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
贺天行披上一条澡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公子可还记得我们在温姑娘葬礼上撞见的那回事吗?”
“我们看见温二公子在骚扰一位女眷,你交给我处理了,那位女眷就是傅家独女。今日见救你的这位女子甚是眼熟,刚刚我想起来,那晚就是她!”
贺天行也知道傅家,傅元青过去是朝中重臣,几年前因病辞官,在临安开了一家傅氏私塾。
“公子,这傅元青过去是臣子,掌握皇家朝中多少秘事,如今辞官安然无恙的活在临安,恐怕傅家水也很深。”
贺天行心中想的却不是傅家,在意的是傅因对自己的态度。难道是因为那晚他没有亲自救她?为什么救了自己还要这么急着划清界限。被嫌弃的贺天行心中有些郁闷。
看着公子不说话,贺马道站在贺天行身后替他擦头,看着公子身上的伤心里又开始愧疚了。“公子,我们已经查到这次你受伤应该与三爷有关。”
贺天行放下手中的茶杯,翻开手边的账本“我早已猜到,这世上要我死的人只有他。”三爷是贺天行伯公的二儿子贺修,住在贺家西院。因为贺天行的父亲是嫡长子掌管着贺家,三爷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对贺麟父子下了不少绊子。
“可惜我们抓到的人都自尽了,找不出可以指认三爷的证据。”贺马道追查杀手,已经查到了关于三爷的线索,但是证人一夜之间全部自尽,没有了证人,无法再追认三爷。
贺天行并不急着撕开三爷的面皮,三爷做事谨慎滴水不漏,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去动三爷。以后更要多加注意,小心防范。
给贺天行擦完头发,贺马道去铺被子。公子习惯家里的软被子,不知道这几天公子在外面是怎么住的。
贺天行平时也不需要人服侍,今日他看贺马道愧疚的很才放他进来收拾,看见他边铺床边像个小媳妇似的生着气忍俊不禁。
叫贺马道回房休息,坐在床上调息了气息,感觉到气息还算稳定,内力也丝毫没有减少。傅因的药性极好,如果不是她的药,可能他撑不过这次。
傅因在家歇了几天,就被父亲揪着去学堂上课了。
还是温雅时,温父并不太支持她上学,他觉得女孩子不需要读太多书,认字就好。女孩子多学点琴棋书画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对未来找夫婿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在温家,接受过最多教育的还是温氏之子。
比如说温良贤。温良贤是温父最喜欢的,因为他从小就生的和他母亲一样俊俏,还会讨父亲的欢心,所以温父对他的教育十分严格。
温雅知道父亲喜欢温良贤,所以经常对他也十分上心,经常对他的生活和读书方面严厉。
可能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吧,温良贤确实在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他在临安城的风评也很好,为人温柔不做坏事,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完美的人竟然会做出酒后欺辱良家少女的事。
那件事并没有在临安城传开,温父花了大手笔堵住了每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傅家也是,傅家本意也是不想传出去毁了自己家女儿的名声。
如果当日被温良贤得手,傅因一想到就会毛骨悚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傅因不习惯用丫鬟,况且书院就在前院,自己背着书箱去上课。
书院里是男女混上,并无世俗书院中男女需要分开。因为这点原因,傅家书院的学子是临安城学子最多的。
傅父是国学主讲师,书院里还有一位女讲师,却知识渊博,为人严厉。她还带着一个儿子住在书院里。
当时傅父正在招收讲师,这个女人带着儿子上了门,傅父与她聊了几句,过后称赞她是女孔子。她说她不要薪资,只有一个要求,她要住在书院里,包吃包住有个蔽身之所就可以。
傅父见她性格爽朗,当即同意。这位女夫子就带着儿子住在了书院里,一住就是八年。
她的儿子与傅因同岁,刚来的时候又瘦又小,明显的营养不良。来到傅府以后,傅父见他也是天资聪颖,经常送他补品营养,现在比傅因还高出了一个头。
傅因与他关系最好,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傅因刚坐到位子上,他就凑上前赶紧问傅因身体好了吗。
因为他与傅因关系最近,怕被他看出傅因已经换了人,凭借着印象中他俩的相处之道,傅因脸上笑的夸张:“没事了,软软。”
阮天安听到软软这句脸色一变,轻轻拍了傅因肩膀一下,小声说道:“不是不让你叫我这个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