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渼带领三个儿子,在公主岭投资三处买卖,交给三个儿子经营。老大于文修经营《丰聚永》;于文斗经营《丰聚长》,老三于文林比于文斗小两岁,由于文斗帮助经营《丰聚久》。同时,为了快速聚拢资金,帮助父亲于渼投资承揽河东放荒土地,于文斗征得父亲同意,在自己的《丰聚长》商号下开办一个钱庄。半年之后,又开办了一个木匠铺,和一个铁匠铺。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于渼带着仨儿子,爷四个同心协力奋斗了三年。就奠定了东辽河大农商人于家在达尔罕王领地内的经济地位。于渼依靠达尔罕王的信任,和十几代人垦荒所积累的成熟经验,特别是经商所带来的财富,有力地支撑了承揽垦荒,因为从王府承揽土地需要大笔投资,动辄上万两。而承揽之后,招揽、收留、安置闯关东的流民,也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这多亏了于文斗开办了钱庄,汇聚当地大量的闲散资金。通过存储,放贷。既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又可以调动大量资金支撑父亲的承揽兼并土地。当于渼用三年时间,完成了辽河东岸的土地兼并。他开始盘算一个大的计划。
这天,于渼把三个儿子请回大泉眼老宅。于美吃罢晚饭,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儿子,你们哥仨开商号三年,生意不错,爹琢磨,咱家的货物都是从辽河水运过来,再加上从郑家屯到咱们这里的马车运费成本挺高啊。你们看咱们能不能买条船,自己运货,自己卖,利润更好?”
“爹,我看行。”老大于文修赞成,
“爹,这个事虽然挣钱,可是风险太大,听那些跑船的说,来回需要一个半月,况且,下营子码头官府查禁非常严格,一但运输禁运品,不但罚款,还要连船带人都被扣押。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涉足水运为好。”老三于文久不同意。
老三平时受到父亲的宠爱,所以,他说的话还真就让于美犹豫不决。看到父亲要变卦,急坏了老二于文斗,赶紧说道:“爹,您老说的主意太好了,咱们紧靠辽河,自己家里就有摆渡的船只,如今开买卖,正好打造船只自运自销,生意一定红火。”
“二哥,你说得轻巧,咱家的船,摆渡过河可以,下营子跑水运你试试?去时候可以顺流顺水,回来那是要靠船帆的,况且,一旦遇到狂风船毁人亡的事,时有发生。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老三极力反对。
“喝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喝不出千亩地打不出万石粮!咱们于家既然开了买卖,就必须跑水路下营子自购自销,才能发展。”于文斗表示了决心。
哥俩僵持不下,父亲于美出来打圆场:“老二,你有这个决心,不错。可是,老三的话也不无道理,买船跑水路运输,你可有把握?”
“爹,这个事我已打定主意。”于文斗动情地说道:“咱家祖上就会造船,大清创办水师营,也有咱们于家的功劳,到现在还保留着各种造船图册,这几年我管理木匠铺,跟师傅们多次切磋,早有心得”
“那个都是下海打鱼的小舢板,如今是辽河跑水运,返航时需要船帆才能回来,二哥你搞清楚!”
“不错,咱们祖上的造船图册都是平底小舢板,辽河水运必须使用帆船,可是帆船又必须是尖底大船,尖底大船从下营子只能航行到郑家屯,咱们这里只能航行平底小船,逆流回来又必须靠船帆,所以,咱们这里都是靠马车从郑家屯运回来。如果我能把咱们的平底小船加上桅杆和船帆,不就直接运回来了吗?”
“平底船使用船帆?”父亲与大哥三弟都惊得睁大了眼睛。三弟抬手摸了摸于文斗的脑门:“二哥,你是不是病了,大白天说梦话。”
于文斗胸有成竹的说道:“爹,大哥三弟,万事都有开头,一辈子不出马永远都是小驹。我早就与木匠铺的师傅们探讨过。可以一试。”
“好,文斗啊,这个事就交给你,爹相信你,一定能够打通辽河水运。”于美把造船建码头开发大泉眼水运的事,交给于文斗。因为,他对二儿子于文斗充满厚望;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心里有数,老二于文斗,三岁会背《诗经》,四岁学《论语》,五岁琢磨《易经》十岁学木匠,现在掌管着《丰聚长》的账目,以及达尔罕王数万垧土地的蒙王地租的管理。他对儿子于文斗充满了期盼。事实证明,于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于文斗没有让父亲失望,他把木匠铺和铁匠铺合并,在大泉眼辽河岸边开办一个铁木社,同时,修筑一座简易码头。开始造船。正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试验,于文斗和他的铁木作坊的师傅们,终于造出来适合东辽河运营的平底木帆船。打通了从郑家屯到南崴子大泉眼的水路运输,于家船队增加到二十几艘,包揽了从郑家屯到公主岭一带的水路运输,《丰聚长》的买卖迅速扩大,《丰聚永》、《丰聚长》、《丰聚久》三家买卖,占据公主岭两条街,为了兄弟情义,于文斗提议,把三处买卖由哥仨独立经营,大哥于文修掌管《丰聚永》;三弟于文林掌管《丰聚久》。
闲言少叙,于文斗开辟了东辽河水运,给东辽河上游带来了经济迅速发展,他的买卖《丰聚长》也做得风生水起。于家的铁木作坊扩大成了包括造船、农具、家具、大型的手工业作坊。两年之后,于文斗已经不满足局限南崴子到郑家屯的一段水运,他开始酝酿把《丰聚长》船队,向下游下营子入海口发展,也就是现在的营口,据《营口通史》记载,从营口到通江口,水深二到五米适合四十石帆船,于文斗首先购买了两艘四十石的深水运输船停泊在郑家屯码头,然后用自己造的平底木帆船,把东辽河沿岸公主岭、大泉眼、二十家子等地的特产,运送到郑家屯,倒装到大船上,然后,由两艘大船带领十几艘平底帆船组成船队,直接下营口码头运送交易,第一次把南崴子盛产的边沿子杂粮,直接运送到营口码头大屋子交易。第一次卖个好价钱,回来,直接从码头大屋子进货,各种生活日用品,那可是一次批发价,赚个钵满盆满。于文斗眼界大开。回去后,研发平底大型帆船,经过半年努力,四十石的平底帆船实验成功,从营口依靠船帆直接通航到公主岭的唯一的一种货船。
有了自己的船队,自己的造船厂,于文斗的船队不断扩大,光靠一个大泉眼码头,有些不够用,老乡《同仁堂》的老板齐毓珍给他出主意:“于老板,我回老家四台子,经常在二十家子渡口过辽河。从二十家子到伊通州是官府朝廷驿道。您何不在二十家子建码头开货栈。这样您就可以把哪里变成货物集散地。远销到伊通、双阳、宽城子。您也可以在把买卖开到哪里。”
“哎呀!多谢齐老板。您真是一句话提醒梦中人。”于文斗诚恳地说道:“兄弟我只想着往辽河下游发展,却忽略了家乡近邻。开通了二十家子到伊通的水旱码头,也就开通了满山都是宝的长白山的通道。也就打开了一条财路。”
于文斗说干就干,立刻带领几位木匠,船工。骑马赶奔二十家子。二十多里路,眨眼就到,“吁!”于文斗来到辽河渡口,勒住坐骑。跳下马来。带领几位师傅沿着河沿查看。经过亲自探查,又请教渡口摆渡的船工,最后订下来,就在渡口下游百米修筑码头。那个时候,在辽河岸建码头,没有混凝土,就是土办法,用柞木或者山榆等耐腐蚀的硬木,在岸边打三四米深的树桩子,然后在树桩子上固定原木木排,形成平台通到岸上,平台上预留出很多铁环和木桩,用做固定船只栓缆绳。于文斗为了修建二十家子码头,以及下游多处都需要修建码头,需要大量木材,因此,于文斗带领师傅们顺着大辽河逆流而上,过了二龙山,就进入了山区,顺着北大河走不多远,就见山峦起伏,树木参天,奇怪的是河北岸阳坡上都是清一色针叶林落叶松。而南岸背阴坡都是柞树、椴树、山榆、桦树等阔叶林。于文斗一看心中暗喜。立刻弃船登岸,上山查看,选好了南岸背阴坡一大片柞树、山榆硬木材质的山林。做上标记。又通过当地人询问清楚;这里是无主的荒山,是原始森林。于文斗心中有数了。正打算回到船上返航。哪知就在这时,山林中传来一阵虎啸“嗷——!”紧接着刮起一阵怪风“哎呀不好,有老虎!”
于文斗急忙招呼师傅们急急向河岸撤退。哪知刚走不远,迎面窜出十几头一百多斤重的半大野猪,恶狠狠向他们扑来。好在几位师傅手里都有迎手家伙。斧子、搂锯,还有两位带着大砍刀;‘呼啦啦’护住于文斗。隐蔽在几株对搂粗的大树后面。野猪似乎不是冲他们来的,从他们隐蔽的附近急速的穿过。于文斗他们长出一口气,这才明白,原来野猪是躲避老虎而逃走。
可是,就在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跟随在野猪后面出现一头足有八九百斤的大野猪。这头大野猪似乎发现了他们。径直向他们扑来。吓得于文斗他们捏呆呆的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