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嫁给我?”怀王饭了翻白眼。
“我没在和您开玩笑,您已经快二十三岁了,”唐周烨说道,“周国寻常百姓结婚都在二十之前,皇子更是十七八岁便会安排成亲,您的兄长燕王殿下有正妃一位,侧妃两位;您的幼弟福王殿下也有正妃一位,侧妃……应该有八位,其他侍妾不计其数;如今陛下安排您去漠北,为了安抚,除了金银珠宝的赏赐,给您安排一位妻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成亲算什么安抚?”怀王诧异道。
“若给您选一个家世出众,又或倾国倾城的妻子呢?”唐周烨说道,“家世对您夺嫡很有帮助,甚至可能成为您保命的底牌;而容貌出众……是个人都喜欢,这样就算安抚和补偿了,当然,也有可能她两者兼备。”
“两者兼备的姑娘……哪轮得到我?”怀王自嘲一笑,“桓宣洛色中恶鬼,早被他抢走了。”
他说着看向唐周烨,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你要是个姑娘就好了,家世清白出众,长相也不差。”
“我若是个姑娘,怎么给你去福王当针?”唐周烨说道。
“你可以嫁给福王,这样更好打探情报,同时你还可以学习苏妲己,让福王沉沦后堕落……”怀王越说越兴奋道。
“福王已经够堕落了,声色犬马样样精通,还狂妄自大。”唐周烨冷冷道。
“别打岔啊,”怀王一挥手,“你一直蛊惑他,让他在父皇面前渐渐失去宠信,必要时候下毒直接干掉他就更完美了。”
“殿下,说完了我们就聊聊哪位姑娘可能成为您未来的妻子吧。”唐周烨的话听上去像商量,语气却没有任何余地。
“好吧好吧……”怀王抓了抓头发,“整个漠北也就两个勋爵,以家世来说他们肯定是不够资格和我联姻的,不过父皇有可能为了让我在漠北拥有更多的权势,而选择这两家。”
“殿下来到金陵,漠北那边应该有人一直传递消息吧?”唐周烨问道。
“有。”
“那可有两家勋爵来京的消息?”
“那倒没有。”
“从漠北到金陵,快马加鞭也要一月之久,若是陛下真选择了漠北的那两位勋爵,应该早就派人去通知他们启程,此刻他们却没有动静,只能说明陛下选择的不是他们,殿下您别忘了祖制,皇子成亲必在皇城;而六大营重新整合,边关吃紧,所以龙腾营必定是第一个完成整合的队伍,最迟半个月肯定整合完毕,您届时也龙腾营一同出发,出发前肯定完婚。”唐周烨说道。
“那只可能是金陵或者燕安的勋爵了。”怀王敲了敲桌子,“我这几天让人调查一下年龄合适,尚未婚配的勋爵之女。”
“不用,”唐周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册子,“我已经给殿下列好了。”
怀王无语道:“这也是早几年就准备好的?”
“当然,对寻常百姓来说,成亲是为了寻一良人,白头偕老,养儿育女;而对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成亲是一件可以利用的武器,这话可能有点伤人……但您的亲事确实很有价值,能为您增添不少力量,所以我早就把这件事考虑过了。”
“虽然知道你是好心帮我谋划,但被人算计终生大事这种感觉……”怀王有些不爽地一把夺过唐周烨手上的册子。
唐周烨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册子上写了四个名字,名字后面还详细写了这四位女子的年龄与家世。
“吏部尚书楼庆元的孙女,楼九四,年十八……这倒霉名字……”怀王指着册子上的第一个名字,摇了摇头。
“九月初四是楼九四出生的日子,那一日也是楼庆元生辰,还是楼庆元的父亲的九十四岁生辰,一家三位同一天生辰,楼九四才会被赋予这样一个有特殊含义的名字,殿下不知道吗?”唐周烨说道。
“京城中那么多趣事,我哪能桩桩件件都知晓?”怀王说道,“其实名字奇怪了一点无所谓,关键是我记得楼庆元那张脸……就好像被人拿铁锅拍过一样,还是那种全是窟窿眼的锅;楼庆元儿子我记得是在都察院吧,长得和他老爹一模一样,他的女儿能好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楼庆元对家中管教甚严,楼九四基本是足不出户,很少有人见过她的长相,”唐周烨说道,“但殿下,看人不能只看相貌,更何况楼庆元可是吏部尚书,我朝素有吏部尚书不入内阁的传统,就是因为吏部尚书权力太大,楼庆元在朝中地位肯定排在前三甲,他孙女是您成亲的第一人选。”
“都不让孙女出来见人,可想而知孙女什么样了……”怀王悲从心来,“我都被你包办亲事了,还不能选个顺眼的?”
“那殿下就看看排在第二位的黎秋菡,那可是在京中有名的美女。”唐周烨在册子上指着第二个名字。
“我在漠北也听过黎秋菡的名字,被人冠上‘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名号,”怀王说道,“他的父亲英国公黎东升,祖上是跟随成祖的一世名将,在历代帝王面前都十分受宠,京城主要主要靠御林军,而黎东升手中的禁军职责是辅助或抓捕犯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怀王说着摸了摸下巴,砸了咂嘴道:“黎秋菡相貌出众,家世浑厚,我怎么感觉才她是最佳人选呢?”
“殿下,勋爵虽然尊贵,但在朝堂之上的力量并不强大,朝堂还是以文官为主的,勋爵要是敢插手朝政,早就被言官们骂成筛子了,那帮家伙连皇上都不怕,勋爵算什么?”
被言官参过几次的怀王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至于禁军……先不说数量太少,您要是真被逼上了造反的那一步,黎东升十有八九不会帮您的,最多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两不相帮,我选择他也不是看重这些,他和武安将军还有李引城这种新进勋爵不同,他在勋爵中人脉很深,也很有威望,基本是勋爵们的代表,我看重的是这个。”
“嗯……再来看看第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