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客栈,虽说要寻剑但也不知从何寻起,仲澜之向陈观见问道:“师兄你说咱们要这找这把驱邪该去哪里找呢?”
陈观见道:“既来之则安之,师父也只是让我们在这三水镇等待,这驱邪剑何时出现却也不知,反正闲来无事那就随便逛逛,你不是要四处游玩吗?这三水镇虽然小,却也算山清水秀。”
仲澜之道:“师兄我又不是般若寺里的那帮秃驴,看什么山赏什么景啊?找个青楼妓院这才叫生活呀。”
陈观见笑道:“师弟,若是师父知道了这可不太好。”
仲澜之笑道:“师父知道了又怎么样?说不定那闷骚的货下次还要叫我带上他呢。”
陈观见道:“让师父知道的确不打紧,可要让师叔知道了那怎么办呢?
仲澜之顿时惊了一身冷汗,还下意识的捂住了裆部,道:“宝宝师叔我知错了!我下次要是在有这邪念就让我去般若寺当个秃驴。”
陈观见说道:“师弟还是说点正事吧,你可知是谁放出了这驱邪剑的消息。”
仲澜之道:“走之前师父只跟你说了,我又怎么知道。”
陈观见答道:“师父跟我说是湖州儒门的女婿莫磕放出来的消息。”
仲澜之道:“是那个号称‘文治天下不上朝,武入江湖定武林’的湖州儒门?”
陈观见笑道:“几十年前我们四大剑地并未分裂之前湖州儒门才刚刚立派,而几十年后四大剑地分裂,实力太不如前。这湖州儒门便隐隐有天下武林第一的势头了,就算我们四大剑地现在重新合并也不敢说稳胜那湖州儒门。”
仲澜之惊道:“这湖州儒门这么厉害?”
陈观见笑道:“所以那人散布消息却并未有任何人敢去打扰他,不然就等于跟天下第一的湖州儒门作对。”
师兄二人正路上说笑,街巷出却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二人循着声音走去,只见是个拿篱笆围起来的草屋,里面有一人正念着书。那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腰中配着剑。
陈观见道:“师弟,那人这副打扮必是那散发消息的湖州儒门人士了我们前去看看。”
二人走进院子,那人见有人来,放下手中书籍,拱手一礼道:“二位来此,不知有何事?”
陈观见还了一礼道:“在下南溪剑池陈观见,旁边这位是我的师弟仲澜之,我看先生你头戴巾,腰挂剑可是儒门中人?”
教书先生道:“原来是南溪剑池的子弟,久仰久仰。我名莫磕,是湖州儒门的女婿。”
陈观见微微一笑道:“当日我出门之时,师尊曾告知我这放出驱邪剑消息之人就是你,不知莫磕先生可知?”
莫磕道:“不错,放出这消息的人就是我。”
仲澜之问道:“那驱邪剑可在你这里?”
只见莫磕取下挂在腰中的那把剑,“噌”的一声就拔了出来,那一瞬似乎整个天地都暗了,剑身泛出流光逸彩周围一切的光芒都在这把剑的映射之下变的柔和无比,再细看剑身似是白玉所制却并未开锋。
陈观见微微一叹,道:“不愧是第八的驱邪剑,不过阁下这么做是不是莽撞了点?”
莫磕把剑还与鞘中,道:“不知在下如何莽撞了?”
陈观见道:“神剑一出,异象天生。刚刚阁下拔剑不是告知这三水镇的所有武林高手这剑在你这里?恐怕片刻之后,这里就鸡犬不宁了。”
莫磕道:“不知观见先生可知道药王谷?”
仲澜之道:“十年前被灭满门的药王谷?”
莫磕道:“不错,我就药王谷唯一一个侥幸不死的子弟当年我身受重伤被湖州儒门的掌门搭救又承蒙掌门看得起招为了女婿,你可知药王谷当年被何人所灭?”
陈观见默然道:“曾听闻是吞剑鬼所为。”
仲澜之这时却大叫一声:“放屁!不可能是他做的。”
莫磕望向仲澜之狠声道:“如何不是他?吞剑鬼善用毒剑,他的毒世上无药可解,当日药王谷所死之人全身发黑,七窍流血。吞剑鬼为了得到这把驱邪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观见道:“那你现在带着驱邪剑在此现身有意欲何为?”
莫磕道:“当然是为了诛杀那吞剑鬼。”
陈观见道:“如何杀?”
莫磕道:“诱而杀之。”
陈观见道:“你确定这吞剑鬼会现身吗?”
莫磕道:“这世间有人会不想得到这排名第八的剑吗?”
陈观见叹道:“想必是没有吧。”
谈话间已有几人入院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西陵剑坟的陆放。
“我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南溪剑池的二位还要快。”
仲澜之见来人是陆放便心中烦躁出言讥讽道:“你狗鼻子不也挺灵?闻着味就过来了?”
陆放拔出金刚剑来,道:“我出门前师父有个嘱咐知道是什么吗?”
仲澜之道:“你师父的狗嘴里又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陆放慢慢走来道:“他对我说驱邪剑可以不拿,但有个人必须要杀,本来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杀,现在我明白了,你这张嘴是该让你永远的闭上了。”话音刚落陆放便挺剑急刺,人如虎,剑如风。仲澜之不敢怠慢,拔剑相迎,两剑相交只听得“叮”的一声,仲澜之的那把剑已应声而断。陆放剑锋一转,又刺向仲澜之的咽喉。断了剑的仲澜之,已经无还手之力眼看要坐以待毙。旁边的陈观见出手了,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只看得空中一道白虹一闪而逝。陆放手中的剑已经放了下来,他看向仲澜之说道:“南溪剑池的人竟需要躲在他人背后。”
陈观见把剑收入鞘中,笑道:“你入西陵剑坟已有二十年,我师弟不过十年,不敌你也是情理之中。”
陆放一声冷哼道:“那又如何?他在吞剑鬼手里待的时间可不比我短,那吞剑鬼的实力不需我多说吧。”
一旁的莫磕听到这句话,顿时怒气横生,竟拔出驱邪剑剑指仲澜之道:“你跟吞剑鬼是什么关系?”
仲澜之面对莫磕怒气不退反进,向前一步道:“他是我的叔叔,我叔叔一生光明磊落,并非奸邪之人。”
莫磕当即就拔出驱邪剑一来朝天高举,大吼一声:“所有到来的江湖侠士听着!你们若想得到这把驱邪,只要把此人的人头砍下我便把驱邪双手奉上!你们也不要怕得罪南溪剑池这后果我一力承担。”莫磕喊话时用内力吼出,他这一声恐怕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陆放此时狞笑道:“陈观见现在你怎么办呢?如此之多的高手要杀你师弟,你可护得住?”
周围的高手听到声音已经有许多人赶到此地,陈观见并不着急缓缓拔出剑轻轻笑道:“护不护的住,试试看就知道了。”又对仲澜之说道:“师弟快走。”
仲澜之心中明白,若在此地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成为师兄累赘,便使出轻功翻过院子的篱笆而去。
众高手见仲澜之逃跑,欲上前追赶。陈观见却是挺身一拦道:“想追我师弟,先要问问我手上的剑。”
江湖上早有“南观见,北神秀”的传闻,众人又忌惮南溪剑池的赫赫威名,倒是无一人敢先上前动手做那出头之鸟。陈观见看到众人畏手畏脚,便先发制人。众人只觉有一阵清风拂面,令人舒爽似沐浴春风。恍过神来那陈观见早已不在原地,只有一道白影在人群中穿梭,众人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旁的陆放并没有出手,只是持剑而立,作壁上观,看着在人群中辗转腾挪的陈观见叹道:“早听得师父说,南溪剑池的身法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那陈观见在人群中来来回回足有三趟却不过眨眼之间,每出一剑便点在诸人的左肩之上,中剑之人的肩上不过留下一道小口。陈观见再回原地时已经收剑入鞘,众人摸了摸自个的身体并未察觉任何异样,便问道:“陈观见,你做了什么?”
陈观见没有说话,陆放到是回答了他们:“你们也能说是武林高手?连陈观见的星火都不识得?他出的每一剑都注着无上内气,中剑者伤口看似只有星星一点,可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收了剑的陈观见只是默念了一声:“爆。”那数十人的左肩上纷纷迸出红光,全部瘫倒在地。
陆放又道:“他们解决完了,轮到我了。我知你看似轻松,实则这星火极耗费精神内力,你现在收剑恐怕是因为再也拿不起剑了吧。”
陈观见笑道:“那几十个随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绝非庸者倘若不用星火,一个个收拾起来的确有相当难度。不过对付你不用剑也可以了。”
陆放哈哈大笑道:“我西陵剑坟怕是从来没有如此被人看轻过。”说罢挺剑刺去,那剑上绽放出数到金光,令人睁不开眼。
剑愈逼愈紧,眼看要刺到陈观见身上而陈观见却纹丝不动。
只听的“噗嗤”一声陆放的剑插进了陈观见的胸口,陆放难以置信,他不信他真的就这么轻易刺中了陈观见,被刺成重伤的陈观见笑着,就算此刻他危在旦夕他还是笑着。他中间的胸口开始出血,好似胸口生出一朵妖媚的血花便如那盛开的牡丹,他嘴中开始溢血出来正好有一滴血从他嘴角处滴落。陈观见盯着那一滴血珠,他伸出手指屈指一弹,那血珠飞了出去,飞向了还在震惊中的陆放。那滴血珠落在了陆放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血印就好似那含苞待放的桃花。
陆放此时在堪堪反应过来,往后急退连陈观见身上的金刚剑也未来得及拔出。陆放摸了摸眉心处,道:“星火?”
陈观见道:“开。”
陆放眉心的桃花瞬间绽开,而他到了下去。
陈观见对着院中的莫磕说道:“麻烦莫磕先生照顾一下陆放,他只是昏迷。”
莫磕看着陈观剑冷漠说道:“自然。”
陈观见拖着重伤又疲惫的身子离去了,只留下了院子中的一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