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哪里顾的上旁边还有个司徒未浔,他只想快些说明情况了:“公子,属下方才瞧见一人躲闪于此处,属下见可疑便跟了过去,之后……”
“之后你就被他扔进网里,吊在这大树上?”不用说,陆之宴也明白了。丢脸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如今让司徒未浔瞧见,她还顺手解了穴道,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陆家养的人都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啊……是……不过那人武力高强……属下着实敌不过啊……”咳咳,他还是知道司徒未浔在的,还偷偷瞄了她几眼,不过看不大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是不会知道,她现在在憋笑。
“可有瞧清面貌?”陆之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并没有……”他当时敌不过,只想着跑了,哪里有时间看那人的脸啊,也不敢看啊。
陆之宴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真真是无用,没瞧清楚面容,哪里晓得那人是谁。况且那人鬼鬼祟祟行于荒山野岭之间,见着人便打晕挂在树上,着实是可疑的很,再细细想,万一那人同南下一事有关呢。
司徒未浔便更觉着此人同南下一事有关了,南下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顺畅,其实不然。若从内部了解,南下一路是困难重重的。她便是深有体会,因为太多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了,那人如此厉害,看来也是奔着双湮来的。
她拍拍手,掸去灰尘,继续向前走去。
“走吧。”现下许多事都解释不清楚,当下自然是先要找到那帮老头,说不定那群老头真真是遇到了什么人,困住了他们呢。
陆之宴起身起来,也打算走。无痕倒是坐在地上,有些懵。他有些奇怪,为何公子如此听司徒姑娘的话,说走便走,他们大可撒手不管,原路回去啊。
他见无痕还傻坐着,便一把推过去:“傻愣着做什么?起来啊!”
他自己都未曾想,为何要如此听一个姑娘家的话。
无痕被他推的又倒下了,不过他也不再想太多,确切的说,是不敢想太多。他一骨碌爬起来,跟在他们后头走着。
方是走了一会儿,便发觉草丛里有些动静。
无痕当然是最为警惕的那个了,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虽然这还不算要有十年那么长,但他还算蛮怕的,便一股劲往前冲,揪住那人的衣领,将他一股脑拽了出来。
不过他很快可以断定这人不是方才袭击他之人,因为这也太好制服了。随便扯扯衣领便被拖出来了,捏死他宛如捏死一只鸡那么简单啊。不过这人行色匆匆的,难不成是被人追杀了?
那被揪住的人大抵是很害怕,低着头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这句话倒还真让人觉着他是被哪个厉害的角色追杀了呢,不过荒山野岭,他为何只身一人来这啊,傍晚都是野兽出没时际,若没些功夫底子,他还要不要活了。所以这人往山上跑,不是寻死么。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要杀你了?倒是你,如此着急跑过来,鬼鬼祟祟行于山野之间,你想做甚呐?”无痕倒是觉着好笑,他长得很凶么?好吧,似乎是有那么一点,连陆之缘都说过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到了年纪也还没姑娘家愿意跟他走的原因。咳咳咳,连男人都觉着他是杀人狂魔,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那人抬头,借着月色瞧了他几眼。噫,不好说,长着一双明亮又狭长的眸子,此时倒像嘲讽他胆小一般,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还有些恐怖。那人不敢看了,心里默默打了个哆嗦,他是多倒霉啊,落进他们手里。
“喂,你说话啊?”见那人方抬起头又低下去,他心里有点窝火,揪着他领子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十分讨厌不被人接话。
“你这副模样,怕是要吓坏人家了。”司徒未浔试想,若是自己逃命于荒山野岭,再遇见一帮来路不明的人,还将自己拽了出来,还凶巴巴的问话,重点还是长得如此,咳咳,如此冷峻的人,要换做她,她早一拳抡上去逃命了,哪里还想同他说半句话?
无痕还没意识到他有多大的恶意,一脸茫然的看着司徒未浔,而手,还紧紧抓着那人的衣领。
“手,放下。”陆之宴有些嫌弃的说。无痕是他幼时亲自在挽风楼五十位小孩子中选出最中意,长得最好看的小朋友了。本着是同他一起练剑的目标去的,没想着发现两人志同道合,无痕父母又早逝,愿意随了他,他便收了下来。唉,哪里都好,就是看起来凶了一些,这也让他够头疼的。
“啊……”好吧,除了看起来有些凶,似乎还有些呆。
“还要我说第二遍?”他扶额无奈道。唉,究竟是他选错了人,还是无痕受到哪个是影响啊。
“是是是……”他急忙放下手,那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刚才也是怪紧张的,无痕拽着他,他都不敢吭声的,现下才得了口舒气的机会。
那人缓过气来,瞧了瞧他们三个人。呜呼,从方才的对话可以知晓,其中那个淡蓝衣衫,一副贵家公子模样的,应该是个主了,不错,这个凶巴巴的人的主子。还有一位姑娘家,看不清她的面貌,不过瘦瘦的,大抵同那位公子是一路的。
方才那公子便让他手下放手,可见他还是个良善的主,不会乱草菅人命的,不过他急于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于是乎,他打算钻了空子,撒手便逃。他哪里晓得,自己是逃不了的。方跑几步,便觉着穴道被什么打中,动弹不得,如何跑的了?
无痕缓缓走过了,挑了挑他的下巴,冷笑着:“嘿,小兄弟,你这便不够义气了啊,我们公子好心要放了你,你便打算跑啊?现在嘛,你是想跑,我也不会让你如此轻轻松松的跑了啊……”
那人暗暗想到自己太倒霉,不过他这时可不能死啊。
“你若同我们说说,你为何这般匆忙着要跑,若答案我们感兴趣的话,倒也可以放了你啊。”其实这才是他们主要的目的嘛,不过谁叫这个人如此胆小,生怕他们就地办了他呢,本来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嘛。
“我我我……”这件事关系重大啊,绝对不能胡乱对旁人说出去的,万一他们心怀不轨,那便糟糕了,可是现下不也只有他们能帮忙了吗,毕竟这三个人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啊。
“你你你你什么你,结巴啦?再不说我便真要将你扔在这荒山野岭,等着被野兽啃个干净吧。”好吧,他这个人,有时候是很暴躁的,他的容忍度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小陶罐那么小,当然,除了自家主子之外。这人一直含糊不清,真真是想让他捏断了他的脖子。
一听到要将他扔在这他便慌了:“我说我说……”毕竟他死了不要紧,那一窝人可不能白白丧命了啊,不然他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他解了那人的穴道,不过这次他还是防备着的,用手牢牢抓住他,生怕他溜了。
“我本是跟着他们三大家来打下手的,却没想到他们遭此劫难,他们出不来,只能把我扔上来,让我求救去……”本着是搬救兵去的,哪里晓得路上碰见了这么三个人,现在却是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他也只能赌一把,一股脑说出来了。
“哪里。”嚯,被她猜对了吧,她早便猜测这胆小的家伙是那几个老头带去的人,估计是个打下手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慌忙的逃出来。
“就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里。”他也是刚刚逃出来不一会就被逮着了啊,不过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等等,难不成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终于找着了。”她松口气,本来是不想来的,她是被人拖着来的,现如今找到了,她随便敷衍敷衍,让江时去救场子便行了。诶诶诶诶,还不知道江时和小登徒子去哪里了,算了先不管了,总之是他们丢下了她,回头定要好好找他们算账。
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至于陆之宴嘛,爱来不来。
陆之宴低头思量了一会,无痕见他不说话,便问道:“公子,咱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怎么不去?”他爽朗的抱着剑,亦是潇潇洒洒的跟了过去。
“诶诶,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胆小鬼见他们打算去山谷里,便好奇的要跟上来。
“好好待着吧你。”无痕又是一拳打晕了他,真吵,要不是他半路蹦出来,他哪里要跟公子去啊,且先让这胆小鬼睡会吧。
于是乎,那胆小鬼十分委屈的昏了过去。
司徒未浔走两步,便发现他们跟了过来,她转头问到:“你来做甚啊?”
没想到他倒是十分轻快的回答她:“怎么,又不许我见义勇为了啊?小丫头,你管的挺多啊。”是啊,这小丫头一路上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唉,难办。
“你随意吧。”来了正好打下手啊,能困住那几个老头,那肯定是有大麻烦了,她一个人还不知道挺得过吗,加上个陆之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