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的世界在不久以后再也没有他
“和我一起去留学?”
“对不起。”
“没什么。”他揽过她,在她耳旁轻说,“那我们就一起去留学吧。”
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几步,“真的……很对不起。”
“我就只是你的挡箭牌?”
“悠扬又没损害你什么利益!”董小婉白了眼付雨幸,“你这人,也太那个了吧。”
似乎董小婉不存在,“我们去留学。”
“经费我出。”
“讲句话。”付雨幸对许悠扬的态度很是窝火,“我家里不会反对,也不会嫌弃你什么,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一直呆下去。”
“对不起,我不能。”
“不能?”
“是的,其实……我这样说的理由……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
“悠扬。”董小婉牵起她的手,想要离开。
“不怕我告诉许秋歌实情吗?”
“和我去留学。”
“卑鄙!”董小婉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悠扬不要理他,我们走。”
“请你不要这样,付雨幸,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是的,在他为她吸出毒血的时候,她就这样认为。
“不,你必须得和我走,否则……”
“否则……”
“否则怎么样?”董小婉实在是想冲上去给他一顿,碍于许悠扬只得站在一旁。
“否则……我会告诉许秋歌实情,不是说……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吗?”他看着她近似于哀伤的眼神,“和我走,只要你开口,我的命都是你的。”
“我……请你不要这样……”
“我不能。”
“走啦了。”小婉牵起她的手,想要离开,看见许秋歌和何雨萧来了又赶紧放下,“悠扬……许秋歌来了。”
“怎样?”
“好。”许悠扬挽着付雨幸的手,“帮我。”
“把手放开!”许秋歌走在她面前,“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的手挽得更紧了,表情似淡然。
“许悠扬!”
“对不起,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付雨幸,皮开肉绽了还不长记性!”
许悠扬愣着了,再看看许秋歌嘴角的伤,她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呵呵……这点皮肉伤……我还受得住。”
“你找死!”许秋歌的拳头似落下。
“你……”挡在他面前的许悠扬,定睛地看着他,“请你不要伤害他。”
“你伤害我呢?”
“对不起。”
“我问你最后一遍,想好了回答,你……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从来没爱过我……”
她听得出声音在颤抖,连同她的心一起,“是。”
“好。”
许秋歌转头离开。
她看了看已然站在何雨萧旁的董小婉,点了点头,这是她们的默契,保守秘密。
“许悠扬!我看不起你!”何雨萧说。
“小兔崽子!你找死啊!敢这样说我的朋友!”
许悠扬微笑,“小婉,我和雨幸去办就好,你们走吧。”
“那……那好吧……”
“再见。”
许悠扬坐在校长办公室,双手捧着还冒着气的热茶,看着付雨幸在小声地和校长谈论着什么。
她承认,她是个坏女孩。她不会和付雨幸去留学但她却依然坐在那儿,看着他给自己办休学,用谎言让他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怎样?”她看着付雨幸坐在她身边,校长已然不见了身影。
啵,他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吻了她嘴角,晃着手中的证明,“这是我的奖励。”
那一秒发生了什么?
“唉哟!”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害羞的脸真是可爱呢!”
呃……她是害羞吗?不,那只是内疚罢了。
看她没说话,“要不要特别准备什么东西。”
“收拾些衣服就好。”
“那……我去帮你收拾吧,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言下之意,我不想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单独和许秋歌见面。
“衣服……就在寝室,放在哥那里的只有几件,不拿没关系。”
“你自己去拿吧。”他握着她的手,“我放心你。”
“哦。”对不起,原谅她,她的世界就只有许秋歌。哪怕是没了他,她的世界也容不下任何人,她必须留有足够的空间存放他们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他租住的房子,可是还是叫让董小婉想办法让她去一次,带走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还有就是……看看有他味道的房子。
董小婉没叫她失望,不仅偷来了钥匙还叫何雨萧拖住了许秋歌。
“我说你这是何苦哦。”董小婉一边把钥匙插进孔一边数落着她,“你这样,两个人都痛苦。”
“哦。”
许悠扬心不在焉,径直走进房间,打开柜子。
“你……”董小婉想说什么,咽了下去。
只见许悠扬抱着怀里的裙子流泪。小婉知道,她是不舍的,可是善良的许悠扬无法违背养育她的父母亲,更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受苦,哪怕对他来说是幸福。
“董小婉,我们抱抱吧。”许悠扬伸开双臂。
“抱就抱,谁怕谁?”
许悠扬笑了,泪却滴落在董小婉衣服侵进肌肤。
董小婉微颤,“悠扬,你是要离开我们了吗?”
“悠扬……”
“我……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可是我不会忘记你的。”许悠扬伸出右手,“我发誓,一辈子。”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或许……会。”
“我舍不得你。”
许悠扬和董小婉相互擦拭着彼此的泪。她们知道,她们的友谊是时间地点不能垄断的,很深很深……
如果不曾爱没有痛,就不会体会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仿佛死神般的召唤。
迪厅的红男绿女在刺眼的灯光中伴着重金属音乐乱舞,与别桌的吵闹不同,角落的12桌只有两个男人安静地买醉。
酒,一口一口灌进口中,不理会没有垫底的肚子隐隐作痛。“干!”
“干!”
这是两个男人说的最多的话,直到眼眶起雾,看见心爱的她。
“我的悠扬……”食指抚摸着来人的唇。
“你喝醉了,我得送你回家。”
“你这个女人!坏女人!”何雨萧把空杯子砸向她,“坏女人!坏……”
她把何雨萧推倒在沙发,搂着许秋歌,“我是灿雅。”
“灿雅……”
“对,我是灿雅。”
“灿雅……我不认识,许悠扬!我只认识许悠扬!许悠扬……”许秋歌整个人瘫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认识许悠扬……你的眼里就只看得见她了吗?……哪怕她那样伤害你……背叛你……”
许秋歌把头倒在了她的肩,“你说……你是那样的女人……你要的我给不起……”
“你说从来没喜欢我……”
“你说的是假话……我知道是假……是假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却……你却有双骗人的眼睛……”
“我原谅你……可是我原谅你……原谅你……”
“你……原谅她?”薛灿雅一下子觉得自己没了力,“你愿原谅那样的她……却不愿爱这样爱着你的我……”
“不喜欢我……好,不喜欢便不喜欢,只要你不离开……不喜欢我的你也好……虚伪的你也好……只要让我爱着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全都原谅……”
“你是个残忍的盲人,如此爱你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薛灿雅把他扶在沙发上躺着。在他的裤兜摸出手机,拨通的董小婉的电话。
“许秋歌?”对方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是薛灿雅。”
“你?”
“到天籁来吧,许秋歌和何雨萧喝醉了。”
“什么?”
“我一个人搬不动你快来。”说完挂电话。
酒不是能解千愁的解药,却是穿肠的毒药。这是她看了许秋歌体会到的。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一遍遍说着酒醒后无法说出口的话,他的真心揪着她的心,让她痛……
“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你……不愿……哪怕你曾经那样恶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下地狱……我真的不愿……原谅我的错……”
“怎么回事?”董小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着两个睡着的男人。
“喝醉了。”薛灿雅答她。
这不是废话吗?瞎子都知道。董小婉撇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跟踪他们?”
“我只是关心他。”薛灿雅看着许秋歌说。
“不要脸!”董小婉扶起何雨萧。
“去哪儿?”
“去许秋歌租的房子。”她顿了顿,“我有钥匙。”
“哦。”她自嘲地笑笑,那是许悠扬给她的吧?
董小婉狠狠地把何雨萧丢在沙发上,“呀呀的!你去喝醉酒逍遥,老娘却累得腰都站不直了!”
薛灿雅笑,把许秋歌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话虽说得狠,可不得不感叹,董小婉还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给他脱鞋,为他盖被子,甚至给擦擦脸。
像是想到什么,董小婉把毛巾摔在何雨萧的脸上,冲进了许秋歌的房间。
“你干什么?”她狠狠地瞪着靠在许秋歌手臂的薛灿雅。
“你看见了不是吗?”对董小婉的大呼小叫她并没有过多的在乎。
“你真恶心!”
“你还替何雨萧擦脸呢?”
“那是我男朋友!”董小婉理所当然。
“他是我喜欢的人!”薛灿雅也不甘示弱。
“他有女朋友!”
“已经分手了。”
“怎么不说了?”薛灿雅笑,“因为那是事实。”
“那是你卑鄙!是你告诉许妈妈他们的事的!”
“是,那是被逼的。”
“我不想和你说,许秋歌的心里是谁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有把握敌得过他们十一二年的感情,那么我祝你好运!”
“谢谢。”
董小婉起身走出房门,拨打许悠扬的电话。
“喂?”
“悠扬吗?”
“嗯。”
“你在哪里?”
“在寝室。”
“许秋歌喝醉了,你来吗?”
“悠扬?”
“你们在哪儿?”
“在他租的房子里。”
“哦,……那我不去了。”
“薛灿雅也在。”
“那很好啊,有个人照顾他。”
“悠扬……”
“小婉,真的很谢谢你,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能来……”
“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离开那天我去送你。”
“你会通知我吧?”
“会的。”
“那我挂电话了。”
“嗯。”像是想到什么,“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打个电话给我妈妈,叫她接哥回家,告诉她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这……能行吗?”
“能,这学期也没多久时间了,她会同意的,我知道她是为了他好。”
“那好吧。”
把他接回家?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董小婉打了电话之后的第二天许妈妈就来了,为许秋歌办了休学手术甚至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可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许秋歌失踪了……
爱让人纠结。这话一点也没错。
许悠扬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看着和许秋歌发过的短信照过的照片,她想他,很想,已经四天没见到他了。
“吃点东西吧。”梁一一递给她一个三明治,“火腿的。”
火腿的……
“悠扬?”
“谢谢。”她接过,放进口中。不是那个味道,不是。
“嘟嘟嘟嘟……”
见是董小婉的电话,马上按了接听,“小婉?”
“悠扬……我想告诉你……”
“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秋歌?怎么那么几天没和我联系?”
“许秋歌不见了……”
“已经四天了……”
“你说什么?”
“许妈妈叫我打给你,她说你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啊……”许悠扬眼泪快出来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哦,那我们会继续找。”
“我去找。”说完,许悠扬挂了电话关了机。
许秋歌会在哪儿呢?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跑出去。
身后的梁一一追喊着,她就是听不到,他不见了,她只知道他不见了……
她像发了疯一样,找着,没目的地没章法……
两天,她消瘦了许多……
走进零度。这是城里最后一家酒吧了。
她的脚步由刚刚的急促变成了现在的缓慢。
KTV?她皱了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
每个包房里都是刺耳的咆哮与尖叫,美妙的音乐和富有深意的歌词从这些醉汉里吐露出来,变成零零碎碎的噪音。
“请问,许秋歌在哪个房间?”她叫住走廊的服务员。
“什么?谁?”由于太吵闹的关系,服务员大声地询问着她。
“我说,许、秋、歌、在、哪、个、房、间?”她扯着嗓子喊道。
“我不认识。”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