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不敢相信地看着指尖,这一刻她已明白一二,也许这梦境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而她不过是一个未来的看客。
玉与卿没跑多远便跌落在地,似乎已经力竭,根本起不来。
“长兄……”不详的预感自四肢百骸传来,它在一点一点抽走她的力气。
身后似乎有人追了上来,玉与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见玉与卿忽然仰头将一颗天青色的宝珠生生吞了下去!
玉与容瞪圆了眼。
身形晃动,有人穿过了她,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停下。这人身量与玉与卿差不多,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袍,脚蹬一双夜灵翻飞的墨色靴,墨发泛着宝石蓝的光晕,微微卷起披散开来,而其微露的诱人的脖颈线上,似乎流动着妖异的暗红纹路。
玉与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她想要走动却发现她根本动不了,她想要看一看这个人是谁,她却像被人钉在这里了一般。在她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倒在地上的玉与卿和一个男子的背影。
“还跑?乖乖跟我回去不好吗?”她眼前的男子说话了,正是对玉与卿说的。
玉与卿痛苦地回过头看着他,满目猩红地盯着他看,像是狠毒了他。“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男子一步步逼近玉与卿,玉与卿想要起来继续跑,却被男子一把握住了脚腕,狠狠向后一拉!
玉与卿重重摔落在地,“哇”地吐出一口血水,呛得说不出来话。
玉与容卯足了劲儿想要挣脱脚下的禁锢,仍是无果,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一遍一遍地喊着“长兄”,仍是徒劳,可当她看到下一幕时,她忽然不唤了。
只见男子在玉与卿面前蹲下,极其温柔地在玉与卿的背上拍了拍,好像在给他顺气一般,然后又用拇指撑开了玉与卿的嘴,指腹压在他的舌头上,让玉与卿有些压不住的恶心之感。五指禁锢在玉与卿的下颚,强劲的力气掐得玉与卿肌肤泛红,男子却戏谑道:“隐珠你若是不想给,我便不要,何必苦了自己呢?”
这话好似无比怜惜,怜惜之下玩味十足。玉与卿看着他眼眶都要裂开,那眼神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得,耻辱之感油然而生。
“你要杀便杀。”因为舌头被压着,玉与卿连话都说不清。
“啧啧啧,”男子轻笑感叹,也不知是不是玉与卿的这句话愉悦了他,他松了手。“我是想多留你些时日的,可你一逃再逃,我真的,”男子停顿了一下,“很累啊……”
男子不知从哪儿打开一把折扇,扇面碧波湖水清澈见底,上方则是一群飞来的夜灵。折扇一转,扇面缩回,扇骨飞出利刃,下一瞬准确地飞到玉与卿的脖子上。
玉与容心扑通扑通跳着,也许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喃喃不能自抑:“不要……不要……长兄……不要……”
她拼了命地往前爬,“长兄……长兄……不要……不要——!”
梦境里回荡着她的声音,还有不属于她的,却属于她哥哥的隐忍到绝望的闷声。
利刃没有划破玉与卿的喉咙,它向下移去,刺破了玉与卿膝盖上的皮肉。殷红的血浸透玉色衣衫,玉与容绝望嘶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