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她诧异了一下，随即目光向别处瞟去，极不自然地道，“你......也来了。”
和洛锦汐截然不同的是，江尢表现得很坦然：“好久不见啊，锦汐。”
“哎呦我真的是，这一天天的，你俩咋认识？一个学校的啊？怎么没看见跟我吱一声？这也太见外了吧？”顾森然拍了拍外套，“认识也不早说，走！”
两人站着没动，倒是徐铉兴趣盎然，大有一睹自投罗网之人的风采之感。洛锦汐神色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顾森然看出端倪来了，洛锦汐这个表情，根本不像是找到了凶手。只不过这个“替身”，会让他们头疼一阵。
能够藏得这么天衣无缝，差点就将警察引入一个与之无关的圈套，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会乖乖来自首？谁会信呢？
不过当市局的人看到所谓自首的“凶手”的时候，心里还是紧了一下。
不愧是所谓“520”案的高级嫌疑犯，不但是作案手段，连自首的替身也找的这么有异曲同工之妙。没差了。
顾森然暗暗摇了摇头，这还真他妈真是那个人的作为。
“阿姨您好，”顾森然礼貌地开口，“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就先说吧。”
是那个清洁工，尽管是来警察局“投案自首”，她却不同于平常的打扮，换了一件稍显体面的衣服，甚至有种不合时宜的荒谬的“仪式感”。
到底是认识到了什么，或者说，是为了什么呢？
威胁？大概只有威胁吧？
可是到底是什么理由，才会说动一个普通的清洁妇人来顶罪？刚才洛锦汐已经说过了，她查了她的履历，之前是在一家纺织厂上班，后来手落下一些毛病之后，就干了清洁工的工作。这样的人，好像乏善可陈，如果不是特别惊心动魄的原因，大概也不会杀人，也不敢杀人。
为什么呢？
还是凶手只是拿她拖延时间，并不顾忌她的死活和对她的处理？
或者是，另有打算，警察在短时间内想不到的打算？
逃到国外去？也不是没可能啊，现在可是一点关于凶手的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可是他就那么有把握，这个清洁工不会说出来什么吗？他难道不是把线索往警察局里送吗？
一贯的。顾森然表示自己确实是佩服了，就是这种一贯的看似简单，又把人的思维引入别的地方的方式。
给人足够多的思考时间，又让人越想越乱，于是时间就被消磨得越来越紧迫。
可是纠结之余，他还是有点小庆幸。
至少他抓住了最重要的线索，他大概知道了动机。或许联合徐铉，联合徐家，能牵扯出来很多东西。
可徐家未必愿意配合。
家丑不可外扬，徐家鼎盛这么长时间，未必就经受不起一个小小的，听风就是雨，东边西边两边倒的舆论。
而且徐家人都精的很，就算是徐铉知道了，也未必就积极响应。更不用说他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老爸。人家肯不肯让你赏脸见一面都不一定呢，还让你事无巨细地挖人家前仇旧怨？
难啊。
可是顾森然不相信，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找到和解读的那个帖子，就毫无益处。
这是正邪之间的较量，也是逻辑与思维的较量。
他得在凶手反应之前先发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