。
他哪里晓得,这小子压根就不是为了找他才中招的,而是耐不住寂寞,瞎晃悠,去后头的山玩玩罢了。不料却发觉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便一剑打过去,却想不到那人武功在他之上,他根本打不过,于是乎一拳被那人抡晕过去。醒来后发现被吊在树上,剑也不见了,还全身无力,完全挣脱不开,连大声呼叫都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于是乎,他只能小声叫着救命了。
方才隐隐见得树下走过两个人,便使出了全身的劲呼叫挣扎,试图吸引他们注意。不过见他们在远处便盯着自己好一会了,以为是他们注意了,心里便豁然开朗起来。哪里晓得,他们抬头看几眼便又低头走了路了。
他真真是要崩溃了,他安慰自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隔得太高,太远,没看清楚罢了,等他们走到树下再叫。
见他们走到树下之时,便全力呼叫挣扎着,真是好不容易才吸引了他们注意啊。本以为他们只是附近居住的人,却没想到其中一个人随手扔上来一柄剑,他认得,那是公子的剑,便激动的牙关都颤起来了。
现下再看见他家公子的脸,他简直都要哭了。
他万分可怜的看着陆之宴,陆之宴被他看得要起鸡皮疙瘩了,便用力拍了他一掌:“别这么看着我。”好说他一个大男人,像个刚被英雄救美的小娇女一般看着英雄,似要以身相许那般,噫噫噫,看的他十分不自在。
那一掌打下去,无痕竟生生的栽在了地上,他就那样头顶着地,不起来了。
陆之宴觉得有些好笑:“嘿,你小子是怎么了,打你一拳你……”
说到一半他又不说了,无痕不像这么娇柔的,即便是他现在使出同样的力度打在司徒未浔身上,她一个姑娘家想必都不会有什么事,可能还会追着他满山跑。他意识到,无痕有事。
他将无痕扶起来,细细看一番,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古怪,似平常那般无事,只是平静了许多。
见此,他问道:“你怎么了?”
无痕有些欲哭无泪了,他早没有力气说话了,都拿去喊救命了。他恨不得再长一张嘴,然后告诉他家公子,他被人暗算了啊。
陆之宴见他发起抖来,很是焦急的模样,便越发奇怪了。其实他奇怪的地方有很多,譬如,无痕为何如此简单便中了陷阱,他又为何挣扎不开区区一张猎网,他随身佩戴的剑呢?诸多如此,不过目前,他还是疑惑,这家伙怎么了,难不成吊久了,吊傻了?
司徒未浔瞧着奇怪,便捡起树枝拨拨无痕的手,唔,太僵了。她低头琢磨了一会,想着他是被人点穴了,便挨个试那些解穴的法子。不过陆之宴倒是不明白她这一通是要干什么。
试了一会,总算是解开了。
无痕扑进陆之宴怀里,发起抖来:“公子……”这副模样,像极了在街头打架打输了的小娃娃,就差哭出声来了。司徒未浔忍不住用手挡着笑了笑。
陆之宴大抵是听见她在笑了,便一把推开无痕,有些嫌弃的说:“你看看你,又不是饿着的小猪崽子,扑我怀里做什么,我是你娘啊?再说,这成何体统啊?”
说白了,便是说,还有姑娘家在这呢,人家一姑娘,瞧着你从天上飞下来,都没吓哭,你个大男人这副模样做什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