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娥自那日后,便在萧绰的示意下住进了定安寺,日日有人看守,林承殇每日都过来看望她,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天波府的丧事,悲痛欲绝下晕了过去。过后次次拒林承殇于之门外
一日杜金娥听到林承殇在外说话,忽然打开门应道:“我要出去”
林承殇只觉得喜道:“可以,你想去哪里?”
杜金娥道:“进也都城,我要见萧太后”
林承殇却道:“好,”
是夜,萧绰一边翻阅奏折,一边接侍书汇报,自从她离了孤狼关后,林玉一直拒绝见她的书信,更是借练兵为由,去了黄土城,消息停断,萧绰内心虽有气恼,却只觉得自己又再次对不起林玉
林承殇拿出令牌进宫后,牵起杜金娥的衣袖,在宫人的引路下去了天启殿
杜金娥一身白色绸衣,由于多日悲情,身量纤弱,早已不堪重负,一路上林承殇想扶她,却被打开,一步一步缓慢到萧绰寝宫,林承殇只请侍书进去禀报,随后走进了厅房,萧绰此时正处理完政事,拿起杯盏喝了一口道:“杜金娥,你愿意主动来见本后,这是有决定了?”
杜金娥道:“不!杨门中人宁死不屈!杜金娥此来,只求萧太后放过小子一命,杜金娥愿自裁,断去念想!
萧绰只觉惊道:“哦?如此,你是不想见你的儿子了?”
林承殇正欲说话,却被萧绰示意阻止,只听杜金娥道:“是,见与不见,如果都注定被辽人所摆布,不如一死以谢天下。何况……何况红河畔一战,我天波府死伤相重!我一人幸免独活,有何意义!”
林承殇道:“无忧,”
萧绰道:“好罢,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后就成全了你!来人!”
侍书应声带禁卫走近,林承殇却冲过去抱着杜金娥道:“无忧,我放你回大宋,我放你回去!
萧绰道:“承殇!你给我退下!”
林承殇眼看杜金娥笑极出声,却被禁卫拉住,他万万没想到,杜金娥是来和娘亲说这些!按照萧绰的脾气,最受不得有人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金娥被带下去,
深夜,林承殇一身蓝衣简装,身后跟着十二暗卫,直往宫中典狱司而去
萧绰刚睡下,侍书便守在门口,恰收到宫女禀报,典狱司长庆吉来报,林将军带人强抢典狱司大牢!杜金娥被截!现下已派人追击,”
侍书思虑再三,还是没有进去回报萧绰,直直的站在门外守着,而庆吉此时率领一队人马拦截林承殇,双方在也都城展开厮杀!
林承殇持剑对上庆吉,招式变换间,竟是撑着对了上去,杜金娥的身体尚未恢复,一开始便拦下了林承殇,不愿离去,争持之下只由得林承殇击晕,命暗卫抬走
一时间暗卫不敌,杜金娥眼看被辽兵围攻,林承殇一剑挡开庆吉大刀,只身扑在了杜金娥的身上,数刀削来,只硬是承受了
杜金娥抬眼看到林承殇嘴角的血迹,滴滴落在她的脸上,瞬间心动了一下,暗卫舍命来护,扶林承殇二人撤退,庆吉正欲再追,却被一队黑衣人挡住
也都城外,林忠备好的马车,一直往城口相看,终于在天明时分看到了满身鲜血的林承殇,杜金娥手持金刀,护着他到了马车上
林承殇感觉到脸上有擦拭,睁开眼看到杜金娥流泪为他包扎伤口,只道:“无忧,我无碍,你不可以死,”
杜金娥泣道:“萧瑾,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看着他血流不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这么久以来,萧瑾对她的好,她心里都明白,原本他是肆意显贵的少年,却一次次为了她身临险境,撼动之余,只觉得无可奈何
林承殇则道:“无忧,其实我从回了大辽之后,一直都在派人追寻你儿子的踪迹,只是没想到娘亲早已有了消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杜金娥道:“多年来,我早已接受了一个事实,如今看淡了,知道他活着就好”
林忠在马车外禀报道:“世子,已过了也都境内,”
林承殇则强撑着坐起来,握住杜金娥的手道:“无忧,我让忠叔护送你去孤狼关,那里有我父亲在,你拿着我的亲笔信,此时已经宋辽定约,我父亲到时定会送你回大宋”
杜金娥则道:“我走了,萧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林承殇则回以微笑道:“没事的!她是我娘,不会对我做什么!你快走,等到来日,我去寻你”
杜金娥万般不愿之下,林承殇便拿起绳索把她绑了一起来,挣扎间,杜金娥怀中的鸳鸯扣掉落在地板上,林承殇看到后,一手取了,眼中含泪说道:“无忧,只有你安全了,我才可以放心,这鸳鸯扣你收好,它是娘亲去年送我的,承载了我对你的心,等我回来,”言罢,在林忠的搀扶下了马车,一人往也都城方向走去
杜金娥在马车中手里拿着鸳鸯扣,眼泪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