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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贞观元年啊”

炎炎夏日,已近黄昏。

少年拖着长长的影子,一瘸一拐向着太阳走去。少年的牛仔裤已经被半人高的茅草割破,割破的地方布满了血迹,时不时地还有几滴血从新划出的伤口中流出。

“贼老道,下次看见你,砸烂你的破店。”少年嘴唇干裂,却还愤愤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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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林一今年二十三岁,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程序员,今天早早完成了工作,下了个早班。

还和往常一样,今天他还是走那条破旧、幽静的小巷。

“嗯?这什么时候开了家店子?”走在拐角处,一家挂着“老古董”牌匾的窄窄小小的店门吸引了林一。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无聊,林一走进了店内。

古董店里摆设简单,木制的货物架上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件物品。正对着大门,坐着一个留着长胡须、满面皱纹的老道士,他正在擦拭着守着手中的瓷瓶。

等到林一走到一面铜镜前时,老道人抬起了头,微微笑道“年轻人,买古董吗?”

“你这店是新开张的吧?昨天还没看见呢,我就进来看看,没钱买呢。”林一盯着铜镜,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铜镜很亮,镜子内的自己也能很清楚的看见,“这如果是古董,那估计得有钱有势的人才能用到吧?”

心中还在嘀咕,又被老道传来的一声打断“年轻人,买古董吗?”

还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连续两次的问话,让林一觉得后背发凉。

“这阴森的环境跟着阴里阴气的怪老道真是配极了。”心中嘀咕,转头却跟老道说“就看看,没带钱,走啦。”

林一刚刚转过身,一只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买点什么的话,我这店门可不好出去。”刚才还在五米开外的老道,瞬间出现在林一的身后。

“你还想强卖不成?”林一被这怪老道吓的不轻,肩膀一抖,甩开老道的手掌,迈开步子便走出大门。

看着林一走出去的身影“你刚才看的镜子,可是唐朝的···”老道用若不可闻声音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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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

这是林一走出“老古董”大门之后的唯一想法。大门之外本应是一堵墙,现在却成了一望无边的荒草和数座高耸如云的大山。更让他头皮发炸的是,身后的大门,从他迈出那一刻起竟然消失不见了。

“道爷爷,神仙爷爷,我错了,我买。”

“道爷爷,我买还不行吗?我贷款买,求求你放了我!”

“有人吗?有人吗!谁来救救我”连续的几个耳光,让林一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之后便开始大声的对着天空告饶。

一时间孤独、绝望、恐惧充斥着林一的心头,一口气没缓上来,林一便昏死过去。

伴随着蛙叫和虫鸣,林一在深夜醒了过来。

躺在地上,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林一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年一场车祸,父母离开了自己,年幼的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地上,绝望、无助的看着天空。

“不能这么躺下去了,老天爷都没能弄死我,你个贼老道不配。”因自幼吃苦多而异常坚强的林一,咬咬牙便站了起来。看准了北极星的方向,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这一走,便从深夜走到了第二天傍晚。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太阳要回家了,天上的鸟也成群的回巢了,我要往哪走?

“该死的贼老道,下次看见你,砸烂你的破店。”林一嘴唇干裂,却还愤愤骂到。

刚刚骂完,却看见远处一股炊烟升起。

“咦?前面有个村庄。”

林一小时候经常在电视里听人说“望山跑死马”,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好好体验了一把死马。全凭一股子信念,终于还是在黑幕完全笼罩大地之前来到了村庄。

这个村庄跟林一印象中的农村完全不一样,这就是一个集破旧、落后、穷于一体的小村庄,夜幕都已来临,却没有一户人家开灯。若不是隐约传来的阵阵饭香,林一甚至会觉得这就是一个荒废多年的地方。

饥渴难耐的林一走向了村内唯一发出微弱烛光的人家,站在门口,里面隐约传来对话,似乎是一老一少。

伴随着林一的敲门,屋内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过了一小会,一个老人声音传来“是何人?这么晚了有事吗?”

话音刚落,陈旧的木门伴随着“吱”声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者,看不清模样,比林一高出一个头,扎着一个包包头,留着近10厘米长的山羊胡,穿着一身,嗯?古!装!!!

老者身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探出脑袋,扎着一个麻花辫子,身上穿着,嗯?也是古装!!!

“你是?”老者看着门外的陌生人,似乎是重哪里逃难而来,着装很奇怪,好像是个傻子。

林一被老者的问话打断了思路,稍稍挺了一下疲惫的身躯虚弱道“老爷爷,我快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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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被桌上的饭菜惊呆了,半碗糙米饭、一尾两指长宽的小咸鱼、一大木勺井水,糙米饭里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颗闪闪发光的小石头·······都新时代了,居然还有这么贫困落后的地方!

“饿了就赶紧吃吧”老人看着林一一幅犹豫的样子,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便劝道。

“谢谢了,那我吃了”看样子不像有毒啊,虽然饭菜不怎么样,当总比饿死强啊。林一扒了一大口饭,咬了半截咸鱼。

“老爷爷,你们这是在拍戏吗?这也太逼真了吧。”

“拍戏?逼真?”

“你们不知道,我昨天下班回家碰到一个老道士,不知怎么的被弄到这了,连条水泥路都没有,差点挂在外面。”

“下班?水泥路?”

呵呵,真是个傻子,居然还是一个懂礼貌的傻子。老人捋了捋胡须,旁边的小姑娘往老人家身边靠了靠“爷爷,水泥路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不说话,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

明白了爷爷的意思,小姑娘坐在一旁没了声音,哎,这公子看着年纪轻轻,居然是个傻子,真可怜。

认真吃饭的林一丝毫没有注意桌对面一老一少的言行,只用了片刻,便吃完了这辈子最香的一顿饭。

“老爷爷,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差一点就饿死了。”吃饱喝足的林一揉揉自己的肚子道。

“小兄弟可吃饱了?要不要再盛点饭?”见林一放下了碗筷,老人家开始跟这个奇怪的傻子闲聊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很饱了。哦,对了,老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长安城南面三十里处的上河村,小兄弟是哪里人士?”老人家觉得对面的年轻人说话有点奇怪,可能是个读书人吧,读书人总是喜欢咬文嚼字,但好像其他读书人也不是这么说话的。

这老头入戏太深了吧,林一心里直犯嘀咕······

“我老家长沙的。”

“长沙郡啊?估计你也是打仗那会逃难过来的吧,还好现在天下太平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我叫林一,树林的林,横一。”

·······

微弱的烛光下,老人家和林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你问我,我问你,老人家的孙女挨着老人,静静的听着。

这爷孙两看起来不像神经病,入戏太深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不详的预感充斥着林一的心头。

“老人家,现在是什么年份?”林一鼓起勇气试探的问道。

“贞观元年啊。”

“咚”的一声林一晕倒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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