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美人幽怨
吕不韦正步步为营、层层深入地和异人谈得融洽、欢洽,突然被铁柱的凶信所阻,愕然问道:“怎么回事?”
铁柱正为自己情急之下当着异人的面说出“晋盐”被劫一事后悔不迭,见主公又要细问,就使个眼色说:“主公请回吧。”
吕不韦正循循善诱、循序渐进地和异人谈到关键之处,那肯前功尽弃,就说:“我和异人贤弟正谈得高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铁柱见主公听见被劫一事,仍和这位公子从容举杯、轻松说笑,心里更加着急,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屋里虚转。
吕不韦见铁柱在屋里影响他和异人喝酒,就说:“你先回去吃饭吧。有什么事你酌情处理就是,何必事事禀报我。”
异人见铁柱在吕不韦面前的身份非同那几个侍从,就客气地站起来,对吕不韦说:“就请这位壮士也坐下喝几杯吧。”
铁柱慌忙辞谢,就出去了。
吕不韦和异人饭毕,见异人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侍从往食盒内拾掇那套羊脂玉酒器,就说:“贤弟,这套酒器你留下用吧,教你待客用。”
异人慌忙辞谢,说道:“小弟得仁兄相救,又飨美酒佳肴,谢意之忱,难以言表,怎敢再行夺爱?这不能接受。”
吕不韦从食盒内拿出那几件玉器,放在异人面前,慷慨地说道:“贤弟不要推辞。这是我一个朋友从西域匈奴地界贩马时给我带回来的。那地方盛产玉器,贤弟如喜欢,我让他再带些回来。”
异人见吕不韦诚心赠送,就又擎杯在手,一边赏玩杯上的雕刻,一边说道:“既然仁兄诚心惠赠,小弟就权且收下。异日得志,必报仁兄大德。”
吕不韦听了异人这句情不自禁的话,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边往外走一边超脱淡泊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江湖相遇,知己相识,意气相投,区区几件玉器,何谈报答。”
异人送出院外,只见铁柱还在门外倚马牵缰,知道他们主仆猝遇意外大事,就不再多谈。
吕不韦与异人拱拱手,撩衣登车,飞驰而去。
且说秋香见主公纵身而出,剑映日光,脚踩地响,三拳两脚打入人丛,揪住那个惊慌失措的公子飞奔而出,矫健非凡,神勇非常,心里就有些后怕、也有点后悔。
她随着散去的人流,慢慢回家,在大门外桥边遇见府内的采购福贵。
这福贵是强子和铁柱租赁这座府邸时托那个旧主人雇佣的仆人,矮小肥胖,精明能干。
福贵见秋香一个人回来,就惊讶地说:“咦,秋香,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主公去哪了?”
秋香素来厌恶福贵,嫌他两只色眼、一****腔,又长得贼眉鼠眼、矮粗黑胖,但受人所托,不得不虚与周旋。
她刚才亲眼目睹了吕不韦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英武之势、豪侠之气,心里既爱又怕。
这时见福贵两只鼠目在自己脸上腹下色眯眯地睃来睃去,就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他撇下我,说走就走,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福贵淫笑着靠近秋香,附耳低语道:“秋香,你昨夜就没让主公宠幸你?你看人家春燕,在主公床上好活得直叫了半夜,你就不眼红嘴馋?”
秋香一听他的淫言****,满脸通红,两眼溅泪,但又对他无可奈何,扭身就走;福贵半拦半追地跟在她身侧,小眼冒淫光,厚唇流馋涎,死皮赖脸地小声说:“你赶紧教主公给你开了苞,以后他要是顾不上睡你,我替他值班,管保教你夜夜不空。”
秋香气得照脸唾了他一口唾沫,双手掩面跑了。福贵在后面看见秋香丰腴的圆臀沉甸甸地吊在纤细的腰肢下左右乱晃、上下微颤,就笑嘻嘻地把脸上的唾沫一抹,在后追着说道:“别忘了你的事啊!有啥话早点找我。”
秋香跑进书房,扑在花梨雕床上,把脸埋在红绸被里,抚胸喘息半响,才神色稍缓。
这个可恶的福贵,每次遇见他,只要旁边没人,他就要淫语调戏,又不怕挨骂,越挨骂越高兴,好像挨一个娇滴滴美人的辱骂是一种享受似的。
秋香慵懒地躺在床上,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还不见厨房送饭,但愿午饭还是才跟主公来的那个厨师祥子送来。
原来那个厨师,每到饭时,总要和福贵抢着给她和春燕送饭。长得一副油脸、满口黄牙。见了她和春燕,满嘴酒气、一脸油光,唾沫横飞地献勤卖好,说他特意多加佐料、精选食材之类的厨子本领。
这个祥子,长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见了她和春燕,言语恭敬、目不斜视,教人待见。
秋香躺在锦帐绸衾的床上,看着一屋珠宝、满架古董,心想这间屋比起自己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己虽然被父母所卖,但幸亏卖给这样的府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不知道春燕是不是也被父母所卖,看她那样子,还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派头,已经卖身为奴了,还摆什么谱呢?
不知道春燕是不是也有什么来头,自己的身子比她还白嫩,怎么主公一来就相中她呢?
秋香从床上爬起,穿过中间堂屋,来到东边的卧房,只见春燕斜躺床上,半盖被子,乌发蓬松,星眸半闭,一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娇慵之态。
看见秋香进来,春燕恍若春梦初醒,软绵绵、懒洋洋地掀被下床。
秋香看见她衫垂带松、露腿敞胸、身软体倦、眼饧腮鲜,一副柳折花残、荷枯藕败的慵懒样子,有妃子春睡、美人捧心之遗韵,又看看她身后床上,只见绸被锦褥上,斑点隐约,痕迹可疑,想起她昨夜的********,一股妒意酸劲又泛起来,扭身跑回自己屋里床上。
福贵蹑手蹑脚进来,只见秋香脸朝里斜卧床上,一头乌发散摊在红绸枕上,圆臀高凸、细腰微凹,两条绿绸紧裹的滚圆长腿斜搭在鲜红的绸单上,一时淫心顿起、色胆陡壮,上去一把抱住那具令他馋涎欲滴的香体酥身。
秋香正自悲戚、郁闷,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福贵的小眼厚嘴已向脸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