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办法忘记他。”
星期六上午的自习课结束后,筱洛和季南乔按照惯例走路回家。十一点半的太阳很炙热,荔城中学的后门位于一片城中村中,这个城中村也算是位于区里的繁华地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城市发展的阻碍之一。几年前法治还不是很严格的时候,学生们初考时,若是没有考上荔城中学,有权有势的家长总会想方设法把孩子的户口迁到这片城中村,以地段生的身份进入荔城中学初中部,录取后再把户口迁出来。若说荔城中学的最大弊端,那就是荔中的地理位置,正门挨着国道,后门位于城中村。
季南乔和筱洛就经过片城中村回家,两人一高一低地并肩走着,筱洛撑着伞。
“为什么?他又不值得你惦记!”季南乔的声音有点闷,她正低着头盯着城中村里坑坑洼洼的地面,小心地绕过一个又一个“陷阱”。
“你过来一点,别晒到了!”筱洛把为绕开路上的狗粪而跑到伞外的季南乔扯回伞下,却没有回答季南乔的问题,似回避般地沉默了。
“落落,你这样老惦记着他也不是什么好事!”落落,季南乔就是喜欢这么称呼,而不是筱洛或者肥洛。
筱洛抬起脸,视线平视着落在远方。
巷子里的人都回家去了,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季南乔竟觉得这肮脏的城中村小巷也从浓郁的生活气息中透露着静好的意味。
家家户户都传来了铁锅翻炒的声音,饭菜的香味从巷子深处飘出来,沿着深深的小巷偶尔传来几声悠长的喊叫声,呼喊还在玩闹的孩子或工作的人们回家吃饭。
“我也不知道,明知自己已经对他的品行绝望了,明知和他也不再有可能,但还是会想他,他还是会入我梦,像幽灵一般阴魂不散。”筱洛轻声地说道,那声音在这小巷中显得如此缥缈不真实。
“落落……”
“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要忘记他只能爱上另一个人吧!”
“落落,那不是爱啊……”季南乔轻声地叹息,最后的尾音隐于巷子里的炒菜声中。
午时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短很短,巷子里有着中午特有的安静,炒菜声已渐渐归于无,取而代之的是母亲唤孩子吃饭的声音,妻子唤丈夫归家的声音,一声长、一声短,悠长地在阳光炽烈的巷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