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夜兼程的赶往剑王庄,这一日来到剑王庄,见那飞天一剑———庆多雄已经成立了飞天剑派,自己做了掌门人。帮众达千人,声势浩大。那庆多雄每日得意洋洋,俨然一副大宗师的模样。每日指点剑着,呼朋唤友。我本待一剑将其斩杀。又想何不让这个沽名钓誉之辈的真实面目暴露给世人,让其身败名裂后再杀他,岂不痛快。我便寻找等待机会,这一天这厮举办什么论剑大会,来了不少使剑名家,在高台之上,只见庆多雄身穿红色锦袍,朗声道:“承蒙天下豪杰看得起,让飞天剑派在江湖之上有了一席之地,然庆某自知剑法粗劣,故举办论剑大会,与用剑名家切蹉,共同提高,在下认为天下剑派过于杂乱,不如并成一派,才可与少林,武当平起平坐,今天邀大家前来,便是推进此事,只是刀剑无眼,望大家比试时,剑下留情,偶有受伤,丧命的,不得寻仇!我派自有厚抚!”台下不时有人叫好,有人道:“我最赞成并派,到时候走遍大江南北,都是飞天剑派的地盘,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岂不威风!”也有人冷冷的道:“南剑,北剑路子不同,强行合并,只怕不利于剑术的发展!”那庆多雄笑道:“是混元剑派的陶老爷子吗?你所虑甚有道理,不过我己有应对之法,飞天剑派可广设分院,沿海一带的分院长,我正要举荐你老来统领!不知意下如何?”那人哈哈大笑道:“庆掌门所思甚是周全,兄弟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举双手赞成!”我想,这厮这是嫌武林恩怨还不够多吗?还在这里挑拔厮杀,再生仇恨。又想他野心还真不小,想领导武林群雄,志在必得的样子。比武开始后,台上便叮叮当当打个不停,不时有人受伤残叫,也不时有尸身被人用门板抬下。中午时分酒肉摆了上来,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斗的更凶狠了。轮到庆多雄上台的时候,他更是剑剑见血。一个中年剑客被他一剑穿胸,庆多雄道:“得罪了!”转身离开。那人咳血道:“何必假惺惺!”倒地而亡。直斗到日落西山时分,眼见无人再上场,庆多雄抖了抖红袍,精神抖擞的道:“各位承让,承让了!”周围鼓乐喧天。眼见就要行并派大礼,庆多雄拜过了武??星,伸手就要接过权力的向征金手扙,只听得一人道:“慢着!”庆多雄涨红了面皮,脸上豆豆颗颗暴涨,这是他此时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二字,十余年来,飞天剑派由小到大,他明争暗夺,巴结权贵,用尽种种手段,一点点把并派的障碍清除掉。设计害死火龙派的掌门,下毒毒死一清剑掌门,陷害长蛇剑的掌门,都是为了今日,本拟今日胜券在握,怎么又出差错?他举目望去,只见一个长衫陈旧的落迫书生,心里顿时蹋实了,骂道:“李管家,你就是这样替我待客的吗?”李管家一愣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庆多雄道:“快把这位好朋友请进内堂,换上锦衣,奉上白银一千两,待我演礼完毕,再来相陪。”心中确道,待会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只见那穷酸秀才道“咱是来比剑的,可不是叫花子!”说完不紧不慢的走上台来。庆多雄抱拳一笑道:“这个当然可以比,规则里可是没有说叫花子不能比剑嘛!”嘿嘿干笑两声道:“许剑师,来陪这位,您怎么称呼?”那书生摸了摸后脑勺道:“我初出江湖,却听说什么什么剑侠,什么什么剑客,多是名不符实,所以我是不屑于叫的!这样吧你就叫我三里桥使剑的,就行了!”庆多雄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又怒又恨!扬声道:“许剑师快来向这位,这个三里桥使剑的英雄讨教几招!”庆多雄心想,让许剑师摸摸他的底!我再出手不迟!只听那穷酸道:“我又不是来争当下人的,我不和他打,我要和你打,争争天下第一剑!待我当腻了,再传给你不迟!”庆多雄此时只恨不得一剑将他刺个窟窿。抖个剑花道:“出剑吧!”只见那人也不客气,歪斜无力的向自己左肩刺来,庆多雄一惊,心道,这是什么剑法?他自持己将天下剑法了然于心,却不知这是何剑招。庆多雄忙后退一步,心道,是这小子根本不懂剑法?还是有意诱我?不如我主动出招,想到这里,一剑分心刺去。只见那人一闪身从自己身边掠过,只听得啪的一声,自己左脸火辣辣的疼。正要挥剑再刺,只觉腰间一松,裤带断落,暗叫不好,但他不亏是高手,应变极快,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忙扔剑躬身,双手提住裤腰,才免出大丑。那人笑道:“晚辈见了长辈原本是要施礼的!”台下有不少人笑出声来!有不少飞天剑派的弟子执剑将其围住,庆多雄躲在弟子身后,抽下弟子的裤带匆匆系上。走到前面道:“敢问前辈今天是替谁出头?是来砸场子的吗?”他知不敌,便自称起晚辈来。那秀才道:“你做下的坏事,难道自己都忘了吗?你一件件说出来,说到我这桩,我点点头便是!”庆多雄老脸一红,随即正色道:“不错,如今我飞天剑派在江湖上风声水起,有些人心里不大通快也是有的,我庆多雄确实杀过不少人,可在江湖上混,过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又有谁没有杀过人?只是我庆多雄杀的多是些品行不端的人罢了!我是光明正大,替天行道!”我见这厮如此抵赖,便道:“你奸**女的事儿,也是替天行道吗?”那知庆多雄哈哈一笑,扔了长剑,拍了拍脖胫道:“前辈若是想要庆某的脑袋,拿去便是,只是要栽脏陷害,庆某虽死不从!”这厮此番话讲的慷慨激昂,台下便有人叫好!我道:“你好无耻!”那庆多雄道:“前辈何不说出我奸污了何人,大家也好当面对质。”我正要说出那晚之事,突然瞥眼台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在仔细聆听,我怱的省悟,如果说出来,那梅夫人如何有脸活在世上。我险些害了他一命!庆多雄那厮十分乖巧,见我犹豫不决,便道:“天下的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今日前辈执强杀了我,只怕天下的人也不答应。”有不少人随声附和,我道:“好!今日暂且不杀你,三个月后,待我将你所做恶事查访清楚,再取你狗命!”
此后我明察暗访,终于打听到了庆多雄所做的几桩大恶事,但当我匆匆赶去取证时,却晚了一步,当事人均被灭口杀害。我怒道:“这老贼如此狠毒,我定要为死去的人报仇!”眼见三月之期将至,我心中烦闷不己,这日在一家小酒馆饮酒。窗外秋雨绵绵,街头冷冷清清。只见一少女进店卖唱,被几个醉汉调戏,在一旁哭哭啼啼!我赶走了那几个醉汉,又坐下饮酒。那少女跪倒便拜,我挥挥手又给了她几两银子,道:“你快去吧!”那女子却道:“求恩人替小女子做主!”我道:“你若有冤屈可以到衙门去告!我可替你做不了主!”那女子道:“官府已经被庆多雄买通了,告不倒他!”我一听忙道:“你随我来!”我带她到了一个僻静之所,料得无人跟随,才道:“你有什么冤屈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做主!”那女子道:“她们姐姐被庆多雄霸占!就在西边的一所房子里!”我忙让这女子在前面带路。在一个街里的大房子前,那女子道:“庆多雄就在里面!”我便一脚踢开大门,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走进内院,只见二层院堂上端坐着一人,正是庆多雄!我怒道:“庆多雄你抢的民女呢!”庆多雄哈哈大笑道“我略施小计,你便上当!就这两下子,你怎么和我斗?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话音未落,便从四处涌出十几名高手。庆多雄满拟胜卷在握,哪知不用半个时辰,我便将这几十名高手尽皆打退。一个老者喊道:“这银子不好挣,扯乎了!”说完十几人跑的无影无踪,庆多雄大惊,便要逃窜,被我一脚踢翻,我用脚踩着他的胸道“今天我便要替你害死的人报仇!”我正要出手毙了这厮,只听这厮道:“前辈可否能让我死个明白?”我道:“十三年前,梅庄那晚也似这般下着雨!只是更急,更烈!”庆多雄惊叫道:“表妹,颜容!”我道:“不错,我正是为她而来!”庆多雄突然大哭道:“表妹,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可知你死后的这两年,我夜夜做恶梦,没有一天不过得提心吊胆,你放过我吧!”我一听差点儿没有昏死过去,心里道颜容真的是死了吗?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我为她而活,她既然己逝,我便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我正要一掌向庆多雄的头顶拍落,又一想,今生我只能杀一人,杀了他,便杀不了自己了!念及于此,我废去了庆多雄的武功,又割了他的尘根。让她成为废人一个。我想庆多雄没有半句实话,待我查明颜容的下落,如果她还活着,再来取庆多雄的狗命不迟!
颜容的墓就在梅庄旁边的山脚下,我在墓边昏了三天三夜,只盼着自己不要醒来,又一想死便死了,可不能让少林寺的武功秘籍从此失传。于是我带了颜容墓上的一把土,找了这个幽静的地方,把少林秘籍一本本的写了出来。又把自己所悟的武功《感念心经》录了下来,传与有缘之人。有缘人当在此石屋中为我守灵三年,此三年中只可练习下录的基本招式,三年后如果有缘,当可得到《感念心经》心法!少林武籍不可私练,当交付少林!慎重慎重!言及如此,吾可安心闭脉而亡!
看到此处荆诚心绪难以平复,心想这成康虽不是什么名垂青史的大侠客。但却是个敢爱敢恨的真汉子,虽然一生为情所累,但光明磊落,让人欣佩,于是在石屋的角落里寻到了他的遗骨,和那少年一起把他安葬了!荆诚问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道:“我叫孟东。”“你在此石屋中住了多久了?”孟东道:“三年半了!”荆诚道:“你随我来!”二人又回到石屋中,荆诚道:“成老前辈讲有《感念心经》和少林武功秘籍在此屋中,咱们找找!”二人在石屋内找了半晌,却毫无线索,石屋不大,又仅有石桌,石凳等粗重之物,似乎无处可藏秘籍,孟东好奇心渐渐消逝,哈欠连天的道:“这会不会是老前辈故意留下的一个玩笑?”荆诚道:“不会,如此曲折的人生,除非是亲身经历,否则是编不来的!咱们再把石砖摸上一遍,看看有无松动!”二人又把墙石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孟东道:“我累了,要睡了。”说完便爬上了石床,石床上有一床破烂棉被,孟东道:“来,咱们一人睡一半儿!”荆诚也觉得十分疲惫,便来到石床边,把被子往里一推道:“我不怕冷!你一个人盖吧!”被子下面的大石板日久被磨的发亮,荆诚正待躺在上面,突然发现上面写满了小字。荆诚忙拿过灯烛,仔细查看。孟东忙抱走棉被,他虽不认字,但见荆诚看的认真,知道事关重大。荆诚见石床上果然刻着《感念心经》,《感念心经》开篇写道,天下剑客无非分三等,第三等的是死练剑招,所念之事是如何把剑招练的精熟,唯有勤奋练剑,此等人一辈子也创不出一招半式来。镖师、看家护院的、和一些寻常剑派的掌门人,大都是此等。二等的剑客是懂得用脑使剑的人。会对剑招加以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好比一个练习写字的人,只会把撇写的粗些,把横写的长些。自己虽然偶得几招剑式。却是草草而已。算不上大宗师,唯小聪明而己!只有使剑如行云流水,不拘于剑招的人,才可称之为大师......荆诚心道这成老前辈心思好缜密,如果不在此为其守灵三年,石床上这层油膜便磨不去,字便显露不出来。心道这孟东可是幸运的紧呢,今日如果我不来,他再住几年恐怕便会把这《心经》磨去。那真经便毁了。荆诚确认是《心经》后便不再多看一字,对孟东道:“明日我便教你如何练习心经,你练成后便将《心经》毁去!”孟东道:“你不和我一起练吗?”荆诚道:“成前辈说的明白,《心经》只教有缘之人!所以我绝不会练习的!”孟东又问:“练成后是不是和你一样历害,能成为大侠吗?”荆诚笑道:“你练成后,定会比我历害,只是能不能成为大侠,要看你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