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小音每说一句，魔天寒的脸色便沉一分。
缓缓放开抓着她的手，魔天寒转身看着面色惨白的帝清泽，眉眼间满是复杂之色。
“怎么了？师傅的伤很重吗？”蔚小音见魔天寒的面色不对，呼吸不由加重了些，连手都在颤抖。
“小奶包。”魔天寒转身看着蔚小音，“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蔚小音没说话，圆圆的紫眸湿漉漉的，却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魔天寒说这话的时候，是已经有了要告诉她的意思，只是主意还不够坚定。
现在只能看他自己定夺，她若多说，会影响他的决定。
默了片刻，魔天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
“小奶包，帝清泽他曾经深爱过一个人。”
“那个人叫祁灵儿，我已经不记得了她的容貌，只记是六界绝有的美人，似乎，和你一样有一双很美的紫眸。”
“你师傅与她曾过了一段极为幸福的时光，只可惜，好景不长，鬼族造反，帝清泽身为六界帝尊，必定是要出面镇压的。”
“原本镇压鬼族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但鬼王抓住了他的把柄，将祁灵儿的剑灵抓了去，引着祁灵儿进了法阵，困住了她。”
“祁灵儿有恶疾在身，鬼王不仅抓住了她，还告诉帝清泽他有救祁灵儿的灵药，只要帝清泽剜骨剔肉，废了一身修为，便可放了祁灵儿并治好她的恶疾。”
“这原本是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谎言，可帝清泽信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在鬼族进攻神界的重要时刻自行剜骨。”
“他多傻啊…仅仅是为了那一线的希望，便愿意受了那剜骨之痛。”
“他将鬼族之事全权托付给了我，让我在他拿到解药之时灭了鬼族。”
“可哪有什么解药啊，等他拖着一身伤到了鬼族之时，见到的是被鬼王折磨至死的祁灵儿。”
“祁灵儿在他怀里灰飞烟灭，他也万念俱灰，一心赴死。”
“最后，我与赤脚大仙用尽了全力将他拦住，治好了他一身的伤。”
“他却从此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便忘了所有的事情。”
“我们都装作没有发生过那些事，而赤脚大仙找到了阿兰星，她是一个与祁灵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赤脚大仙骗帝清泽说阿兰星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并且帝清泽向她求过婚。”
“帝清泽根本不信这件事情，对阿兰星更是毫无好感可言。赤脚大仙为难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再想起祁灵儿，一切事情都很好办。”
“后来，为了避免我们口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赤脚大仙将我们的记忆都消除了。”
“不知是因为什么，我的记忆竟在遇到你之后开始慢慢的恢复，只是完全不记得祁灵儿的长相。”
“我猜，帝清泽便是在祁灵儿灰飞烟灭之时出现了两个人格。”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祁灵儿，但一旦他想起…”
魔天寒抿了抿唇，轻声道：
“六界，将不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