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有劳你了。”
窦奇笙见闫嗣淮来了,便带着众人出来与闫嗣淮见礼,闫嗣淮人精一般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窦奇笙与总舵主的事情,连忙上去,伸手将窦奇笙扶了起来,对着众人道。
“快快免礼,我作为桃花坞的大当家,自是不能让我桃花坞的百姓们受了委屈的,待仵作来了,细细查看后,咱们再细说,这会儿诸位先为我与三十五水寨大当家薛史立薛兄说一说当日的情景吧!”
窦奇笙点了点头,便说出了当日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不多不少,不添油加醋,也不急于撇清自己。
薛史立听了后,不禁在心里又将那孽子狠狠骂了一顿,这么丢脸的事,他竟也能做的出。
“原是如此,那想来薛令郎定是回去之后才身死消亡的了,薛兄,可否让我验验令郎的尸身,我也好判断判断令郎的死因。”
薛史立点了点头,他也想要查看一番这孽子的死状,查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梅虎几人听闻后,自觉的将棺材给掀开了,虽说这几日气温低,可棺材一打开,还是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闫嗣淮捏着鼻子上前,将那张强的尸身左右翻看了一番,并无什么不妥,也并不像是被人打死的那般,除了脸色青紫,浑身并没有一点伤痕。
窦荳见此,也连忙上前查看了一番,这人嘴唇发紫,瞳孔一大一小,且浑浊不堪,倒是有些像脑溢血而死。
不过她也不太确定这人的死因究竟为何,只有等仵作来了才能知晓。
没过一会儿,仵作匆匆赶来,一来到现场,他就被人拉到了身体旁边。
对于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这仵作倒是没有捏着鼻子什么的,只见他熟练的翻动尸身,撬动开嘴巴与眼睛,七窍隐隐有出血的痕迹,身体无明显外伤,确是脑出血引起的急性死亡。
仵作向两位大当家行礼后,将张强的死因如实的说了出来,薛史立虽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倒是梅虎一行人,听到张强的死因与窦氏豆坊无关,立马吵嚷了起来。
“我说你个臭老头,你有仔细瞧吗?我兄弟明明是被这女人打了一巴掌,回去之后就倒地不起了,这分明就是这个女人下的黑手,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如此包庇她!”
梅虎气势汹汹的吼着仵作,仵作吓得往闫嗣淮身后一站,闫嗣淮立马叫属下将梅虎及身后这些流氓地痞给押了起来。
“弯月帮在我桃花坞闹事已久,近日又趁着张强之死一事,大闹窦氏豆坊,种种恶劣行径,令人发指,着今日起,将弯月帮一众人收押于桃花坞衙内,兄弟们听好了,将人给我押到三当家那儿,好好收押,严加看管!”
闫嗣淮正说着,三当家就带着兄弟在后面姗姗来迟,闫嗣淮将人交给他后,就领着薛史立走了。
临走时,薛史立吩咐下属将张强的尸体抬了回去,立即下葬。
“薛大当家,救命啊!”梅虎不甘心,嗷着嗓子向薛史立求情,薛史立看也不多看一眼,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
“哼!恶有恶报,真是痛快。”
尚青看着梅虎众人被押走后,朝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声。
窦荳点了点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略过了这个小插曲,豆坊又被重新开了起来,没了弯月帮的压迫,街坊邻里又慢慢聚拢了来买现做的豆腐。
“娘,这次我去了南唐,识得了抚郡知府大人许大人的女儿,许夫人感念我对她女儿的救命之恩,收我为义女,黄大哥生意上的事,也就顺便给解决了。”
窦奇笙点了点头,也难怪女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窦奇笙又问了些窦荳在南唐的遭遇,窦荳避重就轻的将在南唐的事告诉了窦奇笙,窦奇笙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尤其是听到她们三个在花灯节策划卖河灯一事,让她不由得觉得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可一听到女儿遇到了人贩子,心里又不由得为女儿捏了一把汗,虽说女儿说的轻巧,可她知道,女儿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好在现在人也安全回来了,今后她不免得又要多操些心了。
将带回来的所有的礼物分发给众人后,窦荳又差人将那些吃食零嘴与杂耍的东西分别给陈瞳瞳与小窦金送去。
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该好好歇息几日了。
转眼间,就要过春节了。
窦氏豆坊又开了几家新的分店,窦荳计划来年就将豆坊开到南唐去,这钱塘的市场太小了,她要撒大网,钓大鱼。
“娘,等过完这个年,咱们就把铺子往南唐开吧!”
窦奇笙沉思了一会儿,心里有些摇摆不定,内心的不愿,终究还是让她拒绝了窦荳的想法。
“窦荳,咱们如今已经开了四家分店,挣的钱也够咱们娘俩花用了,我看咱们还是没有这个必要去折腾了。”
窦荳有些惊异娘的想法,现在生意做的正好,难道她们就不能乘胜追击吗?
“娘,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怎可出尔反尔呢?”
窦荳有些不高兴的对着她娘说道,她都已经联系好许厌离了,待铺子开到了南唐,她就去抚郡探望她的。
“那时娘并未想到做生意会的如此艰难,对于钱塘,娘好歹也熟悉的多,可是南唐,娘没有把握,娘也不敢赌,娘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实在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风险。”
窦荳噘着嘴,坐在床沿边上不说话,窦奇笙又劝了一会儿,见实在安抚不了她,也就叹了口气,摇着头出去了。
不行,她千辛万苦才把铺子开到这么大,她不能放弃,她还要把铺子开到大褚去呢。
可接下来的几天,送拜贴,会客,走访邻里,窦奇笙与窦荳忙的脚不沾地,那些酒楼的生意既要维持,这边铺子里的生意也不能耽误了。
忙来忙去,窦荳也就没心思再去思虑在南唐开铺子的事情了,窦奇笙还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除夕前一日二十九那日,窦奇笙与窦荳关了铺子,回了祖宅,准备过年的事宜。
窦荳与小叶子采购了大批年货,窦奇笙在家中打扫着屋子,过年总得有过年的样子。
这是小叶子第一次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好年,去街上买东西时,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兴奋。
“咦?那儿有放炮仗的,走,小叶子,咱们去买一些,到时候咱们一起放炮仗!”
小叶子激动的随窦荳挑了好些炮仗,直问道。
“窦荳姐,我也可以亲手放炮仗吗?”
窦荳点了点,说。
“那当然了,到时候咱们三人一起放!”
小叶子激动的捏紧了手上的炮仗,她也可以放炮仗了,她一个不祥之人,也可以开开心心的放炮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