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终究还是逃了出来。说实在的,只要乔老不要一天到晚都守在我跟前,是没有人拦得住我的。
寻了家酒馆,点上几碟小菜,又开始我浪迹天涯的生活。也不是天生就爱独来独往,只是受不得被羁束的生活,还是一个人自在些,乐的快活。
吃的正欢,却见两名男子诡秘地跟踪一名红衣女子在隔桌坐下。那名红衣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起身便要走,两名男子上千拦住了她,三人便打了起来。
“你们何苦这样逼我?”红衣女子道。
“谁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该杀之人便要杀,该抓之人便要抓!”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我看到两名男子身上都有着银狼图腾,这是季衡手下人的记号,乔老曾领我看过一次。如此场景,我便很自然地认为季衡又在玩弄他的阴谋权势了,想也没想的便上前帮那名红衣女子。
那两名男子也未曾预料竟还有帮手,没打几个回合便匆匆离开了。而那红衣女子却连谢也没道就离开了。
就剩我一人在酒馆里,倒也可笑。我没想太多,酒足饭饱后也便离开了。正午的太阳最为害人,正想着该去哪避暑,谁知迎面有五六个人走过来,都是一色的衣服。还未等我看清,眼前便一片模糊了。
真是不讲规矩,竟然用暗器!
我迅速用手捂住鼻子,但已经来不及了,大脑里闯进一片空白,手脚也随之失了力气。
“是何人放走了卫蕖?”迎声望去,一男子推门而入,是个俊俏儿郎,只是眉头蹙着,一如我在乔老那看到的他那样。一见是我被绑着坐在地上,眉头越发紧了。
“就是她!”一个人回道。
脑子还有些晕乎,可见这情形,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想是那两人离开是为了禀报他们主子,可那红衣女子没找着,见我这“同伙”便抓回来了。怎奈何嘴被绑着,说不出话来,一腔怒火只化作怒目瞪着季衡。
没想到今天竟栽到季衡手里了,真是不甘心!
“给她松绑吧!”我正等着季衡怎么处置我呢,谁知他竟说了这样一句话。旁人也自是迷惑不解。
季衡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她是乔老的门徒,乔老于我们有恩,他的人万万动不得。”
“可……”有人似乎要说什么,见季衡一挥手便止住了嘴。
我被松了绑,伸了伸筋骨,腰酸腿疼的厉害。
季衡踌躇地在房内徘徊,锁着眉思量着什么,最后看向我,“万事最忌讳的就是没弄清状况便往上冲。”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明白像他这种以利益为先的谋士竟会为了情义放了自己。
“还有,小心些。”他又说了一句。
对上他的目光,我竟从中看出些关切与诚挚来。像是有什么朝着与我未曾预料到的方向走去了。我当真误会他了吗?我似乎做错了什么。
季衡派人送我离开,那二人看我很是不爽的样子,但碍于主子的命令,只不发一言,走在前头不往后瞧一眼。
到后来我才知道,有人陷害南王,卫蕖是唯一突破口。可谁曾想,由于我的胡乱搅局,卫蕖逃走了,南王也因此被贬。事关季衡,他也被关入大牢。虽是备了一手,最终得释,但也是下下之策,败局中的胜局。所幸南王不弃,仍用其为谋士。可能在我口中不过寥寥数语,但如此一个政治江湖双谋士在搅动风云之时却害的自己也陷入其中,不免落为寻常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且这个中艰辛,又是谁人能知道的呢?
我虽觉着季衡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终究是我错了,便觉着心中有愧。
听说绍昌风景很好,很有标准江南水乡的味道,尤是清晨晨曦微露时,尚带着点雾气,多几分迷离的美感来。于是便打算来此,一睹其风采。
“小二,上你们店最好的龙井!”我正沐浴着阳光享受下午时光的静谧,却听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大喊。
“去去去,别影响我们茶楼做生意!”小二推搡着老头。
“年轻人,你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吗?”老头双手叉腰,气哄哄地说道。见那老头虽是乞丐模样,花白胡子,神情中却透着股自信来。
“没钱就滚蛋!”
“诶,你这……”老头正要说什么,却见我上前给了小二几个铜板,“这是他的茶钱。”
小二愣了会,随即便喊了声,“好嘞,您二位先坐着,马上来!”
老头很是新奇的看着我,冲小二哼了一声便跟在我后头。
“小姑娘人不错啊!”老头一边喝着茶,一边夸我道。
我看面前之人喝茶的手法及闲淡自在的神情,倒不像是一般人,“不知您老尊姓大名?”
“我嘛,姓蒙,你叫我蒙三爷就行!”
“蒙三爷,我叫君璧。‘君子’的‘君’,‘和氏璧’的璧。”
“君璧。”蒙三爷喃了句,“好名字啊!”
和蒙三爷聊的正欢,却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倒真是阴魂不散!”蒙三爷暗自骂了句,便想要逃。
“三爷,来场真正的较量吧!”为首的男子名为弥弈,剃着光头,一身黑袍,大佛珠挂在腰间。
“真正的较量?那你带人来干嘛?”蒙三爷愤愤的说。
弥弈邪魅一笑,轮起大刀就向蒙三爷砍去。找了你这么久,如此好时机,怎能浪费?
另外几人也向蒙三爷冲来。
我在一旁愣住了。本以为四打一蒙三爷会招架不住,谁曾想蒙三爷武艺高强,虽没有武器却也应对自如,甚至有占上风的趋势。蒙三爷的招式很是奇怪,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很是玄妙。
但弥弈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突然,他和另外三人摆出了奇怪的刀阵。我正要上前助阵,却见后头有一人突然起身,一把刀直直地砍向蒙三爷。竟还有埋伏?我顾不得多想,便冲了上去。
我只感到鲜血流出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