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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卖家产后,德塞森特留下了那两个曾经照顾过他母亲,同时还做过鲁尔普城堡管家和门房的老仆人,一段时间来,城堡一直无人居住,空空荡荡的,直至被拍卖。

他让这一对夫妇前来丰特奈,因为他们习惯了照应病人的工作,一种有规律的护理任务,时不时为病人喂一勺勺药汤和药茶,他们也习惯了修道院僧侣般严酷的寂静,绝不跟外界有任何交流,永远待在门窗紧闭的房间中。

丈夫负责清扫房间,外出采购,妻子负责做饭做菜。他让他们住在二楼,迫使他们穿上厚厚的毡绒袜鞋,让人给房门的门枢上足了油,用一些鼓形的绷圈圈起来,还在地板上填上厚厚的地毯,以求永远都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在他头顶之上响起。

他还跟他们约定了某些门铃的暗号,依据铃声的不同次数,或长或短的不等节奏,确定它们的专门含义;在书桌上,他专门指定了那个确切地方,每个月,他们都得在他睡觉的时候,把当月的账本放到那里;总之,他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根本就用不着经常跟他们说话或者看到他们在场。

然而,由于那女人有时得绕过房屋,去棚屋里搬柴火,他希望她穿越他窗户格子的时候,身影不要那么扎眼,他特地让人为她做了一件弗拉芒黑罗缎的上衣,带有白色的帽子和宽大的黑色帽兜,耷拉下来,就像冈德修女院那些不发愿的修女还在穿戴的那样。黄昏中,这个戴着帽子的剪影在他面前掠过,给了他一种隐修院的感觉,令他回想起那些哑默而虔诚的村庄,那些在生气勃勃的城市角落里被隔绝、被埋葬的死寂街区。

他同样还规定了每日餐饭雷打不动的时间;反正饭菜也不怎么复杂,甚至可说是十分简单,他那虚弱的胃不再允许他消化花样繁多或油腻滞重的菜肴。

冬天,五点钟,日光西沉之后,他稍微吃上两个煮鸡蛋,再加一点儿吐司,喝点儿茶,权当中饭;然后在十一点左右吃晚饭;夜里,喝点咖啡,有时也喝茶和葡萄酒;大约凌晨五点钟,上床之前,稍稍还吃几口夜宵。

他饭菜的菜谱和菜单,是在每个季节一开始就一劳永逸地定好了的,餐桌放在一个小房间的中央,这房间跟他的工作室由一个填充了隔音材料的走道分隔,走道密不透风,不让丝毫气味和声音渗透,进入到它所连接的这两个房间。

这餐室很像是一艘军舰上的舱室,带有圆拱形顶板,安有半圆形房梁,壁板和地板用的是油松木,小窗子可以在细木护壁中打开,像一个舷门中的舷窗。

就像那种日本套盒一样,一个套在另一个里面,这个房间也是套在另一个更大的房间中,即本来由建筑师所造的真正餐室。

这个餐室有两个窗户,其中一个,现在看不见的,被隔板遮住,隔板的开闭由一个弹簧来自由控制,以调节空气,空气得以通过这一出口在松木舱室周围流通,并钻入里面,另一个窗子,明晰可见,因为它正好位于细木护壁中的舷窗对面,但被封死了;一个硕大的鱼缸占据了舷窗和开在真正墙壁中的真正窗户之间的整个空间。于是,阳光要照亮整个隔间,首先要穿透窗子,只不过那窗子的方格子早已换成了一面没有涂水银的镜子,其次要透过鱼缸里的水,最终还要透过舷门上的玻璃窗。

秋天,当俄式茶炊在桌子上冒出热气的时刻,太阳已悄然消失,鱼缸中整整一上午微微透亮而又带点儿混浊的水,现在被炭火的微光映亮,在一片金色的板壁上,滤出一丝丝红色来。

有时候,下午,很偶然,当德塞森特醒来起床时,他会叫人来玩一套水管和水道的游戏,排空鱼缸的水,又重新灌上干净水,他还让人倒进几滴彩色鲜艳的香精,由此,随心所欲地让鱼缸里的水有了真正河流才有的色调,或碧绿,或海蓝,或乳白,或银白,而这些颜色则是依据天空的颜色,太阳或强或弱的热度,还有雨水或重或轻的威胁,总之一句话,是按照季节和气候的状态而变化的。

于是,他想象自己就在一艘双桅横帆船的甲板间,正好奇地观赏着美妙无比的机械鱼,只见它们装配成钟表零件的样子,在舱室的玻璃前来回游动,并停靠在假水草上;或者,进入餐厅之前,他先让人使劲往里面灌输柏油味,然后,他一面嗅着这气味,一面细细察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些彩色版画,它们就像客轮公司和劳伊德公司内悬挂的版画,再现了正驶向瓦尔帕莱索和拉普拉塔的汽轮,他还察看那些带框的表格,那上面标出了王家邮轮公司、洛佩兹和瓦莱里公司的航行线路,以及大西洋邮政服务的运费标准和停泊地点[1]。

然后,当他看阅这些说明看得厌倦了,他就休息一下眼睛,瞧一瞧秒表、罗盘、六分仪、圆规、望远镜,以及散放在一张桌子上的地图,这张桌子上只竖立着唯一的一本书,海豹皮封面的《阿瑟·戈登·皮姆历险记》[2]精装本,特地为他印刷在一种直纹纸上,纯粹的纤维纹路,每一页都是单独挑选的,带有一只水印的海鸥。

最后,他还能发现一些钓鱼竿,一些鞣制的褐色渔网,一些卷起来的棕红色帆布,一个小小的软木锚漂,漆成了黑色,全都堆成一团,旁边就是通往厨房的那道门,门外是一条走廊,直通厨房,墙面上塞满了柔软的垫料,跟那条连接餐室和工作室的走廊一样,可以吸收从厨房传来的各种各样的气味,还有各种各样的声响。

这样,用不着挪窝,他就能为自己提供一种长途旅行带来的那些迅速的几乎转瞬即逝的感觉,还有那种只通过回忆才存在的,而在当时、在他践行的那一分钟里却几乎从未有过的移动的愉悦,他尽情地吮吸它,自由自在,毫不疲倦,毫不烦恼,就在这小小的乱糟糟的舱室中,其过渡性的面貌和暂时性的安置,倒是跟他的临时逗留,以及他有限的用膳时光相当精确地相吻合,而且以一种绝对的方式,跟他的工作间形成鲜明对照,而后者则是一个收拾得整整齐齐、摆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体现出深居简出的严谨风格。

运动在他看来没有用处,想象可以轻而易举地为他填补这一平庸的现实。照他的观点,只要依靠一种轻松的花招,依靠对欲望所追逐的对象的一种大致模拟,即使是正常生活中那些被认为是最难满足的欲望人们也可以借此得到满足了。由此,很显然,今天的任何美食家都会很开心,在以家酿美酒而著称的餐馆中,畅饮按巴斯德先生的方法发酵制造的、仿照高质量佳酿的普通酒。然而,不管是真是假,这些葡萄酒有着同样的芳香,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滋味,同样,人们在品尝那些变质的人工饮料时体验到的愉悦,跟他们在享受自然纯酒时的愉悦,是绝对一样的,更何况,那纯粹之酒,任你踏破铁鞋都求不得,即便用黄金高价也买不到。

通过把这一似是而非的迂回,这一巧妙的谎言搬移到精神世界中,毫无疑问,人们可以就跟在物质世界中一样轻而易举地享受到类似的、各方面的、真正的奇幻美味;比如,人们在必要情况下,毫无疑问可以通过炉火旁的启发性阅读,阅读一部讲述遥远旅行的作品,来投身于一些漫长的探险,来启迪一下或倔强或迟钝的头脑;同样,人们毫无疑问根本不用离开巴黎就可以获得一种海水浴的美好感觉;他只要径直来到位于塞纳河一条驳船上的维捷浴场[3]就行。

在那里,人们按照药典的配方,往水中掺入硫酸钠、氢氧化镁和石灰,把浴缸中的水弄咸;从一个被螺栓紧紧封闭住的盒子中拉出一个小线团或者一段很小很小的缆绳,此物是从那些绳缆大货场特地找来的,那里的大商店和地下室总是飘浮着一股股潮汛和码头的气味;通过嗅闻那些应该还被这根细绳或这截缆绳保留住的气味;通过查看一张赌场的真实照片,通过热情地阅读乔安娜导游材料,看它描绘的人们渴望前往的海岸的美丽风光;还通过浴缸中由观光游艇掀动的波浪的任意摇晃,任凭小小的旋涡卷过浴室的甲板;最终,还通过倾听从桥拱底下灌入的风儿的呜咽,还有几乎就从你头顶上方,在王室大桥上,慢慢驶过的公共马车发出的那种低沉声响,大海的幻象确确实实,咄咄逼人,无可否认。

关键要善于动手做出来,善于集中精力于唯一的一点,善于用足够的抽象来带动幻觉,并能用现实之梦来代替现实本身。

此外,在德塞森特看来,人为的仿造是人类才华的独特标志。

如他所说,自然早已造就过了它的时代;景色和天空令人厌恶的千篇一律彻底摧毁了高雅人士的认真耐心。实际上,固步自封于自己领域的专家是多么庸俗,专卖某种物品而排斥其他一切的小店主是多么渺小,牧场和森林的商店是多么单调,而群山和大海的会社则是多么平庸!

另外,大自然的著名发明中,没有任何一项会是那么微妙,或那么崇高,以至于人类才华无法创造;没有任何一座枫丹白露森林,没有任何一道月光清辉,不能用充满电灯光的布景来制造;没有任何一道飞流瀑布,不能由水利设施来模仿得惟妙惟肖;没有任何一片怪石巉岩,不能用硬纸板来逼真地拼凑;没有任何一朵鲜花,不能由特殊的绸缎和奇妙的彩色纸来与之媲美!

毋庸置疑,这种没完没了的颠三倒四,现在已经耗费尽了真正艺术家们宽厚的景仰,应该是替换它们的时候了,尽力而为吧,用人工的装置。

然后,就来好好辨别一下自然作品中被认为最精美的那种,其创造物中被公认为具有最独特和最完美的美的那种:女人;难道人类不是仅仅靠着自己,就制造出了完全抵得上女人的一种活生生的人造生命,至少在造型美上是如此?难道在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在交合的快乐中孕育,并在一个子宫的阵痛中诞生的生命,其模式,其类型,比起北方铁路线上采用的那两种火车头模式或类型来,竟然还要更光辉、更灿烂吗?

其一,克兰普统[4],一个令人赞叹的金发女郎,尖利的嗓音,苗条高挑的身材,束缚在闪闪发亮的黄铜胸衣中,恰如母猫柔软而又神经质的舒展身躯,一种娇艳和鲜亮的金发女郎,其异常的优雅令人敬畏,当她绷紧了钢铁的肌肉,挥发出温暖腰身上的汗水,她便启动巨大的玫瑰花窗般的精美轮子,生气勃勃地向前冲锋,位于激流和浪潮之首!

另一个,恩格尔特[5],一个肤色发暗的巨大的褐发女郎,喊声低沉而沙哑,腰肢短粗,被死死地束缚在一件生铁盔甲中,一个魔鬼般的野兽,冒着披头散发似的黑烟,有六对低矮的轮子;当她稳稳当当、慢慢悠悠地牵动笨重的货物车厢长尾,让大地颤抖不已时,她显现出了何等压倒性的强力啊!

在婀娜多姿的金发美女和丰满壮硕的褐发美女中,肯定再也没有同一类型的纤细苗条和骇人力量;我们可以确定无误地说:人类能够在其自身属性规定的范围内,做得跟他们所相信的上帝一样好。

当风儿为德塞森特带来了在巴黎和苏城之间行驶在陀螺般转着圈的简易铁轨上的火车那微弱的汽笛声时,他的脑子里便生出这样一番思考;他的家离丰特奈车站约有二十分钟路程,但是房子所在的高度,加之地处偏僻,所以,每逢星期天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到火车站附近的众人的喧哗声是不会传到房子跟前的。

至于村庄本身,于他几乎还很陌生,一天夜里,他曾透过窗户观望过周围静悄悄的景色,但见村子一路蜿蜒,下伸到一个山坡脚下,而在山岭顶上,矗立着维里埃尔森林的炮台。

黑暗中,左边,右边,层层叠叠地滞立着一些模模糊糊的大团影子,远处,影子上方,则矗立着另一些炮台,另一些要塞,其高高的斜坡在月光底下像是一幅水粉画,给一片暗色的天空渲染上了一层银色。

山岭落下的影子把平原中央逼得更狭窄,像是扑了一些淀粉,抹了一层白色的冷霜,在温和的空气中,褪了颜色的野草随风晃动,分泌出香料作物的微微香气,树木被月光染上了白粉,苍白的叶子乱蓬蓬的,把树干拆得一片凌乱,让它的影子在石膏般的地面上打上黑色条纹,但见地上的石子如同盘子碎片那般闪闪发光。

扑朔迷离的装扮,矫揉造作的氛围,这片景色并不怎么让德塞森特讨厌;但是,自从那天下午忙于在丰特奈小村里寻找一座房屋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大白天里在路上散步过;另外,这地方的一片绿荫也没有引起过他的任何兴致,因为它甚至都提供不了在郊区瓦砾堆上,在城墙之外艰难生长的那些病态的、令人同情的植物所显示出的微妙而凄惨的魅力。此外,那一天,他发现在村庄里,有一些留有髯须的大腹便便的市民,还有一些留小胡子的穿正装的人,如同佩戴圣体一样,佩戴着法官和军官的头像,从那次遭遇后,他对人类面目的憎恶平添了好几分。

逗留巴黎的最后几个月,当他受神经衰弱的折磨,受忧伤情绪的打击,几乎绝望时,他的神经达到了一种极其敏感的地步,一看到讨厌的物件或者讨厌的人,他们就会在他脑子里深深扎下根,他得花好几天时间,才能稍微抹除掉一点点他在大街上碰到的人们的痕迹,而这成了挥之不去的酷刑之一。

这么说吧,他见到某些相貌就痛苦不已,他几乎把某些面容或慈祥或粗糙的神态,看成是一种折磨,对那位一副博学多才的派头、闭着眼皮闲逛的先生,对另一位面对着镜子微笑,还摇晃着身子的先生,他迫不及待地想狠狠给他一巴掌。最后,对那位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囫囵吞枣地读着报纸上的冗长文章和社会新闻,似乎搅动着整整一个世界的思想的先生,也来上他一巴掌。

他觉察出,人们对他的想法有一种如此根深蒂固的愚昧,一种如此恶毒的诅咒,对文学,对艺术,对他所喜爱的一切有着一种如此的蔑视,这些恶意全都根植于、锚定于那些小商人的小小脑袋瓜里,他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关注作弊和赚钱,只热衷于平庸精神的那种低俗消遣,政治,看到这些,他便气呼呼地返回家中,和书籍为伴,闭门不出。

最后,他还咬牙切齿地憎恨新的一代人,这个粗野、可怕的阶层什么都不懂,只会在餐馆和咖啡馆里高声说笑,他们在人行道上挤了你,根本就不会说一声对不起,当他们把一辆童车的轮子别到你的腿上时,根本就不会道一声歉,甚至连一声招呼也不会打。

注释:

[1]这几家轮船公司都是当时确实存在的,而且在巴黎设有分部。

[2]指《阿瑟·戈登·皮姆的故事》,是爱伦·坡的一部小说。

[3]Bain Vigier,位于新桥附近的塞纳河畔。

[4]La Crampton,一种火车机车头,以其发明者英国工程师Thomas Russell Crampton的名字命名。

[5]L'Engerth,一种火车货车车头,以其发明者奥地利工程师Engerth的名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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