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了不至于引起更大的骚乱，袁也赶紧将另外五个人带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然后每个人分别讲述了这一天之中的离奇遭遇。
首先是袁临，她在袁也之后第二个离开颠倒巷，虽然今天不用飞，但航空公司召集全体员工开会。昨晚送她过来的那位先生早晨顺路来接她，一开始袁临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半路上袁临说起过几天要飞东京，想顺便再买一只最新款的Gucci包时，她的护花使者竟然意外地没有吱声。
袁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按照通常的套路，但凡她开了金口，这些殷勤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们一定会像抓到了天赐良机一样，赶紧声明这东西由他们来送，然后塞卡的塞卡、打钱的打钱，他们也不在乎袁临到底拿这钱去买了什么，反正只要有机会把钱花在她身上，他们就觉得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但最多两三个月之后，他们就会在收到好人卡的同时，也收到一堆全新完好的大牌包包、服饰、化妆品，都是他们当初拿钱给袁临让她自己去买的东西。
袁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确实很享受被各色各样的优质男殷勤追求，但对每个男人都不出三个月就会厌烦，所以那些轻易就到手的心爱之物她从来都不用，买回来就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等着到期归还。天知道这算一种什么病，反正袁临也没打算治愈自己，倒觉得这给她提供了一个有趣的鉴别标准——如果哪天她真的肯用了某个男人送她的东西，那大概就算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奇迹吧。
没想到今天奇迹就降临了，只是并非以袁临想象中的方式。开车的先生注意到袁临诧异审视他的目光，一脸不悦地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没错我是喜欢你，但是送礼物总要我自觉自愿才好吧？你总这样暗示我，我真觉得很不舒服，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理感受？我都没要求你送过我什么，哪怕一盒巧克力呢！”
袁临惊得下巴差点掉在车里——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跟喜欢的女人计较这些还算是男人吗？也真是怪了，以前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呢？
“不好意思，前面路边停一下。”袁临指了指路前方，待车停稳后，笑眯眯地推开车门道，“真抱歉让你这么不爽，但是没关系，以后不管是送我礼物还是送我本人，你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袁临说完下车扬长而去，原本以为还要应付一下这男人的道歉和纠缠，没想到对方直接一踩油门走掉，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探出脑袋愤愤地骂了一句：“找你的金主去吧，软饭女！”
袁临再次被惊到，站在路边愣了好久，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网上又开始流行什么新的毒鸡汤。昨晚那个莫名针对她的所谓作家不也是这种论调嘛，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简直神经得可以！
到了公司，和袁临要好的空乘组小姐妹们穿着便装，正一起在休息区喝咖啡聊天，袁临高兴地凑过去，一屁股坐在她们中间，兴致勃勃地问道：“下礼拜都谁跟我一起飞东京？血拼清单开好了没？”
小姐妹们端着咖啡杯，疏远而又戒备地看着袁临，像是在看一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袁临奇怪地看着大家，搞不懂她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几个飞行员帅哥路过，其中一个看到袁临后忽然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你没事跟她们凑什么热闹！走，咱们去那边喝咖啡去！”
袁临越发迷惑，什么时候飞行员跟她关系这么好了？要知道平时他们和空姐之间真心没那么亲密，最多也就是执勤期间互相逗逗贫，下了飞机大家就各干各的，即使同在国外都很少集体行动。
还没等袁临想明白，已经被拉到了一群飞行员中间，大家居然都对她一副亲切熟络的态度，其中一个打趣袁临道：“今天怎么忽然想起去攀高枝了？她们那些飞行员一个个狂得不行，连我们男的都懒得搭理她们，你何必去自讨没趣？”
袁临被震惊得语无伦次：“她们飞行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鬼？飞行员不是你们吗？现在才刚二月份，愚人节还早着呢！”
男人们互相看了看，竟然一起笑出了声。
“袁大小姐，是你打算提前给我们过愚人节，还是你想当飞行员想疯了？”
“就是，女人当空乘怎么啦？别老是看着她们眼红嘛！你以为她们飞行员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司机，本质上跟开大公共的没什么区别！”
袁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她们空乘以前背地里调侃飞行员的话，但从来不敢真的当着任何飞行员的面讲，否则以他们的心高气傲非得气吐血不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听他们自己亲口说出来，如果只是为了跟她开个玩笑，这也未免太下血本了吧。
袁临正想让大家都别闹了，好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无意中一扭头，却看到墙上贴着的优秀员工榜单上，穿着飞行员制服的一栏全是她以前的小姐妹，而穿着空乘制服的一栏除她之外，80%都是清一色的大男人。
袁临如坠冰窟，脑袋嗡嗡作响，忽然想起今天进公司大门的时候一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异样。袁临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门附近四处张望，最后一抬头，看见入口处悬挂的巨幅宣传海报上，印着“××航空”logo的飞机还是那架，而旁边笑意盈盈的空乘模特，赫然从原来的漂亮空姐变成了英俊空少……
2
第三个离开颠倒巷的是袁丁，今天是去考研辅导班上课的日子，没睡够的她迷迷糊糊从CLUB直奔学校，一路上没留意任何环境变化。
到了学校，老师还没来，大家在自己复习。袁丁打起精神翻开教辅材料，看到第一道题就蒙了：有“千古第一才男”之称的宋代男词人是？
宋代男词人多了，可是“千古第一才男”？没听说过这种称号啊！苏轼？柳永？辛弃疾？袁丁实在拿不定主意，翻到后面看了下正确答案，竟然是李清照！
肯定是题目印错了，居然连着把两个“女”字给印成了“男”字，现在的教辅材料也真是质量成问题，还好意思卖那么贵！袁丁一边默默吐槽一边继续往后看，结果越看越糊涂。
官宦之家小姐和众多表兄弟及小厮陷入感情纠葛的古典文学巨著《红楼梦》；宋朝一群女子为各种原因所迫落草为寇，聚集在山上起义造反的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唐代富家公子爱上进京赶考的女书生待月西厢；明代男妓从良后发现所托非人怒沉了百宝箱；《诗经》名句变成了“窈窕君子，淑女好逑”；而《论语》里昨晚被肖末拿来提问的那句话，竟然变成了“惟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袁丁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一看见老师走进教室，就迫不及待地拿着教辅材料跑了过去，问老师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的辅导书，为什么这套教材里的内容完全看不懂。
老师听完袁丁指出的种种谬误之处后，一脸同情地看了袁丁半天，斟酌着措辞说道：“老师知道考研压力大，如果几次考不上更是有可能产生……某些精神方面的障碍。没事没事，都是正常现象。袁同学，要不然……你今年先停一停让自己缓口气，等明年状态好些了再说？”
袁丁晕头转向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然后一整天听着老师在上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和那套漏洞百出的教辅材料如出一辙，而同学们却全都听得津津有味、毫无异议。袁丁不下一百次地怀疑自己真的考研考成了精神分裂，以至于出现了严重的幻视幻听。
3
路凡睡到下午才起来，上网准备接受一个文字直播性质的采访和读者互动。这种直播路凡做过很多次了，以他的受欢迎程度，每次参与互动的读者都爆满，一个小时的直播做下来，回答各种问题能打字打到他手软。
今天直播间里却很奇怪地没有几个人，路凡敏感的文人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直播开始后，连主持人都显得意兴阑珊，在说了一堆没营养的套话之后，主持人提了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写指导女性情感的文章呢？
路凡觉得这下有的聊了，洋洋洒洒地写道：谁让女人是天生的情感动物呢！众所周知，绝大多数女人在感情问题上花的心思要比男人多好几倍，却反而比男性更容易被感情伤害，她们需要有人引导她们跳出纯粹感性的角度，打破思维的局限性，走到更加理性的层面上来重新认识爱情、男人和自己。
刚刚还一片沉寂的看客发言区突然蹦出了好几条回复：
“你在胡说什么啊？谁告诉你女人整天在感情上花心思的？那种无病呻吟的事明明是男人的专利好吧！”
“就是啊，大女人何患无夫，用得着你引导！”
“女人还容易被感情伤害？能不能说话讲点良心？你是不是还嫌渣女不够多，还要进一步指导她们把我们男人吃干抹净啊？”
路凡一脸懵圈，完全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围观群众这么大反应，难道他说的不是事实吗？
主持人见大家有了反应，大概乐得自己偷懒，索性让看客们自由提问。
一个昵称和头像看起来都是女性的ID问道：“这位作者，我是偶然看到你的公众号文章的，我就是忍不住好奇过来问一句，你写的这玩意儿真的有女人看吗？哪有女人care你说的这些啊？”
路凡手指僵在键盘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care？以前他随随便便写篇批判渣男的文章，疯狂转发上万次的都是谁啊？今天怎么她们跟约好了似的同时装起清高来了？
又一个ID发言道：“而且我觉得你根本就三观有问题，写的东西还整天号召女人要自强自立，这个要你来教吗？难不成你家有吃软饭的优良传统，女人全靠男人养？”
其他看客们打出了一长串的各种大笑表情，路凡的自尊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脑回路完全被堵死，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全无用武之地，只好草草地打了一行字，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先到这里，然后狼狈地退出了直播室。
平静了一下情绪后，路凡怀揣着不祥的预感登录了自己的公众号后台，发现原先的几十万粉丝竟然一下跌到了不足两千。
一个打算帮路凡出书的女编辑刚好QQ上线，路凡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主动发信息问道：“张编，请问我的出版合同最近能签吗？”
编辑却像是得了失忆症：“啊？我说过要跟你签合同吗？你的公众号人气太低，社里不可能通过选题啊，是不是我又哪次喝多了随口乱讲的？”
路凡彻底崩溃，虽然他时常会预想一下若干年后等到自己写不动或是过了气，届时该如何调整心态潇洒隐退，但……正常的画风不都是爬到辉煌的顶点之后再逐渐陨落吗，凭什么到他这儿一夜之间就被从半山腰踢回了谷底呢？他不记得自己最近写过什么足以引发公愤的文章，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4
肖末在中午时分回到家，躺在床上兴致勃勃地想打几盘王者荣耀，却奇怪地发现他手里那些英雄的职业定位和技能全变了，程咬金、关羽、达摩都成了辅助和法师，貂蝉、小乔、杨玉环倒成了坦克和射手，肖末还以为今天是什么纪念日，游戏官方特别出了整蛊版，晕头转向地打了几把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把手机丢到一旁怏怏睡去了。
等到傍晚起床和全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令肖末感到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首先是餐桌上的座次改变——肖末父母年轻时共同创业打下江山，两个人能力不相上下，但在家里当然还是以肖末的老爸为尊，餐桌一头的首席位置永远是留给老爸的。然而今天肖末刚走进餐厅，就看见老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而老爸则安分地坐在老妈的左侧下手。右侧那个位子原本是肖末的，却已经被他姐姐肖雨抢占，肖末倒也没有过分在意，乐呵呵地走过去说道：“怎么着，今天家里气象万千啊？”
老妈皱着眉头看了肖末一眼，训斥道：“赶紧坐下吃饭，男孩子贫嘴滑舌的没点稳当样，以后哪个女人敢跟你结婚！”
真是新鲜，今天连挨训的词儿都变了，以往通常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还这么不成熟，以后怎么继承家业、顶门立户”。
肖末大大咧咧地坐到姐姐旁边，伸了个懒腰说道：“老姐，你给我介绍的家教我昨天见了啊，学问还过得去，我就勉强受累跟着学学吧。”
肖末老爸有些警惕地问道：“什么家教？男的女的？”
肖雨赶忙回答：“哦，在我们公司实习的一个小姑娘，中文系的，让她给肖末补补文化课。”
“补文化是应该，干吗找女老师？”肖爸爸不悦道，“你应该明白他跟霍家长女的联姻对咱家很重要，尽量不要让他接触别的异性免得节外生枝。”
肖末如遭雷击：“什么？我跟霍家联姻？那不一直是我姐的任务吗？”
“瞎扯！”肖妈妈脸拉得老长，“你姐姐以后是要全面打理家族生意的，必须找一个能力强的贤内助才行，霍家的两个公子都和你一样娇生惯养，你姐怎么能找那样的丈夫。你不用操心你姐的事，只要你能跟霍氏结亲就算为家里做贡献了，当然家里也不会亏待你，别墅、跑车、存款都给你准备好了，但你要是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这些我们就全部收回。”
肖末瞠目结舌地看看爸妈又看看姐姐：“不是，你们要废太子是不是也提前通知我一声？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教育我以后要继承家业、顶门立户的吗？怎么说变就变了？”
肖妈妈不耐烦道：“今天怎么尽说些胡话！谁家的家业不是传女不传男，你还想反天啊？”
肖雨慈爱地拍了拍肖末的肩膀：“吃饭吧。有姐姐在，就算你结婚了，也保证你不会受半点委屈。”
肖末看着一桌子饭菜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起身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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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末本能地觉察出是昨晚去过颠倒巷之后才出了问题，他给刚刚放学、正犹豫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的袁丁打了电话，然后飞车接上她一起回到颠倒巷，在“女左男右CLUB”里碰到了失魂落魄的路凡，三个人一串口供发现遭遇一致，决定一起去找袁也问问看，到了奶奶家门口，又迎面撞上了宛若梦游的袁临，随后四个人便一起跑进了客厅里。
听完大家的讲述，袁也只好把昨晚许愿的事情和盘托出，并一再强调自己真的以为那只是个玩笑，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现实。
“大概是因为在我许愿之后，我们六个人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内过了一整夜，所以空间之外的世界全都变了，只有我们六个还停留在原来的状态……”
袁也满怀愧疚地说出了自己的解释，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只有肖末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袁也尴尬地笑了两声，试图安慰大家道：“不过……我发现这个新世界bug还蛮多的，估计这就是我爷爷他老人家弄出来的一个1.0体验版，咱们肯定还能回去……”
谭啸暴躁地对着袁也咆哮：“我才不要这种见了鬼的体验，你必须让我们马上就回去，我的俱乐部过两天还有重要比赛呢！”
“呃……”袁也支吾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啊。”
袁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虽说我们都知道爷爷最疼的孙女是你，但也犯不上用这么骇人听闻的方式证明给我们看吧？如果回不去的话，我考研算是彻底没戏了，白瞎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学的知识现在全是废的！”
路凡漫不经心地搭茬道：“而且就算想潜规则都没可能了。”
袁丁顿时面红耳赤：“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路凡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其实是在想我自己。本来拼实力拼得好好的，到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只剩下拼颜值的份了？问题是以我们文人的节操，让我怀揣企图睡女编辑我也睡不下去啊！”
而袁临却在盘算另一个问题：“世界全变了，就我们没变？你的意思是以后别的女人都不用再被大姨妈这种事烦，只有我们仨照样还得每月忍那几天？我能拜托你许愿许得严谨一点儿吗？”
袁也抓了抓脑袋：“这个……好像倒也不一定是你说的这样……”
肖末忽然站了起来：“不行，我饿了，咱们还是找个吃饭的地方慢慢聊吧。走，我带你们去个地儿。”
谭啸和路凡坐着肖末的车，袁临和袁丁坐着袁也的车，在肖末七拐八绕带了很远的路之后，总算开到了目的地。停车时袁也看了眼表，都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这是一家不怎么高大上的火锅店，店里热气腾腾还不太通风，室内温度至少得有三十多度。到了这个点儿还在胡吃海喝的，竟然绝大多数是女人，只有个别几桌坐了一两个男的，显然是陪着女客人来的，有一个男人大概坐着无聊点了支烟，不等服务员来制止，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就伸手把烟拿掉了：“说多少回了，男孩子抽烟不好，能不能听话？”
袁也一行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大家闻到食物的味道才发现都已经饿坏了，火锅一开锅，就各自闷头涮了起来。倒是最早嚷嚷饿的肖末心不在焉，不停地四处张望，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失望地对袁也抗议道：“骗人！根本就没有全都反过来！”
袁也不解其意地看着肖末。
肖末指了指笼罩在蒸腾热气下的女客人：“以前我来这儿吃，一帮大老爷们热成这样早就脱光膀子了，她们一个脱的都没有啊！”
众人绝倒，袁也扶额：“敢情你大老远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个？”
袁丁一脸嫌弃：“以后千万别跟人说我教过你！”
肖末不以为然道：“怎么了？既然换了新世界，总得给自己找点儿福利嘛！你们二位也不反对这种福利吧，对不对？”
肖末同时拍了下谭啸和路凡的肩膀，谭啸冷着脸没作声，路凡扑哧笑了一下算是承认了，然后又补充道：“但是目前这个效果只能给差评啊！”
袁临瞄了路凡一眼，揶揄道：“哟，看不出作家也有这种心思啊，刚才不是还在标榜文人的节操嘛！”
“你把作家都当成司马迁了吧？”路凡怼了回去，看到袁临露出茫然的神色，立刻补刀道，“哦，不好意思，不应该说你听不懂的梗儿，抱歉抱歉啊。”
袁丁凑到袁临耳边帮她恶补了一下知识点，袁临笑了起来：“别说，我倒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眼看路凡要发飙，袁也赶紧转移话题道：“跟你们解释一下啊，我希望的男女倒换呢，不是指生理和习性上的，而是指观念上的、思维方式上的。所以现在这个世界里，女人还是会穿裙子、化妆，还是能生小孩，姐你刚才提到的大姨妈问题应该也还是跟原来一样；男人呢，也没有直接就变成了娘娘腔。换句话说，大概是只有我不喜欢的事情才会反过来，比如我没觉得女人不能当众脱上衣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她们也还是不会脱，就这样。”
“都你说了算？这不是独裁嘛！”肖末无限遗憾地咕哝道。
袁也摊了下手：“没办法，既然是满足我的愿望，当然我最大嘛。”
“你还自我感觉挺良好是吧？”谭啸忍无可忍地说道，“要我说你这就纯属闲的，要搁大清那会儿我也不说什么，现在社会哪点儿亏着你们女人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我看别人都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你那么多乱七八糟想法呢？你要实现愿望也别拉上我们陪绑啊！”
袁也一脸无奈：“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你问问自己，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你说你随便许个不管多离谱的愿，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能实现，你信吗？童话故事里好歹还有个神灯、龙珠之类的玩意儿呢，我怎么知道我爷爷的魔法等级连道具都不需要啊！”
谭啸“哼”了一声：“你爷爷这也是助纣为虐！”
袁也顿时翻脸，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谭啸：“你说谁呢？骂我没事，你敢再说我爷爷一句试试看！什么叫助纣为虐，现在这样怎么就是虐了？不就是你不能像原来一样在女人面前作威作福了嘛，真是自私透顶！”
谭啸：“我自私？你看看除我之外这四个人，一个是你姐，一个是你妹，一个是你好朋友，还有一个心智不太健全的……”
已经开始埋头苦吃的肖末愣了一下，不满地“哎”了一声。
谭啸没理会肖末继续往下说：“总之，你以为他们没像我这样说你就是对你没意见吗？你害得他们工作一团糟、考试进行不下去、事业毁于一旦、连继承权都被剥夺了，你还觉得你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是吗？”
大家被谭啸这么一提醒，新仇旧恨一起涌心头，全都对袁也怒目而视。
袁也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气焰全消，蔫头耷脑地坐回椅子上，讪讪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们现在恨不得把我扔进锅里给煮了，但要是没了我你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所以大家还是容我点儿时间找找解决的办法，在我搞定之前，甭管乐意不乐意，既然来都来了，就……权当旅个游，还是吃好喝好玩好呗？”
袁临问道：“那费用你全包吗？”
肖末：“对呀，我们又不是自愿报的团。”
路凡：“我也没别的要求，把我损失的公众号打赏钱补给我就行，往少了算每天也就四五百块吧。”
袁丁：“我只要拿回我的考研报名费和辅导班学费……”
袁也一头扑倒在桌子上，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要不你们还是把我给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