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想起关心我了。
“看样子,你很能喝嘛!”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刚刚豪气劲儿去哪了?真厉害啊,像你这样的女孩还真少见。”
这说话就说话,再怎么还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像是拐着弯骂人呢。
我心里憋闷得慌,想不通这是唱的哪一出?
突然想起,哦,刚刚那陈玉看样子真是他女朋友,这就迫不及待打抱不平来了?想到这儿,“主席说笑了,是我不自量力,得罪你女朋友,你放心下次我绕道走,好吧?”
说完,我就忍着火气,绕过他身边,走人,一个个的趾高气扬有意思吗?我又不是炮灰,专门给你们备着撒气的,无聊。
赵秦桑被“女朋友”一说弄得蒙了,下意识抓住筱筱,拖到走廊拐角,“什么女朋友?”
“不是陈玉吗?还藏什么呀,这还有见不得人的?”
“谁告诉你的,我哪来的女朋友?”
“哦。”我无所谓的回答。
“哦,是什么态度?”
赵秦桑火大,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坏,谁给惯的的这是,怒道:“好好说话,这么大人了,礼貌呢,长狗身上了?”
我被说急了,“怎么说话呢?你才长狗身上了。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走开!”
被这么说,我要还能忍,才怪!
又不熟,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有毛病吧?我恼羞成怒,使劲推开眼前人,作势要走。
赵秦桑控制着自己,拉住筱筱,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从未有过这般大的火气,有些诧异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惹恼了筱筱,还真是始料不及。
“站住,抱歉,我刚刚不该对你发火。”
“嗯。”就当接受了,我甩手准备走,半分都不想和这人待一块。
“你就不觉得,我们遇见的几次很巧吗?”
“是吗,没注意,不过你放心,我呢没有要怎么你,所以之前遇到的事,你当没发生过,以后遇到你,我会主动避开的。”这下总可以了吧?又不是稀罕你,真是自恋,全天下的人难不成还排着队,巧遇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哪见过我?”
“啊,我这上哪见过你?来学校之前,我确信不认识你。”
“你……”,赵秦桑从来没想过,会有手痒痒的一天,想揍她有么有,太能气人了,记忆这么差的吗?
“林县是你老家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去过那,待过几年。”
“是吗?可是我没见过你呀?”不对呀,这态度怎么看都是认识自己,没道理自己记不住啊,难道我当时年纪太小了,不该呀,长得好看的,我都能记住的。
“你那什么眼神?”赵秦桑一看就知道,筱筱想偏了,“那个,”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样,“那个,我小时候不太……”
什么呀,说话说一半,我盯着赵秦桑,知道肯定是认识的,我说话态度都没有那么拘谨和顾虑了。
赵秦桑想了半晌,才记起钱包,从裤兜里掏出钱包,递给筱筱“喏,你自己看。”
我接过钱包,第一次翻人钱包这么光明正大的,脸热。
“这不是……”,这跟眼前的人差太多了吧,除了眼睛,哪还有相似的,能记住才怪呢,哪有这么跟人相认的。
这么一看照片,自己就还记得,小时候和爷爷熟识的高爷爷,带自己的外孙,在老家住过几年,因为爷爷的关系,所以我们出去玩,都会叫他,觉得首都的人,还是第一次见,稀罕的不得了,只是他当时沉默寡言,人也瘦小,说是比我大两岁,可根本看不出来,那会,哥哥不喜欢出去玩带他,就连我这个妹妹都不能跟着,怕别人嘲笑他,所以大多数就我和他一块玩,还是我主动说半天,他才会给点反应,而且家里人常常叮嘱,不能带他跑步,闹得太厉害,对他身体不好。
也因为这个,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玩,时间一长,就不理人。我一向把家里人的话奉行到底,走哪都带着他,让他一边看我们玩,帮我们看东西,要不就玩过家家,记得很清楚那天被哥哥扔下,我哭了一阵不管用,就去找他。
强迫他玩过家家,他当小狗,我溜着他摘草莓,拿个绳子象征性挂他脖子上,我拎着小篮子,走在前面,自言自语,没想到他突然说:“下次玩,我要当新郎,你当我的新娘。”
我好声好气地答应,反正也不亏。他才肯趴下,像小狗一样汪汪叫两声,我当坑上的草莓印花床单是地,就在坑上玩了好久,还被高爷爷看见,说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外孙这么幼稚的一面。
脑袋里闪过小时候的画面,异常清晰,慢慢和现在的赵秦桑对应起来,小时候瘦瘦小小被我误以为是弟弟的他,现在这么高大,那时候他好像很好说话,几乎我说什么都答应,话不多,但总和我形影不离,他离开时,我还送他一个爸爸从省城带回来的芭比玩偶,让他记得我来着。如今看来他倒是没忘记我,我却认不出他了。
真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真是缘分。
“你和小时候差距太大了,我这认不出来很正常啊,真是……”,我语无伦次,小时候的玩伴相遇,是该高兴的,但是总让人有违和感,还有些生疏,总觉得和记忆中不一样了,自己熟络不起来。
想着之前的误会,更让人不安了,不早说,搞得这么尴尬,这下好了,都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赵秦桑看着筱筱脸色变化无常,知道她这会儿没缓过来,自己何尝不是,敢把自己当小狗拴着的也就一个她,小时候那么勇敢,现在怂成这样也是奇迹,“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嗨,就是那天听到你打电话嘛,语气温和,有商有量的,我就猜估计是女朋友啊。”
“你难道不知道,还有一个女人也可以让人无奈吗?”
“是吗?”我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妈,一个人在燕京,想让我那周末回去陪她,明白。”
“明白,所以……”,我弄错了,还好没说出去。
“嗯,你以为呢。”赵秦桑不客气地用钱包砸了筱筱脑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