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存在……”
蔚小音垂下眸子，只觉得心口钝钝的痛，眼睛里进了沙子般眼泪止不住的流。
“小奶包，你…你别哭啊……”
魔天寒有些慌张，连忙拿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擦，却被她轻轻躲过。
“我没事。”软糯糯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没有一点可信度。
“我…我就不该给你说这些的！是我不好！”魔天寒皱着眉头，有些许懊恼。
蔚小音垂下眸子，浓密卷翘的的睫毛轻轻颤抖，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小巧的鼻尖微红，死死咬着红唇。
她不清楚如今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似乎，自己就是那祁灵儿，她心里并不排斥帝清泽喜欢祁灵儿，反而感到密密的欢喜。
在听到他为了祁灵儿剜骨剔肉之时，她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异常清晰的碎了，一片一片的残骸，还在游荡在心间。仿佛连骨骼都在嘶叫着，疼痛着。
到底是有多爱，才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解药，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受了那痛。
微微阖上眼，她道：“那师傅的两个人格有融合的可能吗？”
软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魔天寒抿唇，着实有些心疼面前哭红了眼的小姑娘。
“我不知道，也许帝清泽有办法。”
魔天寒轻叹了一口气，回眸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惨白的帝清泽。
他似乎，也有些心疼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他现在也已经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帝清泽静静的抱着祁灵儿，向来淡漠的眸子里是极致的温柔，他轻轻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低声道：“灵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祁灵儿满目心疼，她不愿看到帝清泽这般模样，六界帝尊，该是高高在上，不染情欲的。
她缓缓抬手，轻轻触碰着他染了血的绝美容颜。
“清泽，若有来生，唯愿，寻常人家，布衣淡茶，共白头，长相守。”
他笑了，温柔的眉眼略微弯了下，那双眸子像是碎了星光，和风细雪般漂亮。
他低声道：“好，若有来生，我愿为你，俯首称臣。”
我愿为你，俯首称臣。
祁灵儿也笑了，紫眸闪着细碎的光，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尊，终究是被她拉下了神坛。
这样也好。
“清泽，我爱你……”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风拂过耳旁，又轻轻的飘散。
她化做了点点星光，在她最爱的人怀里，一点一点离去。
帝清泽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如同一个孩提失去了玩具般，银眸满是茫然，双手无力的抓着空中，却什么都抓不到。
“灵儿…灵儿…”
一滴滴血泪顺着白皙妖孽的脸颊滑下，这是他第一次哭。
天色骤然阴沉，那点点星光如同萤火虫般印在他眸子里。
他又倏的灿然一笑，眉眼明媚，眼角留着一抹血色，依旧如孩子般，喃喃道：“灵儿，我来找你。”
他缓缓站起身，雪衣霜华，纤尘不染。
一如她第一次遇到他。
她说：“你是神仙吗？”
他说：“不是。”
他从来都不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