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花灯节。年节未出,小镇子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念在除夕那夜没能带玉与容好好观赏一番孔明灯,容倾沉便想着在今夜给补上。
经过小一个月的修养,花落棋与叶初阳已能下榻,偶尔还跟着叶轻舟修习一些心经法门,更是促进了伤势愈合。
是以容倾沉与玉与容出门时,经过他们的房间都能听见叶轻舟老妈子般的教学。
玉与容看了房间一眼,下一瞬便被容倾沉牵走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这三黑一红忒能缠人,从前还是一黑一红,而今那两个黑能下榻后,居然跟着先头两个一起缠了过来。整日病也不养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就一门心思地向玉与容讨教心经法门,武功路数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与玉与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玉与容带他们修习的时间越来越多。容倾沉禁不住心底发问:上头吗?就这么上头吗?
如果那三黑一红可以回答,那就是:很上头,非常上头。似乎只有修习过,才知那些江湖百家的名门修士终其一生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了。
只是今日,他们就别想叨扰他俩了。
“正月十五,幽然谷里的修士都在做什么?”容倾沉牵着她,视线落在她的面上。
玉与容则颇为新奇地张望着,花花绿绿的,怪吸引人的,道:“吃汤圆。”
“然后呢?”容倾沉追问。
玉与容终于把目光回落到容倾沉的面上,道:“没了。”
“没了?”果然是那个一板一眼、无滋无味的玉隐宗。
“那是什么?”玉与容侧过头,指着绿油油的河流,河流上飘着几只巨型花灯,四下飘散着或大或小的莲灯,烛火摇曳,花影交错,自是美不胜收。
容倾沉细心解释道:“正月十五闹花灯,在这里,正月十五也是花灯节,河里飘着的,正是花灯。”
玉与容闻言默默记下,花灯五彩斑斓,落入玉与容湛蓝色的眼中,像极了盛开的烟火,纯净美好,令人心向往之。
“想坐船吗?”容倾沉在玉与容的眸色中难得地读出一丝渴望。
“想。”玉与容诚然。在幽然谷那个四方皆山壁的沟沟里,一汪池水都是奢求,别提这绿油油又绵延静幽的河了。
容倾沉听闻,带着玉与容来至河边,向船家租了一艘小船,与玉与容一同上了船。
说起来,玉与容也算是个旱鸭子。对于河水有些新奇,有些向往,倒也不免有些隐隐地胆怯,是以还未在船上落座,便脚下不稳,跌入容倾沉的怀里。
既是跌进来,便没有再让她跑出去的道理。深知她身手矫捷,容倾沉迅速拦住她,缓慢坐下,在她耳边道:“别乱动,水上不比平地,一不小心就会落下去。我可不会游水。”容倾沉料定幽然谷那个地方鲜有水域,特地加了后面一句。
玉与容果然乖乖半躺在容倾沉的怀里,再不敢动弹,身子深知有些僵。
容倾沉面上浮现一丝得逞地笑意,任由玉与容依偎在怀中,自己则默默运气使船行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