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玉与容与容倾沉决定再往上善门。因为如今的突破口,便只有楚景骞。而其余人则留在皎皎明嫣照料花落棋。
上善门侧方,墙有丈尺高,高墙之上,隐约显着新绿,应是那片竹林。
两人相顾而视,默契翻墙而入,悄然落地间,眼前正是排排修竹。
玉与容依照花落棋的记忆前行,没过多久便寻到那座空房。
正当容倾沉欲进入时,玉与容忽然止住了他,容倾沉略带询问的眼光看来,玉与容却是摇摇头。
容倾沉正想问怎么了,忽左耳一动,似有脚步声。容倾沉带着玉与容躲在空房之后,脚步声则愈来愈近。
玉与容贴着容倾沉的胸膛,静静听着。
“把门打开。”
“是。”
容倾沉半眯着眼,这声音……似乎是画秋思。画秋思来审楚景骞了?!
出发之前,玉与容与容倾沉曾去探望过花落棋,与花落棋简单交谈后,两人方知,昨日他二人能如此顺利进入上善门,本就是画秋思授意的,上善门门口的两名修士根本连理都没理花落棋,两人后知后觉,暗道大意。
可画秋思故意允许他二人进入,只是为了给他们讲他与白灵的故事吗?在那个时候,花落棋分明已经知道了楚景骞的存在,他却没有阻止……也许,画秋思就是想今日引他二人来的吧!
可这一次,他又想他们听到什么呢?
这是一个局,可他们却不得不入,如今的事,可不单单是卫宝儿一个人的事了,这其中似乎隐藏着雪镜宗与婆罗宗的秘密。能让在江湖上号称扶持正义的第一正宗雪镜宗,在婆罗宗做出灭宗之事后仍无动于衷的,怕也与这个秘密有关吧。
地牢阴暗,根本无法视物。而画秋思与这些修士像是将此处背下来了一般,行走稳健,根本熟悉入骨。
好在容倾沉一双眼目生得极好,玉与容任由他带着稳步前进。
血腥味渐重,似乎要到了。玉与容这般想着,下一瞬容倾沉便停住了脚步。前方传来声音,不是画秋思:“画门主,您又来了。”
玉与容很熟悉,这声音正是楚景骞。
“画门主,今日又来剜肉吗?我身上,早就没有可以剜的了吧。”
“好硬的骨头。”画秋思声音带笑,却凌冽带寒。“卫宝儿已经死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楚景骞暗含讥讽,恨意明显:“明明是画门主,失言在先,怎能怪我骨头太硬呢?”
画秋思轻嘲:“那是你女人蠢。每每都是树洞回信,忽然派了人去,竟也半点没有发觉,还是乖乖去了平君河,失足落水,怪谁。”
提及卫宝儿,楚景骞变了声,话语里皆是怒气:“就算她不去!你也会想尽办法除了她吧!画门主,自己弄丢了自己的夫人,却见不得他人拥有,可不可悲啊!唔——”
忽而一声破空,有什么插入了楚景骞的身上。
钢钉,钉骨。
楚景骞咯咯笑着:“画门主,怎么?提及你的伤心事了?难道画夫人,不是你亲手杀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