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双边谈判
一辆黑色轿车停留在一座大厦下面。车内坐着三个人。两个人身穿黑色西装，像保镖的样子。还有一个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五官俊朗，看起来雷厉风行，深邃的双眸带着淡淡的疲惫。
“危先生，为什么不去找威少爷，而来找这个女的？”其中一名西装男开口。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找危威，除了争吵之外不会有别的结果。现在除了她，没人可以影响危威的意志。”
西装男神色更加疑惑，“难道危先生是想让她做什么？”
“是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对她不利？”老人反问。
西装男不语，但神色说明他已经默认了。
老人眼中神色变得悠远，似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叹。“你跟了我七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作风吗？商场上，对别人，我当然狠。可是对家人，我何时狠过？”
西装男点头，似乎已经懂了，但心里却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家人……那个女的？
林铃雨下了班，一走出大楼就看到站在那辆豪华轿车旁边的西装男，正是上次‘绑架’她的西装男之一。
来了！
她迤迤然走过去，打开车门径自上了车。西装男见此神色一怔，脸上写着明显的‘你好自觉啊’。
等到上了车才发现危毅竟然也在车内，林铃雨不由有些赧然，怪自己太过冒失，没看清状况。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危毅就伸出右手，表情友好适宜，比上次多了些亲切。“你好，林小姐！”
她见此，匆忙跟他握手，“你好！”咦，情况有点出乎意料啊，竟然是友好的开端！
这时车子开动，她发现司机就是上次嘲笑她的墨镜猛男，狠命瞪了他一眼就不再去看他。一回头发现危毅笑眯眯的看着她，分明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她很没面子的干笑两声，低头不语。真是的，分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怎么现在却感觉有点进退失据呢？
车子开到一家近海的咖啡厅前，他们找了一张露天的席位坐下，可以看到广阔美丽的海景。此时太阳挺立在海面上，散发着今天最后的光辉。
“你想不想听一听我和危威的妈妈的事情？”危毅首先开口，说完点了一支烟，喷云吐雾。
危威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准婆婆喽，当然想听了！但她知道这对危威来说并不是很好的话题，所以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可是如果直接回答‘想’，好像有点很没骨气。
危毅看她神色，已知她对此很好奇。这女孩心机浅，性子直，天性乐观，对危威来说，可能是个不错的伴侣。
“那时候天森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企业，只有一家分公司，而危威的妈妈就是那家分公司一个很普通的职员。我遇到她时，她还不满二十岁。”
林铃雨见他不用她回答就主动开口，没让自己继续为难，心中存了一点点感激，聚精会神的听他讲。
“我见到她时，她正站在窗子前整理文件，日光将她映衬的很美。不，其实她本来就很美，而且很温柔，是那种你一见就想好好保护她的女孩。她在那整理了五分钟，我就傻呆呆的看了五分钟。你说是不是很傻？”危毅笑着问她，显得很开心。
她摇摇头。“一点不傻，很浪漫。”等她说完才恍然这一问一答毫无双方立场对立的火药味，反而充满了安宁友好的氛围，而这时候的危毅也显出了和蔼亲近的一面。
“后来她也看到了我，她冲我笑，我觉得我们像是一见钟情。”
林铃雨随着他描述的画面憧憬着，幻想着那浪漫的一刻。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只是短短几分钟，也没说话。可是我回去后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她，思念让人发狂，我觉得我都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可能你无法体会那种感受，想一个人想得要命。”
“不是啊，我很清楚。”
危毅看看她出神的样子，嘴角掠过笑意，“后来我找借口再去见她，说出了我的心意，她早就知道我是有妇之夫，也有一个儿子，无法给她名份，但她还是接受了我。我们一直很相爱，那时是，后来是，一直都是。”
林铃雨心想，你那时候肯定是个超级大帅哥，不爱你爱谁？想一想，婆婆遇到危毅时二十岁不到，而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危威，看来还真是爱他爱得深啊！
“后来她怀孕了，那是次意外。我想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会很累，不想她生下来。可是她说，她想有个人陪她，见到孩子就会想到我，就会开心。她未婚先孕，与父母决裂了，我把她安排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她的压力会小一点。”
“后来她顺利的生下孩子，我那时候经常去看她，三个人很开心。”
“你说假的吧，危威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经常去看她们，婆……危威的妈妈会每天不开心，最后得病去世吗？”她抗议。
“危威都告诉你了？”
“一点点！”
危毅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假以辞色，反而叹了口气，表情中闪过一丝痛苦。“危威三岁的时候，我的结发妻子去世了。”
结发妻子？那他现在的妻子……
“不错，我现在的妻子是续娶的，小我十四岁，她的父亲是那时最有实力的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天森成长最得力的助力。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商业联姻。”
林铃雨明白了。他在爱情与事业面前，选择了事业，丢弃了危威和他妈妈。
对此，她已经无法表示她的愤怒。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天森是我的梦想，我不能让它破产！”
你的梦想？那危威的梦想呢？
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他是个完全不负责任的男人，完全不够格的父亲！
“你要知道，如果我那时娶了危威的妈妈，天森会在没有任何帮助下破产，他们母子跟着我也只能受苦。”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他们母子好才娶别人的？”纯属狡辩！她在心里判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危威的父亲，她的长辈，她的准公公，她很可能会挥拳打过去。
可能是因为她声音有些大，西装男和墨镜猛男都朝这边望了望，目光中含着警告的意味。
林铃雨当然看到了他们，暗地里朝他们踢了几脚以泄愤。
危毅没注意这些，又点了一支烟。
“岳父的势力很大，我不想他知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所以再婚后就很少再去看他们了。”
哼，是人就都不想。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为了事业而抛弃他们母子。
“我暗中派人请了保姆和佣人照顾他们，可是都被危威的妈妈赶走了。我知道她是在怪我。可能从那之后，她才变得很不开心，给危威留下了阴影。她37岁就过世，可以说是我害的。可能因为我间接害死了两个女人，上天要报复我，后来我有了一个女儿，我很喜欢她，很漂亮很可爱，可是一岁半的时候出意外夭折了，她今年刚好十九岁。”这时，他眼中有晶莹的星光在闪动。这个一生刚强的男人，此时在一个晚辈的面前暴露出了他软弱的一面。
他是在后悔，还是在心痛，她搞不清楚，只是现在对他多了一丝怜悯。或许他也没什么错，只是曾经在这纷乱的世界迷失。都说红颜是祸水，男人又何尝不是？
听到危威本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却不幸夭折，鼻子不由得酸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珍惜呢？当危威知道自己有爸爸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开心。虽然你那么多年不出现，让他很难过，可是他还会认你，叫你爸爸。可是你呢，无情的把他扔到英国，七年里你看过他几次？他十七岁独身去英国，十七岁啊，还只是个孩子！可是你七年只看过他一次！”她还是忍不住为危威抱不平。“我二十岁离家到几百公里外的地方上大学时还哭的要命呢！”说完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忍也忍不住。
“等到好不容易回来，却要住酒店，没有一个家！你怎么当人家爸爸的？”她的声音渐渐变大，无声的流泪变成低泣，最后发展成嚎啕大哭，好像她说的那个可怜人是她自己。“呜……你知道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是多么难受吗？”
她的哭声引起众人纷纷侧目，西装男和墨镜猛男看到那个猛女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就哭的稀里哗啦，顿时傻眼。
看向他们的老总，却见他们一向气势逼人、杀伐决断、赢得属下敬重的危总裁也一副沉痛的表情，一向深邃无波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由得吃惊到下巴脱臼。墨镜猛男还摘掉墨镜，揉揉眼镜，唯恐看错。
“我知道那样做对危威很残忍，可是我很喜欢危威，我是他爸爸，我很疼他。我之所以对他那么严厉，就是想让他用功读书，不想惯坏他。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应该没好事！”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
“我想让你帮我劝服危威，让他听我的话，回到我身边，回到公司帮我！”
“办不到啦！”林铃雨一听之下立即再次泪如泉涌，一边拍桌子一边大喊。
“请你一定要帮我，林小姐！”
她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泪汪汪的说：“可是，你上次还让我离开危威，还威胁我！”现在想起来还很怕。
危毅又叹了一口气。“我一生中有过三个女人，只有危威的妈妈是我最珍爱的，可是却因为世俗而不能陪伴她，这是我最大的遗憾。那天回去之后，我就想起了我和危威的母亲的事，那时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各自心中都很痛苦。联想到你和危威，我看得出来危威视你如珍宝，是真心对你好，而你也很爱他，不然不会哭的这么伤心。所以我决定，不再阻碍你和危威在一起，我还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为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林铃雨擦掉眼泪，止住哭声，“你说真的还是骗我？”
“真的，不是骗你。我自己体验过那种痛苦，不想危威也痛苦。”
她看他神情不像是欺骗，可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策反，一个婚礼而已，没有他们也照样结婚！“不行。那样危威会不安全，他的那个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去害他！”
却见危毅神色一黯，表情又是愤怒，又是悲哀。“危铭已经成了通缉犯，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害人。”
危铭想必就是危威的那个大哥。“通缉犯？”她惊讶。
危毅又开始抽烟。“危铭是我前妻生的，因为他妈妈去得早，我体谅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所以对他管教的很松，从不忍心严厉的苛责他，他想做什么就去让他做什么。却没想到我的管教不严会把他惯坏，让他学坏了，他任性，娇惯，自大，朋友也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学习也不是很好。可是我还是让他进了公司，希望他慢慢学点本事，却没想到他不仅利用是我儿子的身份挪用公款，公司被搞得乌烟瘴气，竟然还派人去杀他亲弟弟，这件事是你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知道不能再这么姑息下去，一查之下，竟然发现他犯的罪足够让他一辈子呆在牢里！很快东窗事发，他现在不知逃到了哪里。”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林铃雨很吃惊，没想到危威的大哥现在成了竟然通缉犯，那这个儿子有也等于没了！抬头看看危毅，正所谓怒其不幸，哀其不争，面前这个不平凡的老人也是个很不幸的老人。
“十年前我就知道，危铭撑不起天森，他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就着意的培养危威，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就对他格外严厉，却没想到他的感受。”接着他苦笑一声，“看来我做父亲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语气充满了自嘲。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他放在英国七年不闻不问！一个人背井离乡……”她眼中又泛起水雾。
“我不去看他只是想他好好读书。他很聪明，读书成绩一直很好，在英国也很用功，成绩单上几乎全是A，我感到很欣慰。经过危铭的折腾，天森有了很大的损失，裁了很多员工，有十几家分公司关闭，我也心灰意冷，想危威接替我的位子。我真的很希望你帮我！”
“小时候不管，等他快成年了就培养培养让他将来帮你，你还真会打算哎，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她抬头看天，口气凉凉的嘲讽，鼻子仍然红红的。让她就这么答应他，真是心有不甘！如果危威跟他和好，进了公司，那就应该会很忙，哪还有时间陪老婆？
危毅揉了揉眉心，似乎很头痛，然后招呼墨镜猛男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墨镜猛男就回到车上，很快捧了一箱东西过来。
林铃雨在那里察言观色。他们在搞什么鬼？
墨镜猛男把东西放在桌上，便又退回他那桌。
是个不算小的箱子，上着锁，外表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旧。
里面是……炸弹？难道他又要杀我？
应该不会吧，他在……开锁？！
等到他把箱子打开，推到她面前，她才看到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相册！一个个整齐的排列在一起。
她有些惊讶，锁在箱子里的竟然是这些相册！看向危毅，却见他点点头，她便拿起一个看，封面上贴着一张纸条，写着20。
她打开相册，神情闪动着惊喜。第一张是危威的照片，样子和现在差不多，但看的出来比现在年轻一些，穿着宽大的灰色外套，天气好像很冷，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她一张张的翻过去，发现都是危威的照片，背景都是具有异域风格的街道、建筑或房间。照片有在树下面看书的，有在超市里面购物的，还有貌似是演讲的照片，……而最吸引她的是一张和金发美女热情攀谈的照片。她嘟了嘟嘴，阖上相册，又拿起一个写着6的相册。上面的主人公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五官的轮廓有着危威的影子，有画画的，学骑单车的，玩游戏的，各种各样的情景都有，还有一张跌倒了弄得满身是污泥的照片，滑稽可爱，有些相片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少妇，相貌果然很美，但神情却很忧郁，应该就是危威的妈妈。她一张张的看过去，舍不得放手。
“我自己不能在身边照顾危威，就派了一个人在他身边，把他每天发生的事告诉我，但危威和他妈妈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我想他们的时候就会看看相片。”
她早就看出了那些照片的问题。以她专业的眼光，可以肯定全部都是偷拍的，而且相机很多都是用的长焦端，背景比较模糊。
“我叮嘱他，如果危威有什么危险或意外，他要帮助他，而如果是凭他的努力可以克服的困难，就不要管，让他自己去解决。”
“这个人暗中跟了危威20年？”她看那些相册封面上的数字，从4到24，一个不落，有的甚至有两个或三个。
“是。”他静静地回答。
她吸了口气，有些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个危老头，是真的很疼危威。
“我是你长辈，就叫你一声铃雨。铃雨，你现在肯不肯帮我？危威现在都还没有叫我一声爸爸，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父子终生遗憾吧？”他几乎是请求了。
“可是，危威喜欢的是调酒，他很讨厌做生意，你干嘛要……”
“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做生意，那他在英国的专业课程又怎么会全都是A呢？铃雨，我就不信你连这个都不明白！”他一针见血的戳穿她，搞得她很没面子。这个危老头，老奸巨猾！
“好啦好啦，我试试啦！”呜呜，今后我就要跟危老头分享危威的爱了，伤心啊！可惜啊！
不过，危威的梦想她还记在心上，为了帮老公圆梦，只好牺牲自己了。呜……我真是伟大！
危毅喜形于色，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警惕的看着她。
她把眼光瞥向那些相册，露出贪婪的神色。“事成之后，我要这些相片！”
危毅考虑了两秒钟，最后一咬牙，“可以。不过你不能太贪心，我可以给你一半，单数归你，双数归我！”
林铃雨一拍桌子，“成交！”
双方正要起身握手，她却叫停，“你还要答应我，危威去公司做事归做事，你可不能老缠着他下棋啊，喝酒啊，聊天啊什么的，玩儿一两次就够了，知不知道？”
“好啊！”伸出手，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她。
她脸上一红，“干嘛这样看我？还有啊，”指指他手中的烟头，“危威不抽烟的，你可不要教坏他！”
“那是，我自然不会教坏的给儿子。你说完没？”
想了想，好像没别的了。“完了。”
最终，握手。
她还想多看会相片，却被危毅拦住：“刚刚给你看那些已经很够了。你刚刚说危威喜欢调酒，我也听下属汇报过，可是却从没见过。”说完他就把相册全都放进去，重新上锁，丝毫不给她顺走一个的机会。
“他现在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我带你去看？”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好了。虽然她本来打算策反他的，结果却被他策反而感到郁闷，但虐待一个爱子情深的老人是很不人道的。
“好。”他一脸正中下怀的表情。
一行人驱车到了白蓝酒吧，下了车，危毅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喂，把你的眼镜给我用用。”
墨镜猛男转过头。“跟我说话？”
“除了你还有谁戴墨镜啊？”她语气坏坏的，一脸‘你真笨’的表情。
“你要戴墨镜做什么？”危毅问。
只是借个墨镜而已，用得着这么小气吗，还问这么详细！“危威很容易会认出我的，难道你想他看到你？”
危毅微微点头，“也是，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什么准备啊？她正在嘀咕着，下一秒钟就叫了出来。“哇！”
原来墨镜猛男左边眼睛有一道疤，挺恐怖的，从眉骨向下，有一寸多长，估计再偏一点点眼睛就毁了。
“他怕太惹人注意，所以戴上墨镜。”西装男解释道。
“哦。”就他那猛男一样的身材就很惹人注意了，不差那道疤！她差点就把这话说出口，想一想，还是吞了进去。万一他怒了，给她一下，她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
进到里面，林铃雨带他们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偷偷看过去，果然看到危威在吧台后面调酒，而吧台前面则清一色都是女性，眼珠子一个个都往他身上瞄，看的林铃雨气愤不已，只想过去扁她们一顿。幸好危威识相，没离她们很近，也没跟她们说话，只是专心调酒，她才没马上冲过去。
不过仍然是越看越生气。“走啦！”
“才看了三分钟！”墨镜猛男说。
“你像找茬的，保安已经盯上你啦！”丢下这句话，她就一个人溜了出去，他们也只好跟出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危威让他接替你的位置的！”她下定决心，为了不让老公再被众色女觊觎。
而危毅则没有答话，神色似乎有些激动。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在那里绽放的光辉，那复杂的动作，娴熟的技巧，足以让他这个父亲为之感到自豪。这时，他才直接的认识到对这个儿子了解的是多么不够，他给他的关爱是何其微薄！
“你知不知道，危威的梦想是什么？”
他摇头。
她看着里面，静静的说：“是调酒给你喝，和你开心的聊天，开心的喝酒。”
当她在知道这个的那晚，就对自己说：你的梦想，我会帮你达成。
两个月后的一天。天森集团老总危毅向外界承认其有一私生子，名危威，现年25岁。
次日，危威与林铃雨举行婚礼，二人结婚照登上Saili杂志封面。
林铃雨得知后对天狂吼：女暴君！你又用我们赚取销量！给钱！！
危威在旁边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这样大声，小心动了胎气。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