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洛棯心下一沉,嘴里道:“不知这份名单杨总管是如何整理出来的?可是给镇国将军看过了?”
杨总管笑着看着洛棯,道:“自然是镇国将军离京前交给老奴的。”
闻言,洛棯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勾了勾嘴角,“既是如此,朕若是不用的话,那就辜负了镇国将军的一番苦心。”
说这话的时候,洛棯眼角瞥见司宇的眉尾抽动了两下,显然,他已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不过,既然是镇国将军交给朕的人,那兵符是不是也应该交到朕的手里?”
杨总管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推辞着这件事,可洛棯在这大殿之中说出这事来,他若是不交,那就是违抗帝命。
“奴才遵旨,稍后便让人将兵符拿到濯龙殿去。”
——
“现下贤王离京,你手里拥有了京城的兵符,可这兵符能不能调动他们可还未知,你打算如何做?”
濯龙殿主殿中,司宇与洛棯两人刚坐下来,就听到齐秧十分担忧的说了一句。
洛棯看向齐秧,眼中带着一抹玩味,手里把玩着茶盏,笑着问道,“你觉得朕会如何做?”
齐秧道:“不如趁着许可刻不在京中,我们将一些人给清理掉。”
“齐大人想的自然是好的,杨总管可不是普通人,先前乔麦在时我们犹有把柄在他手中,更别说如今。”
“许可刻必定有后手在这京中,皇叔既已去了南境,我们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拖后腿。”
南境。
洛夙冷着脸坐在上方,手中的战报已被他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你们谁来跟本王解释一下?刚刚战报上的东西你们可看了?”洛夙如此说着,凤眸闪过一抹冷光。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其中一人从队伍中站了出来,眼尾扫过一圈周围的人,显然是要洛夙退下身边所有的人。
“你们都退下。”洛夙冷声道。
待到所有人都退下后,那人才松了口气,将自己藏匿于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洛夙的面前。
“这是将军离开前交给属下的,让属下在王爷您过来时交给您,将军似乎早知道自己这一去势必不会再回来。”
洛夙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几乎要将面前的人刺穿。
“你说,你们将军明知道这一去是有人在算计他,他还去以身犯险,不顾这南境几十万大军的危险。”
那人颤着身子,却还是挺直的跪在洛夙面前。
“将军早猜到这大军中有内应,况且,军中的粮食不够,将军也是想尽早解决这些事情。”那人低声回禀道。
“看样子,你们将军倒是对自己有信心。”洛夙冷哼了一声,他这般匆匆赶来,却发现一切都是蓝景的将计就计,竟连他都给算计了进去。
洛夙打开那封密信,上面写了蓝景何时发现这大军中有内应,那人又是如何同敌方互通书信,而京中派遣的粮草迟迟不到。
等看完信,洛夙就将此信放到油灯上烧毁,这个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京中的娘草他可是一早便让人送到南境了,可此时南境并没有粮草运到,他倒不觉得是蓝景骗了自己,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些人阳奉阴违,将粮草私吞了去,显然是要蓝景死在这南境。
而与此同时,处在边境中的乔麦正脸色难看的跟许可刻对峙着。
“你先前同我做的承诺都只是为了骗我来这边境?”乔麦冷冷地看着许可刻,心底却为自己信了这人而愧疚。
许可刻沉着脸立在他的前方,手背在身后,“小皇帝自己都放弃了你,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乔麦嗤笑了一声。
洛棯为什么放弃自己,别人不知道,他许可刻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他设计了自己,自己如今也还在京中。
言尽于此,说再多都没有用,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该信。
对于洛棯,乔麦心里有着愧疚,如今南境出事,他心知自己离京中太远,倒不如直接去往南境。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乔麦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被人放了一封书信,上面用红漆封了口,并未别人开启过。
打开书信,乔麦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他直接踹翻了自己营帐中的桌子,黑眸里燃着两团怒火,若不是想着许可刻跟自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会直接拿着剑去捅了他去。
“洛中毒,昏迷不醒,杨下手。”
短短一句话,他就明白了这封信里的意思。
次日,他带着行李匆匆赶往南境,等许可刻发现人不见的时候,他已追不上乔麦的身影。
路途行至一半的时候,乔麦被人拦在了一处悬崖处。
“你是何人?”领头的人冷声问道,双方互相提防着。
乔麦抬眸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赶路人。”
黑衣人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乔麦,见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原先的那张脸硬生生的被折了两分好容貌。
“啧,小春子,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过来,皇上舍得放你出来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乔麦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黑衣人的后面,那些黑衣人恭敬的给那人让了路。
来人正是往京中通报下落不明的蓝景。
他没有收到京中的消息,自然是不知道现在乔麦是被洛棯流放的状态。
“你早就知道有人埋伏自己。”乔麦肯定道,蓝景既然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说明他先前放出去的消息都是假消息。
“当然。”蓝景笑着点了点头,道,“怎么,你现在是要赶往南境大营呢,还是在我这里先歇歇脚?”
“先歇一晚,我有东西交给你。”
此话一落,蓝景眼中闪过几分不解。
他带着人去到了自己目前临时居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山洞,大概是不曾进人的缘故,洞里铺满了青苔,正中央却被人放置了一张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桌子。
“你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乔麦冷讽了一句,他知道自己也真的是迁怒了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