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伊姐,最近XXX电视剧很火的,特别是里边演男二号的演员,简直就是我的男神。”“这部电视剧我也看了,里边男二演的另一部电视剧也挺好看的,我推荐。”“另一部?名字叫什么?”。。。。。。子薇一面吸溜着麻辣烫一面听着伊姐和宝慧关于电视剧的讨论,正想再塞进一筷子蔬菜时,宝慧的一句话险些让子薇一口面条全喷出来“夏哥,你说XXX帅还是XX帅?”
子薇勉强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茫然的看着宝慧和伊姐:“XXX和XX是谁啊?不认识。”“夏哥,那两位都是演员啦。你平时不看电视剧吗?”宝慧非常不解的问。子薇挠了挠下巴,低头仔仔细细的回顾了一下成年之后的生活,最后在宝慧无比“震惊”的眼神中让出了一句:“嗯,应该有十多年不看了。”“那,你平时闲下来都干什么啊。”宝慧仍旧不死心的追问,“夏哥平时应该会去健身馆或者商场转转的吧”。可是子薇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宝慧有了很想把眼前这个人捏成一团种到花盆里当盆景的冲动——“我啊,健身馆从来没去过,商场也很少去的,太费钱。”“要说我平时的活动也就是做做兼职,想想配方,然后实在闲的难受就看漫画”。这人是掉进钱眼儿里爬不出来了吗?!
相比宝慧的不解,伊姐却是平静许多。她看了子薇一眼,叹了口气:“子薇,现在的电视剧还算可以,有时间的话记得看看。”“伊姐,我懂的。”子薇顿了顿:“电视剧有时间我会看,只是还请您别叫我子薇,好吗?”伊姐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选择按下信息发送的按钮。宝慧看着伊姐的举动有些不解,在下午整理收银台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伊姐的一条信息:“别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别人那样叫她。虽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是如果这个代号只能唤起一些那人不愿想起的事,那就成了诅咒。”
自从初秋时被尚莱放了一回“鸽子”,子薇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脑子里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起尚莱,对于尚莱之前有些“不正常”的举动还有一些小小的期待,甚至觉得左手臂上的疤痕也少了一点往日的碍眼感觉。综合这些感受,子薇非常“沮丧”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她好像有些妄想症了。毕竟在她的意识里,她能感受到愤怒、恐惧却唯二感受不到两种情绪——喜欢和悲伤。而目前存在于她意识中的情绪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这种陌生的、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子薇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密布着浅乱掌纹的手心,随后紧紧的将手攥成了拳。是的,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紧紧攥住自己的命运更有安全感的事情了,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血管中咆哮的破坏欲就更好了。
“小夏,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房东大叔的话将子薇拉回了现实,又到交房租的日子了。子薇晃了晃手机“大叔,微信转账3小时后到。”“嗯,好,知道了。”房东大叔很是爽快的回答着,“小夏啊,你觉得小尚这孩子怎么样?别不好意思,你这个年龄啊,真该结婚了。”“大叔别开玩笑了,我多邋遢您又不是不知道”子薇挠了挠头发,“他有洁癖的,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俩估计都得疯。”房东大叔眼里闪过几丝促狭的笑意:“哎呦,小夏别糊弄我了,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是谁把自己的旧衣服淘汰一大半、房间的海报也全都换了一遍、就连几乎八百年不收拾一回的窗户都擦得晃人眼睛。。。。。。啧啧,还不从实招来。”
房东大叔的话似是提醒子薇她做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此时子薇的耳尖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色,眼神也多了一点慌乱,好在多年打拼积累下来的经验给了子薇更多的“镇定”,她很平静的回绝了房东大叔的第23次“情感介绍”。待房东大叔走的远了,子薇关紧房门,仰面躺在硬板床上,静静的回想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事情总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子薇也不例外,她本想好好反省一下今天她有什么事做的不好,结果三个小时过去,自己的过失没有找到,还“弄”得满脑子都是尚莱。
“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这是真的不正常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许多想法在子薇的脑中辗转反复,纠缠百结却理不出头绪。她很想让自己清醒,却清醒不了,无奈之下只能转换一下思路,将“八重樱”的配方拿出来继续研究改进。
冰好的玛格丽特杯口沾好盐霜,龙舌兰、大吟酿、原糖浆、柠檬汁依次加入,摇晃均匀后倒入杯子,加入盐渍樱花装饰。在等待杯中樱花展开的时候,子薇又冰了一个长杯子,加入泡开的盐渍樱花和碎冰。将调酒壶里装好冰块,子薇皱着眉看了看右半边书架,伸手拿起朗姆酒、樱花利口酒、白兰地倒入,盖好盖子摇晃均匀后倒入长杯,最后用苏打水倒满。两杯鸡尾酒各有千秋,一杯看似平淡实则浓烈中带着悠远的回味,另一杯看似清新飘扬着点点气泡实则更加易至微醺。子薇静静的看着两杯酒,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尝尝旧版本的“八重樱”。
子薇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什么,仅仅两杯酒便让她多了几分醉意。她不停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醉了?”“真的醉了吗?”“我为什么会喝醉,哦,为了改配方。”“为什么要改配方?”。。。。。。“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这是真的不正常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脑中的混乱不仅让子薇忽略了自己没有完全锁死的房门,也钝化了她的感知导致尚莱进到了她的房间都没能发现。
尚莱下班之后本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看自己前段时间淘到的经济类书刊,却没想到被在子薇门前徘徊已久的“二子”吸引了视线。如果说二子只是在门前转悠倒也不会吸引尚莱的注意,只是此时二子的小半个狗身子都钻进了子薇的房间,亲眼见识过“斯基”拆家功力的尚莱自是没有心情放任这个长者四条腿的“拆迁队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为非作歹”。当即扯着二子的后腿将它拖了出去,可能是医生身上独有的气质,往日颇为“趾高气扬”的二子也难得选择了“识时务”,灰溜溜的下了楼。
尚莱看着眼前几乎被拽脱的门链,不由得咋舌:“夏子薇这疯子,还说我不懂保护自己,看来她也没强到哪里去。来都来了,跟她说一声吧,看这样子,她应该是在的。”想罢,他伸手摘下了门链,进了屋。屋子里和先前他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差距:窗户被擦得很是明净、屋子里的垃圾桶和卫生死角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墙上被烫了烟头的海报也患上了新的、书柜和小吊柜重新擦了一遍、床头凌乱的摆设都被收进了一个由硬木板做的收纳盒。尚莱一阵感慨,看来夏子薇真的变了,只是这个感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歪在床上,飘散着淡淡酒气的人生生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