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雏站在最前面,她扬起脖子,拍着胸脯说道:“这人是我带进来了,不关他的事情。”
“你带进来的?”威震天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长枪,身后还跟着其他人。看来是他的手下,于是一行人走进屋子里,把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是我,这是我表哥。老家的表哥,你不认识。他在老家欠了钱,没人借给我们,所以就想来你这里借点钱。”
何雏急中生智,随后邹了一段话,心里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威震天走进来,只是一笑,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潜进我的屋子里,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吗?二少爷?”
二少爷?
何雏转过头,只见何陈霭站直了身体,他没有辩解。忽然他手里拿出一把枪,朝着远处开了一下,接着威震天也把自己的抢拿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向着对方扫射了一番。何雏吓死了,她被何陈霭推到角落里面,将她保护起来。
“扭快跑吧,别管我了。”
在乱战的过程中,何雏连忙爬过去,躲在桌子底下对何陈霭说道。可是何陈霭不听,手里的子弹没有停过,显然他不愿意离开。
电光火石之间,威震天一个健步,将枪口抵在何陈霭的胸口。何陈霭没有反应过来,原来他输了!
何雏想爬出来,被何陈霭按在桌子下面,力气很大。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能坚持这么久。你潜入我的房里,想干什么?”威震天一笑,枪口对准何陈霭。
何雏一惊,却被何陈霭抢走了话语权。
“不说是吧,来人,把他关起来。”一声令下,威震天周身冲出几个年轻人,接着他们把何陈霭给压了起来,同时也把桌子下面的何雏也拖了出来。
无论何雏怎么解释,威震天已经不相信何雏所说的一系列话了。他倒是看了一眼何陈霭,等着他说话,可是换来的只是沉默。
“看你的穿衣打扮,已经是军阀,好家伙。”威震天把长枪抗到肩膀,吸吸鼻子,笑笑。
“跟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何陈霭离开的时候只留下这一句话,说完便被压走了。
威震天站在门口,他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转过头对何雏说:“小丫头,情郎啊?”
“行,那你也关起来吧。”威震天一抬手,笑脸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又来了几个人,把何雏给架起来,抬起胳膊便下了楼。
“听我解释,听我说!”
可是无论何雏怎么说,威震天都不听,一个人自顾自地回到了房间里。
何雏扒在门框旁边,她不想这么快被带走,只想多说一句话,求情的话。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把两个大活人关起来。
“威大老爷,听我解释,他不是你的敌人....”
何雏的手指头被掰开,她被带了下去,接着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带走何雏的人是那只“独眼龙”,独眼龙将何雏一人拖行很远,一直走到“地牢”的面前。
地牢门口有两位值班的大兄弟,手里带着枪支,身后还还挂着两把火炬。上面熊熊燃烧的火焰,让她一个激灵,心里非常害怕。
地牢里面若不是又火炬,伸手不见五指,何雏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阴暗潮湿。独眼龙拎着她的脖子,朝着地牢门口走进去,何雏走了一步,差点在台阶上打滑。
夜已经深了,大多数犯人已经睡着,她走进去没人知道。独眼龙带着她往很深的地方走进去,一直走到最里面,用钥匙开启锁链,铁索立马滑了下来。
不仅仅是阴暗潮湿,地砖上铺了一些草席,感觉里面都长了虫子。何雏抬头望了望,幸好最高处还有一扇窗户,虽然窗户用铁柱镶嵌了。
想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独眼龙一只手将何雏扔了进去,何雏没留神,差点摔在地上。
“何陈霭他也在这里吗?”何雏转过身,双手抓住铁栏杆。
独眼龙冷笑一声,食指转动着钥匙,瞥了一眼回答:“小丫头,操心这么多干什么。怎么,还想做亡命鸳鸯?你说,我们老大对你这么好,给你吃喝,给你穿。怎么心里怎么没谱儿呢?跟着我们老大不好吗?”
独眼龙说这话,真的很想打他,何雏憋住气儿没说话。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走到桌子旁,找了个石凳子坐下了。
“你和那小子,是准备私奔啊,还是准备推翻老大啊?”
独眼龙对这件事还饶有兴趣的,何雏没理会,就没做声,心里只希望他赶快滚才好。过了半会子,独眼龙可能也觉得无趣,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自顾自地离开了。
监狱里没有月光,没有蝉鸣,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有孤寂还有害怕陪伴着自己。不仅如此,何雏还在想着何陈霭,他是二少爷,从小在何家娇生惯养习惯了,现在被一下子打入牢房里,会不会非常不习惯呢?
何雏靠在墙壁,双手环抱在一块儿,下意识地搓了搓双臂,有点凉意。半夜闯进威震天的屋子,竟然发现何陈霭,他们俩人又被威震天给发现。
威震天二话没说,把他们擅自闯入的一对“苦命鸳鸯”关进地牢。这一连串,就像是演戏一样,快的让她感觉到目不暇接!
想着,想着,何雏竟然靠在墙壁旁边睡着了。在梦里,她都梦见了何陈霭带着自己逃跑的景象,后面还跟着寨子里的一群人,手里拿着枪。
可是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一个劲地在那里跑什么呢?后来,她又梦见何陈霭中弹了,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
一下子,何雏被这个噩梦给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何雏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能看到铁床外面的光亮,它着凉了一小块地方,也只有这一块是光明无暇的。
不知道已经是早上几点了,何雏坐在原地,瞧了瞧四周,好像地牢的其他人也都醒了....
李桂香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何雏,她起身洗漱了一会儿,坐在藤椅上摇晃慢慢地等着。可是,等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等到何雏回来。
难道是去张大娘家里做客,睡了一晚上没有回来?
于是,李桂香换了鞋子出了门。来到张大娘的家里,敲门,门打开。张大娘热情地请李桂香进去坐坐,倒了一杯水,李桂香也无心思喝水。
“李婶婶这会子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张大娘把床头的针线秀包拿到手里,一边绣着荷包,一边问。
李桂香瞧瞧这荷包绣的倒也精致,平日一定就岔开了话题问荷包的事情。可是今天,她是为了何雏的踪迹,于是问:“你看到我家那丫头吗?”
张大娘回忆了半晌,她说,昨晚就回去了,半夜也没瞧见她再来过。李桂香就不明白了,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张大娘的家,今天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了吧。
离开张大娘的家,李桂香又找到了袁春,问他是否知道何雏去了哪里。袁春说下午,何雏送完饭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桂香这下慌了,何雏不见了。
袁春守在大门口,没有其他人来换班,他也是不能随意离开。李桂香回到寨子里去,路上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她想一探究竟,可是每次她靠近,别人就不说话了。
这些话,好像就是在说自己家的事情。
后来,李桂香终于明白了。原来,何雏被关进了地牢,连同的还有一个人,便是自己的儿子,何陈霭!
“陈霭....”这是李桂香昏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地牢。
何雏酸酸日子,自己已经被关进来一天多的事情了。她有些担心李桂香,本来身体大不如从前,要是知道自己被关起来。可能接受不了打击。
正在发愁的时候,她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影子,渐渐的影子越走越近,她仔细一看竟然是袁春。
袁春手里提着饭盒,前面跟着看守的大兄弟。袁春好像跟这个大兄弟比较熟悉,所以才会让他进来,因为平时这个点,都不会有人进来。
“袁春,你怎么来了?”
看到老熟人,何雏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她算是得到了一丝的温暖吧。
在铁门下,另外有一个小窗口,大兄弟有钥匙,把小窗口打开,正好袁春的饭盒能塞进去。
昨晚就没有吃饭,早上也是饿了肚子,何雏其实早就饿了。可是,她又吃不下去,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怎么可能吃的下饭呢?
于是吃了两筷子,何雏放下,叹了一口气。袁春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于是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何雏看着袁春的模样,她点点头,扒拉了几口,又问:“大夫人怎么样了?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
袁春点点头,这还能有不知道的吗?现在寨子都传遍了,说她勾结军阀想袭击村子,她就是村子里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