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野兔外表颜色被烟熏的微微发灰时,沈怡便往肉上面刷酱汁,里里外外都刷上一层,为了入味,她还用匕首往那兔肉上头割了好几道口子。
这样反复刷酱反复烤数次,两只兔肉总算是熟了。
车夫和素梅早就闻见了烤兔肉的香气,那一股肉香味在他们鼻尖下晃荡着,馋的二人直吞口水。
沈怡笑着将一只兔肉从火堆旁移下,微微放凉后便撕下两只烤兔腿,递给车夫和素梅。
“不不,您先吃吧。”纵使二人很馋,但应由的礼数不能少,二人仍是推辞着,但沈怡还是跟先前那样,不依不饶地将兔腿塞到他们手中,笑道,“吃罢!”
车夫和素梅只得作罢,二人对视了一眼,忙将兔腿塞进嘴中大咬了一口。
恩!这兔肉被烤的棕红焦香,外头泛着油亮亮的油光,咬一口那兔肉,只觉口中之物软嫩无比,肉汁儿在口中四溢。
且这烤兔肉没有一点腥味,外头刷的那层酱极好的融到肉里,咸香适宜,香味浓郁。
“好吃!”车夫舔嘴抹舌地啃着兔腿,对沈怡大赞。
素梅吃相斯文,唇上却也沾着亮亮的油光,她来不及拭去不小心沾到面颊上的酱汁儿,忙一口接一口地撕啃着那兔肉,也不顾嘴里的食物没吃完,开口便道,“从前老爷和夫人总说楚夫人您做的菜乃是世间难得的美味,今儿奴婢总算是见识到了,您的手艺别说是世间难得了,就说是天下第一也是当得起的!”
这还是素梅头一次吃过这么美味的兔肉呢,虽说她只是吴家豢养的奴婢,但吴夫人因着重视她的茶艺,便带她出席过不少富家宴席,就是那海里珍贵的鱼翅她也是吃过的。
可她从前吃过那些再怎么珍贵的东西,都比上沈怡做的这只简简单单的烤兔肉。
这位楚夫人的手艺可真是高,不仅在茶艺上有见解,就连厨艺也是绝无仅有的好!
此时素梅对沈怡是愈加崇敬了,不过她也十分好奇,这位高人的双手是怎么长的呢,怎么就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呢?
为何她想到能用许多种调料混合着做烤兔肉,而寻常人却只能想到用盐呢
真是奇了!
接下来好几日,每每到饭点,沈怡皆是亲手炮制车夫抓来的野味,不光是野兔,还有野鸡,三人几日来吃的个肚滚溜圆,特别是素梅和车夫,这两人恨不得他们晚些再抵达灵州,可在赶了十来天的路后,他们的马车还是停在了灵州城门外。
当他们到达灵州城门外时,天色还尚在黄昏,可灵州城大门却坚固紧闭着,许多要进城的百姓们焦急地侯在门外。
车夫把马车赶到树荫下,隔着门帘对车里头的沈怡道,“楚夫人您在车里安坐便是,奴才去前头打听一会消息。”他又奇怪道,“也真是怪了,这还没到宵禁呢,怎么这么早就关城门了。”
说罢,车夫便摸着头走向前面那群布衣百姓。
只一盏茶的功夫,车夫便打探到了情况。沈怡掀开门帘,远远冲他喊道,“是怎么个情况,你打听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