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熟睡后,进入了梦境,梦中她遇到了成年后的润白,作为母亲,她没有办法陪着他一起长大,没办法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这一直都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纵使她意识不清,可在梦中,她深切的母爱呼唤着她,让她痛哭不已。
雅风惊讶的看着月卿,连忙起身叫醒了她,月卿应声睁开了眼睛,泪水已经浸湿了她耳后的头发,她迷茫的看着雅风,内心仍然是悲伤的,雅风伸出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梦到了什么,让你感到难受了。”她空洞的眼神,略过雅风呆呆的看着门外,此时已快要天黑了,轻骑趴在门口,一边休息养伤,一边警惕的看着院子。白鸳变回狐狸的样子,趴在佛台上,闭眼休息着。
小镇的街道上,冷清幽静,残垣断壁,满地废墟,更显诡异凄凉。
邢类变幻成人形的样子,干瘦的身形,穿着一件红黑各半的衣服,出现在距离破庙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随后,它走向一棵已经快要死掉的大树,那树有井口般粗壮,黑色干枯的树干上没有一片树叶,形类冲着大树嘿嘿一笑,干瘦的手指抚摸着大树,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尔后,它突然睁开双眼,咧开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从口中开始凝聚越来越多的黑色烟雾,慢慢的将大树整个包围,邢类慢慢向后退了两步,开心的看着,它的手不断的在半空中哎划着,随着烟雾的褪去,大树渐渐的抽出了绿色的枝条,长出了一闪一闪鲜嫩的树叶,它的繁茂与生机,与此时的小镇,格格不入。
大树的树枝越抽越多,越来越长,树叶也越来越大,没一会儿的功夫,枝条如同蛇一样,顺着小路,朝着破庙的方向一路疯长。
邢类满意的仰着脸,用手整理着女人那半边脸的妆容,吹着口哨,叫来了五六只双头的邢类,指挥着它们,跟随在树枝铺成的小路,向破庙跑去。
月卿坐起身子,看着门外雅风种下的那一片黄色的小花,被树枝吞噬了,轻骑从地上站起来,低吼着,雅风瞪大眼睛,道了一声:“不好!”就连忙抱起月卿,将她藏在了佛像的后面。白鸳也闻声醒来,有些惊恐的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枝条,爬满了院子,就连破庙的窗户上都是,它跳到雅风的身边,问道:“这是什么?”雅风回道:“是邢类的术法吧,它要来了。”
当树枝爬伸到庙里的时候,白鸳变回人形,手里变幻出一把利剑,不断地砍着树枝,雅风拿出香炉,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对付的时候,邢类就大笑着,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几只小弟。
“雅风,把那个女人交给我,我放你离开这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做梦!她是我妻子,如何能交给你?”
邢类讥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那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着,它指挥身后的邢类,飞快的跑了进入,那些树枝也快速的爬到他们的身上,白鸳慌乱的用长剑砍断,紧接着又和两只邢类战在一处,大声的问雅风:“该怎么办?”
轻骑忍着身上的伤痛,一边周旋着,一边避开地上的树枝,雅风面具下的脸,有些苍白,他拿出香炉,一只蝙蝠幼崽被他悄悄的放飞了出去,紧接着他释放出蝙蝠血影,去对付剩下的两只邢类,一边和疯魔对峙着,一边运法打断卷过来的树枝,想着怎么能带着大家一起逃脱掉。
可疯魔没给他回转余地,冲了过来,直接狠狠地厄住了雅风的喉咙,紧接着张开嘴,一道黑色的烟雾朝着雅风的嘴飞了进去,雅风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用力的想要逼出那团黑气,脸涨的通红,可是,并没有用,随着黑气进入雅风的身体,他的意识开始不能自控,嗜血的本能被唤醒,他的两颗长长的吸血牙也露了出来,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魅惑众生的双眼,变得狰狞起来。
他站起身,冲着佛像邪恶的一笑,紧接着幻影移形的来到了月卿的面前。
和若明分开后,玄玉带着邱成瑞和莹莹,一起去找寻月卿的下落。他们先是回到了渔村,跟孟白打听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事情,在得知他带着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美的女子时候,玄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跟成瑞夫妻二人约定,分头去找雅风和月卿,不管找没找到,有没有线索,一个月后都要在渔村汇合,至此,三人分做两条路线,各自行动,盼望着一个月后的汇合团圆。
这一日,青丘山上,润白正和赭尾爷爷一边练习法术,一边谈天说地,一只小巧可爱的蝙蝠幼崽停落在他的肩头,润白有些差异的伸手将它小心的拿了下来,扔在手心里,让赭尾看。赭尾一看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紧锁的接了过去,将它放在石凳上,对视中,运法和小蝙蝠沟通着。
赭尾神色慌乱的让润白先回屋自己去练,自己则行色匆匆的去找白姬雪。
推开房门,见妻子正在梳理头发,他着急的说道:“诶呦呦,你可别美了,鸳儿都跑下山了!”白姬雪一脸茫然的看着赭尾,说道:“她不是在闭关修炼吗?怎么会下山的?”赭尾焦急的踱着步子,回答道:“现在没时间理会那么多了,是雅风带来的口信,说鸳儿跟他在堂庭山,遇险了,我们赶紧下山去寻!”
当年女歧找到赭尾,想要笼络他一起大战的时候,赭尾没有同流合污,便被女歧斥令,永远不能踏出青丘山一步,可如今,天地动荡,小女儿又遇险,两口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就要下山,却被跟在身后的润白堵住了去路,润白睁着明亮的眼睛,问道:“爷爷奶奶这是要去哪里?润白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