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走出那个调酒室后,就发了个短信给卓怜,让卓怜将包间号发给她,她准备自己过去。
很快,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短信。
上面只有一个数字,没有其它。
仍有些沮丧的白斯没有去想很多,她将手机收好,顶着大厅的喧嚣寻到了那个包间。
这个酒吧中除了酒,小菜和水果,还有一些特色食品。
白斯刚到的时候,包间里总共四个人,都在边吃东西,边谈笑风生。
卓怜在看舒一恺打游戏。
另外两个人没有具体主题,就是闲聊着。
“冼医生,你还真的可以当医生啦?什么时候考过的?”
坐在靠右边的女孩问旁边的男生。
“就一个星期前。不过我哪有那闲心去医院呀,就考来玩玩。”
那个男孩笑着回答说。
“你这样说可是会遭围攻的。”
“围攻?我才不怕呢!倒是你们,世界上少了一个医术高明的白衣天使,该多叹惋呀!”
“去去去——”
“……”
这两个人中,白斯不认得那个男孩,仅在来之前听过“冼医生”这个称呼。
但白斯认得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叫段晨依,白斯参加的每一场调酒比赛中都有这个女孩,所以有印象。
但事实上,白斯对段晨依的印象十分不好。
刚开始有觉得能有一个女孩跟她一样如此喜爱调酒,并且技艺高超,实在难得。
那一段时间,她有关注过这个女孩。
后来她慢慢发现,段晨依参加调酒比赛,尽管几乎每次都被她当头一棒,只能得第二,有时甚至第二都不能得,依旧比各场比赛排在前五的任何一位调酒师都高调。
借着老白过于神秘,外界无法探寻,还有自家的显赫,将光环都有意无意的揽到自己身上。
只为了名誉,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好多次白斯都有听另外几个获奖人在议论。
这也确实不值得称赞。
甚至可以说是在亵渎调酒!
当然,如果真要这样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出很多真正的调酒师了。
白斯轻轻地关上包间的门,默默的走到了卓怜旁边的位置坐下,中间顺便从舒一恺那拿来了先前那个袋子。
卓怜刚数落完在同一个人身上败三次的舒一恺,见白斯在身边坐下,脸上的恨铁不成钢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斯再熟悉不过的嘲讽。
“你竟然没迷路,真是庆幸!”
“不是还有两个人么?”
白斯面无表情地说。
“真好意思说。”
卓怜冷哼了一声。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旁边的白斯只是默默地搜罗面前袋子里的东西,情绪有些不对劲。
卓怜这才发现白斯的不开心,心里的火气顿时降了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一个去洗手间,一个去办一些事情了。”
听到办事情,白斯正准备一口包下两个橄榄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刚才那个男生。
“怎么了?”
“嗯?”白斯反应了过来,回了一句,“没事,你不用管我。”
便低头吃在她位置上的那份东西。
虽然她不是每天都买橄榄,只要是买了,特别是碰到不开心时,她就喜欢一次两个两个地吃。
现下吃的橄榄虽然不如裴记的好吃,却也是另有风味。
亦或许,橄榄没有问题,就是她嘴太挑了。
现在想想,刚才在医院门口她也真是失态,人家好心买来她爱吃的,她竟然会是那个态度。
看着白斯没打算再跟她交流,卓怜暗下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包间,几乎每个人都在聊天,似乎只有白斯沉默着。
卓怜真不知这时候带她来是对是错。
“呲――”
这时,原本关着的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男一女。
那个女孩虚掩了一下门就是一阵牢骚,“呼……终于好了,吃坏了东西真难受!”
刚进来的男生十分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叫你乱吃,这下苦着了吧?”
“这么多人呢,留点面子给你妹——”
女生十分不爽地朝旁边的人挤挤嘴,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包间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笑了出来。
“啪啪——”
站着的那个男生看着按人头安排的椅子都满了,拍了拍手传唤服务员。
“waiter~”
几个服务生跑了过来,一齐对他90度鞠躬。
“boss。”
“请你们撤了桌上除水果以外的东西,上新的食物,记着,别跟刚才重样啊。”
“再将我们店里最新上市的几类酒各拿两瓶来。”
“好的,boss请稍等。”
吩咐完下面的人,那个男生也在最后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白斯刚才就觉得这两个声音有些耳熟,待剥了手上那最后一个橄榄的外包装后,她一边将橄榄塞到嘴里,一边抬起了头。
舒一恺不经意地看到了先前他提的袋子扁了很多,他好笑地对其他人说,“这家伙,刚才还吐槽我买的橄榄不好吃呢,现在就都被她吃光了……”
没等他说完,就从白斯那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不是因为舒一恺,而是刚才她抬头看清了刚进包间的那两个人是谁,有些被惊到,一不小心将橄榄的核也吞了下去。
在场的人一边难忍笑意,一边将目光都注意了过来。
特别是刚进包间的两个人,眼中更是有些别的意味。
白斯还在咳,吓得卓怜赶紧将袋子中唯一剩下的鸡尾酒打开,递给白斯。
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东西,白斯似乎是忘记了咳嗽,她十分怪异地看向卓怜,“请问,你是怎么会想到递酒给我的?是要谋杀吗?”
“啊?”卓怜有些愣住。
“酒……不可以吗?”
她表情有些白痴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其他人一致摇了摇头。
“酒多多少少都有些辛辣,咳嗽的人再喝,能好吗!”
舒一恺很好心的解释了一翻。
卓怜恍然大悟,点了一个很大的头。
随即她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对白斯当头一拍,还很理直气壮地说道,“那谁叫你要呛到呀,又没人跟你抢!我这不是着急嘛!”
如此对手戏,桌上其他人笑的很是开心。
“是是是,是我的错……”
白斯摸了一下被打的脑袋,自知斗不过卓怜,安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在此时,服务生已经陆续将桌上的东西换掉。
随着门的关上,刚才叫澎澎的就耐不住地开了口。
“你这家伙,上午还骂我八哥,嫌我吵,怎么下午见了我吃东西还呛到了呢?”
“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抽到了那用自己的诗句填空……”
“咳咳——低调,低调!”
白斯不懂那位男生知不知道上午她写下的“佳作”,可以确定的是,白澎澎说完这句,下一秒就会将她上午填的句子都说出来,然后包间里这些人就都知道了。
所以白斯不得已出声阻止。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诗写得烂,脸还是要的。
“你竟然还害羞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写得有多烂呢~”白澎澎有些得意地笑了。
听着她的话,白斯撇撇嘴,十分小声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如果是卓怜写,会比我写得还烂……”
“哦~”
“冼医生”和白澎澎张大嘴巴,作出了十分夸张的反应。
“我们都听到了哟~”
段晨依和白澎澎的哥哥也是在偷笑。
舒一恺在硬忍住不笑,为自家那位保存最后一点面子。
尽管在此刻,卓怜的心中有一丝欣喜,但更多的,是想揍人。
她一脸危险地看向旁边的人,一双手压得很响,
“你再说一遍——”
“呃……”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白斯有些不自在地咽了咽喉。
如果这发生在上午之前,或许她不懂该怎么办。
发生在现在,还能勉强有些想法。
就在脑袋又要遭秧的紧急时刻,白斯快速地抛出一句,“卓怜以后我天天调酒给你喝……”
说完,她用双手抱住了头,作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说出那句话,也只是垂死挣扎。
白斯没有想到,她的话还真起了作用,那双手并没有落在她的脑袋上。
她哪知道,卓怜已经掂记她调的酒很久了。
别人不知道,她和叶鱼还不知白斯的调酒技术吗?
在本国各城市,凡有白组子公司,其总部额外产业――树言酒吧总能畅销当地。
只是……只是因为她的一阁将总部迁到了本城,不然本城也会有白组的子公司……当然,也会有树言酒吧。
这几年,卓怜和叶鱼每次回到家,大部分时候都看见白斯泡在吧台那。
卓怜碍于跟白斯的关系有些紧张,才忍住没有跟她说这件事。
有一次还忍不住叫叶鱼偷偷带了一些到她房里,被叶鱼笑了几天。
“咳哼……不要有下次!”卓怜强装镇定地说,然后有些别扭地坐了下来。
在场的人皆是哭笑不得。
“卓怜,冒昧问一句,这个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呀?”
白澎澎的哥哥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意,问。
听到问话,刚才还有些别扭的卓怜不动声色地坐正了身子让自己放松下来,后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我妹妹。”
“哦。”
男生点了点头,随即就将目光投到了白斯的身上,对她说了句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如果你想再沟通一下刚才的事,我很愿意。”
他看见白斯坐正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知道她有在听,随即继续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白子易。”
“白子易……”对面的白斯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马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对方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似笑非笑的开口说,“好巧,我也姓白,我叫白斯。”
“这个名字真好听!”白澎澎忍不住也站了起来,对白斯咧嘴一笑,介绍自己,“我叫白澎澎,澎湃的澎。”
介绍完了,就坐了下去,一双眼一直打量着桌上的酒食。
“我叫冼依笙,依赖的依,笙歌的笙。”
刚才段晨依旁边的那个男孩也站起来说。
白斯对他点了点头。
最后一位是段晨依,她也站了起来,自我介绍说道,“我叫段晨依。”
白斯也对她点了点头。
只是没有人看见此时的白斯眼中一片漠然。
正如他们也没看见段晨依的不情不愿。
随着段晨依坐了下去,同样在她旁边的白子易一边在开一瓶酒,一边对其他人说,“认识了新朋友,大家可以正式开动了。特别要好好品尝一下我店上刚上架的新酒哟!”
“当然会的。”
“你不说我们也会呀!”
一群人说着,都动起了筷子。
后面还有个品酒环节,白子易的女朋友段晨依只是简短地评了几句,白斯不敢锋芒太盛。
不过,似乎自从刚开始被橄榄核呛到,一个下午白斯都显得比以前有开朗多了,只是不知道,过了今天,又会是怎样。
一群人差不多玩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就开始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