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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2008年对于中国来说注定是个永载史册的一年。这一年,伟大的中华民族不仅经受了南方百年不遇的大雪灾的洗礼,更担当起了时隔3个月后汶川8级大地震的重大考验。在8月8日这一天,多难兴邦的中国人民暂时收起悲痛和泪水并以百倍的信心和任何困难都压不夸大的强大意志,在首都北京成功举办了第29届夏季奥运会。无与伦比的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从此惊艳了全世界。

就是从那一天起,在改革开放30周年这个关键的历史节点上,中国真正走向了世界。

与此同时,中国因为自身良好的金融环境和自成体系最大限度地避免了2008年发生的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和冲击。中国人民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沉着应对,励精图治,奋发有为,埋头苦干,终于在2010年GDP产值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从取得了经济发展弯道超车的绝对性胜利。

特别是在2013年,当中国新一代领导人走向前台之际,随着反腐力度的不断加大,一场场改革攻坚战役的连续打响和各项治国理政措施的不断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中国人民真正强起来已经成为全体中国人的共识。互联网、智能手机开始普及;从QQ到微信再到支付宝;从身份证明、现钞支付逐步进入到刷脸无现金消费时代;高铁速度不断加快,中国北斗即将组网成功,手机导航进入普通百姓生活领域;现代科技的迅速发展缩小了地球上的时空距离,国际交往日益频繁便利;地球不断变小如同茫茫宇宙中的一个小村落正在成为可能。

这些史无前例的巨大变革已经向我们昭示:普通中国人的生存环境和生活理念已经发生了颠覆性的变革,中国已经迎来进入新时代的曙光。

这天,木梓下班刚到家就接到了弟弟木森打来的电话。木森告诉她,木林今天就能到家。他让姐姐和姐夫周末回家一趟有事商量。木梓问木森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木森告诉她回去再说。文翰看见木梓忧心匆匆的样子就对她说道:“既然木森不想告诉你,你着急上火也没有用。咱们明天回去什么事情就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木梓早饭都没吃就和文翰开车回去了。等他们达到岳父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木森、木林看见文翰的车开进了大门,马上从屋里出来迎接他们。木林大学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一家央企研究所,目前已经提升副所长了。木林的家住在南京市区。爱人是本单位的,儿子已经上了小学。木林小时候就和姐姐亲,所以木林看见姐姐一下就把她抱住了。姐弟俩拥抱了一会儿,木林便拉着姐夫文翰的手一起走进屋来。

木森结婚第二年就出去单过了。他和媳妇乔青已经在父母这里等候木梓她们多时了。吃饭期间,木一凡张罗着给大家布菜。文翰则发现木森已经没有了往日见面时的那种神采飞扬,而且消瘦了很多。

文翰端起酒杯对木森说道:“来,木森,正好赶上木林回来,咱们哥仨喝一杯。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咱们的精气神不能散。这比什么都重要。”

木森端起酒杯笑了笑,然后一饮而尽。因为早饭没吃,木梓吃了一会儿才有了一点饱腹感。此时,她抬起头看着木森和文翰干杯的时候,弟弟的脸上虽然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她看得出来,那笑容里分明隐藏着一丝苦涩。

木梓首先问道:“木森,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木森说话,木一凡便抢先开了腔:“那能有什么事儿?好事呗。你弟弟下岗了。”

木梓的母亲在一旁有点不太高兴了,“这是你当爸爸说的话吗?儿子下岗了,本来就很上火。你可倒好,不但不劝解,反而来叫好。就没看见你这么当爹的。”

木梓急忙劝道:“你们先别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说下岗就下岗啊?”

木森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又喝了精光,然后说道:“是上周的事儿。省里已经下文了,1986年以前在岗的民办教师全部转为公办教师。86年以后录用的民办教师一律下岗回家。我是87年上班的,只差一年。”

“像你们这些人把一生中最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难道国家对你们这部分人就没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吗?”文翰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说法。已经有人传出话来,省里准备把我们这些人从1996年国家实行养老保险政策开始到今年共12年教龄,视为缴纳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有效年限。从今年开始一直到60岁退休,这段时间的养老保险费我们自己缴纳。同时按照教龄每年补助500元的标准。我今年正好工作21年可以得到1万元左右的补助。但是现在省里、市里都没有正式下文,目前的一切说法都是谣传。”木森回答道。

木一凡在一旁忍不住又埋怨起来,“即使省里出台了这样的安置政策,你现在不也是下岗人员吗?以后不还得自己找事做?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当着这个民办教师,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当年你要是听我的话,再复读一年,就凭你这智商,考上大学根本不成问题。你看你弟弟,别看比你年龄小,人家就是比你想的远。现在看出区别了吧。你呀,纯粹是脚上的泡自己走出来的。这才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木梓看了父亲一眼说道:“爸,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你把木森埋怨出花来他也下岗了。都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一想木森以后怎么办?”

母亲说道:“就这点事儿,你爸都埋怨木森好几天了。只要看见木森就唠叨,你烦不烦人。你有能耐儿,你这辈子不也跟土坷垃打一辈子交道吗?”

木一凡被女儿和老伴儿一顿抢白后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说:“实际上,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一点用都没有。但是,我总觉得木森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应该啊。我真是替他惋惜。想当年...咳,不说了。”木一凡说着说着不免哽咽起来。

文翰急忙说道:“其实,爸说的这些话只是替木森担心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不要想得太多。尤其是木森更要理解老爸。实际上,老爸曾经对你给予很高的期望。”

木森似乎很决绝地说道:“我非常理解老爸的心思。我知道他为我好。我必须承认,当初老爸和我姐劝我复读的想法是对的。但现在说后悔又能怎么样?木泽和卓茹都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明年他们就要考大学了。我已经无路可退,更没有时间去后悔。我只能往前走。”

文翰点点头说道:“好,我非常赞同你这个态度和想法。人啊,就得这样,什么时候都不能服输,更不能放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一句话我常对自己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却又为你打开另一扇窗。说不定,咱们今后或许能够遇到更好的机会。”

木梓问弟弟:“木森,你想没想好今后打算干点什么?”木森说道:“姐夫说的对。我虽然现在下岗了,但我还有精力做点事。如果再当几年民办教师还是今天这样的结局,那我就没有什么机会了。昨天,我刚从市里回来。我同学在市里开了好几年的补习班,经济效益非常好。他建议我先在私立学校干个一年半载熟悉一下情况,然后自己办补习班。我觉得这个路子非常可行。昨天我在市里一所私立学校已经通过面试。他们决定录用我了。其实,我昨天给你们打电话倒不是因为我的事儿,主要是为了爸和妈的事情。”

本来大家议论主题的是木森下岗以及他今后如何工作和生活的事情,没想到木森的一番话却让整个谈话的主题立刻产生了翻转。这不仅使文翰和木梓感到意外,就连木一凡和老伴儿都感到十分不解。

木一凡马上反驳道:“谈论你的事儿跟我和你妈有什么关系?”一直没有发言的木林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对姐姐姐夫说道:“我哥去市里私立学校上班,家肯定要搬过去。我哥搬走了,就剩下爸妈在农村住了。我们对此都不放心,让他们跟我们去,他们又不同意。我哥只好打电话让你们回来商议。”

文翰恍然大悟。不过,这倒是一个摆在大家面前但又必须解决的实际问题。再过几年岳父岳母的年龄就奔70了,他们的晚年不可能独自在农村生活。

文翰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并没有发言。他觉得有两个小舅子和木梓在场,他不宜说得太多。这种事情作为姐夫,只能在需要发言的时候才能说话。

既然木森今后的工作已经有了好去处,木梓也觉得父母当前所面临的问题确实应该提前解决好。于是,她问两个弟弟:“你们哥俩是如何考虑的?”木森说道:“我的意见是爸妈跟我去市里居住。虽然目前我买不起房子,但我们可以先租房住。等到我们有条件时再买房。即使爸妈不和我们在一起居住,我照顾起来也方便。”

木林说道:“我倒希望爸妈去我那。我贷款买的房子,足有100多平,他们可以和我一起住。如果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我就在我们小区附近给他们租个楼房。”

木梓转头看着父母问道:“爸妈,你们是怎么想的?”

木一凡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和你妈哪儿都不去。我们在这生活得挺好,有吃有喝还有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去城里让你们照顾?”

木梓说道:“爸,您这个说法我不同意。我觉得,他们哥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妥,更不是瞎说。你想想,你和我妈都是奔70岁的人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看你的后背都弯成啥样了?而且一到冬天就咳嗽起来没完。就你这种状态还要在农村住,我们肯定不放心。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又不在身边,我妈一个人怎么照顾你?况且,现在城里的医疗水平毕竟在那摆着。如果您在城里居住,一旦有什么毛病几分钟就到医院了。所以,木森和木林的建议,你和我妈一定要考虑。”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咳,都说上城里去住,什么地方都花钱。我们在农村住啊,一年不花钱都能活。”

木梓说道:“妈,你的想法还停留在过去。现在,人们的生活观念早就发生变化了。人们追求的不仅仅是吃饱更要吃好。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是消费,是享受生活绝不是浪费。你们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好才是对我们最大的负责。你们搬到城里以后,有土地的收入还有基本养老金再加上我们给的生活费,你们的生活质量并不比城里人差。你们去城里是享福不是遭罪。”

木梓的一席话说得两位老人不再争辩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又好像在问对方:“这能行吗?”

大儿媳妇乔青说道:“我姐说的很有道理,你们就别再犹豫了。你们选哪都行,我不反对。我们的家和木林的家都是你们的家。”

这时,木梓拿出了姐姐的权威对小弟木林说道:“你大嫂都表态了,木林,你的意见能代表你媳妇吗?”木林说:“没问题。昨天我已经和她沟通完了,我能代表她。”

木梓接着说道:“爸妈,俩个儿媳妇都没问题。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正好我们都在,大家好商量。”

木一凡想了想说道:“木森那我们不能去。现在他们才开始创业,俩孩子正在念书。我知道他们的压力大,我和你妈不想牵扯他们大多的精力。”

文翰的岳母则在一旁说道:“木林那我更不想去。南京那地方消费大不说,主要是那里的气候我受不了,太热了。木林结婚时,我在他家待了一个星期。白天热的我都不敢出屋,晚上屋子里又闷得慌,我根本睡不好觉。开空调我还不习惯。我呀,宁可在农村住都不去南京。”

两个儿子的提议分别被父亲和母亲否决了。文翰看得出来,岳父岳母的态度十分坚决,好像一点协调的余地都没有。木森和木林面面相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木梓看了文翰一眼。文翰觉得该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了。

“木森和木林的建议都被二老否决了。其实爸妈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这样,我提个建议你们看是否可行?我觉得爸妈搬到我们那里住倒比较合适。”还没等文翰说完,木森和木林几乎同时说道:“这恐怕不行吧?”

木梓说道:“我倒觉得你姐夫的提议可行。一是我们住的城市消费并不高,房价也没怎么太涨,就是买房也有可能。二是我和你姐夫工作稳定,没有什么可以让爸妈担心的。而且,我下了班以后随时都可以去看望和照顾他们。至于其它的问题就更不存在了。你们哥俩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木森看着木林说道:“爸妈毕竟有我们两个儿子,他们搬到女儿跟前住,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木林似乎也很赞同哥哥的想法。

木梓说道:“实际上,我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我倒希望爸妈在你们身边。但是,他们去你们那里居住又不现实。我知道你们都很孝顺,但咱们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爸妈去哪住的问题。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孤零零的在农村继续待下去吧。如果那样的话,可能更会招致别人的闲话。权衡利弊,我觉得爸妈搬到我们那里居住应该是目前比较合适的办法。”

姐姐的话好像并没有打消木林和木森心中的顾虑,他们又相互看了看,依然没有表态。文翰的岳母说道:“你们都别为我们操心了。我和你爸的身体还可以,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住。人家都能住我们怎么就住不了?”

“你妈说的对,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住。”木一凡的态度似乎更坚决了。

木梓好像有点急了,她说道:“爸妈,你们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不在儿女身边的老年人,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不用说别人,就说前趟街的王叔和王婶,一个儿子去了国外定居,两个女儿都在城里居住。他们是不缺钱,但就是思想守旧。儿子那去不了,女儿那又不想去。现在怎么样?王叔得了脑血栓瘫痪在床2年多,就他老伴儿一个人照顾他。谁看见都觉得心里堵得慌。最后没办法还得去女儿那养老。咱们家不一样,有这么多地方可供你们选择,你们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

这真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木梓说完之后大家都不做声了。

眼看着就要冷场,文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咱们家的问题不是不能解决,而是没有抓住问题的核心。那么核心在哪呢?在这里。”

文翰指点着自己的头继续说道:“这是思想问题。我觉得思想通了什么都通了。对于木森和木林来讲,爸妈去闺女跟前养老,你们当儿子的肯定觉得没面子。其实,这就是思想问题。就拿我来说,我爸妈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妈却和我们提出自己单过。原因不是我们不孝顺,而是她觉得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自由。开始,我也想不通,但后来就想通了。我觉得孝敬父母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我们如何去做。在一起生活不见得就是真孝顺,父母单过也不能证明儿女不孝顺。我觉得满足父母的心愿,让他们过的舒心顺心,这就是儿女对父母最大的孝顺。事实证明,我爸妈自己出去单过后心情非常好。现在他们又住上了楼房心里就更满足了。咱们家的情况并不复杂。孩子们都孝顺,无论去哪里居住,只要二老满意,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面子不面子的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爸妈今后如何开心地生活。而对于二老来讲,孩子们都搬到城里去了,你们还要在农村居住。这恐怕不是二老的初衷吧。当然,在农村居住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空气就比城里好。可是在医疗和居住条件方面确实比城里要差很多,这也是现实。我知道爸妈不去城里居住是不想拖累儿女。其实,你们这是多虑了。我们早就成家了,也有了稳定的收入。而你们也到了享受晚年幸福的时候。既然大家都有孝顺父母之心,那二老也应该遂了我们的心愿。正像木梓所说的,有三种方案供爸妈来选择。这原本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咱们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想强调的是,能否实现二老的心愿,实际上也是咱们的心愿。关键还在于木森和木林的思想态度。”

文翰说完,木林首先表态了,他说:“我同意姐和姐夫的观点。只要爸妈生活得舒心顺心,不论选择那里我都支持,我都开心。”木森看见弟弟想开了也放下了顾虑说道:“行,我也同意。只要爸妈过得开心,你们去哪我都愿意。”木梓说道:“爸妈,你俩儿子都表态了,文翰也表态了,那你们就自己选择吧。不过,在农村住就不要选了。这是我们姐弟三个人的共识。”木森和木林完全同意姐姐木梓的意见。

到此时,老两口也不好再固执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就互相谦让起来。这个说:“还是你选吧,这个家你说了算。我听你的。”那个说:“什么叫我说了算。现在你也有权力了。今天就把权力交给你,你选吧。”老两口轻松搞怪的神情让大家禁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大家的笑声不仅代表了一种对狭隘观念的释怀,一种对兄弟姐妹情义理解的豁达,一种对父母发自内心的祝福,更是对家庭和谐美满的一种褒奖。在儿女们愉快的笑声中,文翰的岳母最后说道:“行了,咱俩谁也别推让了。这个主我来做。我和你爸去你姐她们那里。”岳母的话音刚落,文翰第一个鼓掌,随后大家也都喜笑颜开地跟着鼓起掌来。至此,木梓、木森、木林她们姐弟心中最大的牵挂终于得到了圆满解决。

经过商议,大家还是决定给父母买套房子住比较合适。因为母亲坚持要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买房,木林说道:“大哥现在正急需用钱,压力也很大。另外,爸妈去我姐他们那里居住,以后你们肯定要受累。所以,给爸妈买房子缺的钱就由我来负责吧。这个事儿你们都不要跟我争了。我这么做心里更觉得舒服一些。”木森说道:“那怎么成?我也是儿子,我也应该负责一部分。”木林说道:“哥,你就别和我争了。我了解你目前的情况。你和大嫂只要把木泽和卓茹供到大学毕业就算成功。等以后你们条件好了再孝敬爸妈也来得及。”

木林的真诚让木森夫妻俩十分感动。这不仅仅是木林对父母的孝心之举,更是真挚的手足情深。关于父母生活费的问题,木一凡十分坚决地说道:“土地和养老金的收入就够我们生活了。用不着你们再给我们拿钱。你们就是给我们也不要。”姐弟们最后商定,如果父母真正需要钱的时候,大家自愿填补。

木林和姐夫文翰把父母的房子定下来就回南京上班了。文翰和木森利用星期天请搬家公司将岳父岳母的家搬上了新楼房。从此两位老人过上了稳定幸福的城市生活。木森在私立学校工作一年后,终于办起了自己的补习班。由于他教学经验丰富,补习班的招生很快就打开了局面。从此家庭生活开销有了可靠保障,一双儿女的读书经费更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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