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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水鬼

三人跟着村长来到村长家中,村长招呼他们喝了茶,四人就这么静坐了不知多久。

天禄问村长:“这河中即是妖怪,为什么要称他为河神?”

“他在这水中生存,我们也不敢直接称他为妖怪啊。”

村长长吁一口气:“唉,老朽生于此村,长于此村,三十岁当村长,到现在也有三十年了,想樟宁村曾经也是个繁荣的小渔村,人们的生计全靠捕鱼,河水赐予了我们一切,村民们也最喜爱在河水中游泳嬉戏。”

村长脸色变得凝重,接着说道:“这妖怪出现在十年前的八月十六傍晚,当时村里正准备庆祝月夕,我的儿子说去河边弄几条鱼,晚上回来吃鱼宴,可是一个多时辰了都不见他回来,我便找了几名村里壮汉去河边寻他”

且说着村长去哭了出来:“到河边的时候,我儿躺在那冰冷的河滩上,身上有三个血窟窿,老朽当时都崩溃了,老伴走得早,就连儿子都比我去得早,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村长停下来喝了口水,擦了擦眼泪:“我抱着我儿的尸体痛哭,村中突然传来喊叫声,我也是一村之长啊,赶紧带着几人跑回村中,村中家家户户灯火全熄了,一开始我和几人拿着火把分开站着,一个黑影闪过,回头一看,大东已经被插死了,我们几人赶紧站在一起,心里害怕极了,接着那个妖怪从黑暗中窜了出来,通体墨绿,血盆大口,手脚长蹼,眼睛绿的让人寒颤,手上拿着三叉,还滴着血,几个壮汉被吓得跛腿就跑,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当时就软了,那妖怪张着大嘴盯着我,嘴里臭气熏天,却没杀我,他竟然还开口说人话,只要我们每年八月十六将一名未满十六的少女沉到河底,便保我们平安,否则将杀了全村的人。说完纵身一跃就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均是感到不可思议。

村长又接着说道:“晚上我们埋葬了死掉的人,第二天我不得不向村民宣布这件事情,后来有的人想带着家人离开这里,都是死在了附近的山路里,就是死法不一样,有的是三个血窟窿,有的是一个,有的被吸干了精血,惨不忍睹,慢慢的大家都认命了,每年有姑娘的家里都抽签选出献祭的人,从那以后村民们都活在恐惧之中,也都只敢在水边捞些鱼度日,再没去过水深处。”

袁樱依然是愤愤不平:“你们为什么不起来反抗。”

村长面露难色:“我们也想啊,可是这妖怪力大无比,非我们能够匹敌的,村里又是老弱妇孺较多,我们怎么反抗啊。”

袁纲又问:“那不能报官吗?”

村长一脸苦笑:“我们连走出村子都有生命危险,如何报官呢?就连路过的人,没来过还好,只要进过村子,出去便有性命之危,现在你们三人与我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脱不了干系了。”

村长说完便跪在了三人面前:“在河边三位少侠大展神通,像必定是修道之人,望几位少侠施法降伏此妖,老朽感激不尽。”

天禄和袁纲赶紧扶起村长,天禄说道:“村长,快快请起,我们承受不了。”

袁纲也说:“斩妖除魔,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修行之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放心。”

天禄接着说到:“目前最要紧的,是让村民们注意安全。”

村长也连忙点头:“大侠说的是。”

随后三人随村长走到市集,村长敲响了吊在大柳树下的撞钟,村民们听到声响后聚集过来。

“村民们,我们活在妖怪的恐惧下已经十年了,就连我儿都是死在妖怪的三叉之下,老朽我十年不曾睡得安稳,如今苍天有眼,三位身怀绝技的大侠来到我村为我们斩妖除魔,这几日大家入夜就不要出门了,以免惨死妖怪之手,各家也准备好锋利的工具,为三位少侠尽一些绵薄之力。”

“就这三个小毛孩子能对付那吃人的妖怪?”

“快点回去把门窗都封好吧。”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散了,村长也与三人告别,回了家中。阿义和阿香高兴地跑过来。

“三位少侠,家里做的鱼已经等候几位多时了,别饿着肚子。”

不说还好,一说袁纲的肚子就跟着咕咕咕的叫,五人哈哈一下,回到阿义的家中,终于美美的吃上了一顿饭。

约摸戌时,三人在村里设了几处陷阱,藏了起来。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云朵遮蔽了星空,家家户户也都熄了灯,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那微风带着一丝凉意从江面袭来,穿过渔网留下一阵阵敲击木桩的声音,在夜晚不禁让人寒颤,渐渐的云朵遮蔽了月亮,大地黑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三人俱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动静,哗的一声从水面传来,接着码头的木板被踩的咯吱作响,还有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咚、咚、咚”越来越近。天禄三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不自然的摒住了呼吸,此时黑暗中只有一双绿眼睛在摇摇晃晃,连妖怪身上水滴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听得真切。

妖怪嘴中喘着大气,左顾右盼,貌似有些焦躁,继续向前迈步,碰到了一根绳索,绳索上系着铃铛,发出急促的“铃铃铃”的声音,而天禄三人将绳索串了全村,系了十余只铃铛,这绳索牵一线,所有的铃铛都是响起,铃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妖怪摇头晃脑,被这突发事情慌了阵脚,脚一迈步又触动了机关,几只鱼叉飞了过来,妖怪感受到面前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急忙纵身向后一跃,躲过了鱼叉,跌坐在了地上,三叉也脱了手,手掌摸到地上却感到异常,摸上去有许多孔隙。

突然树上一阵笑声:“嘿嘿嘿嘿。”

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嗖”的一声,妖怪被吊到了半空中。

“还以为多大本事呢,这么几下就被抓住了。”

袁樱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显然有些骄傲。天禄拿着火把也向这里赶来。

“不要放松警惕,不知道这渔网能不能困住他。”

袁纲拾起地上的三叉,走到火把下一看。

“还当什么法宝,原来就是个腐烂的破木头啊。”

那妖怪听见这话被激的有些生气了,鼻孔里吐出水汽,袁樱拿起地上石子向妖怪砸去。

“臭妖怪,还敢吃人,让你在嚣张,一会扒了你的皮。”

妖怪被这一下激怒了,在渔网里恶狠狠地等着三人。村民们躲在屋里听外面没了动静,几个胆大的开了门,向他们望过来。

“妖怪抓到了,大家安全了!”

余下的村民纷纷开门,拿着火把聚了过来。只见那妖怪确实如村长所说,通体墨绿,背上还长有疙瘩,体表满是黏液,手脚长蹼,却不是血盆大口,就是嘴奇大,嘴唇发红而已。

袁樱:“原来是蛤蟆妖,真是丑死了。”

这蛤蟆妖也不说话,也不挣脱,单是瞪着众人。

村长连忙感谢:“三位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大恩大德莫齿难忘啊,老朽还有一事,请三位少侠还是快些杀了这妖怪吧,它为害本村十年,恶毒至深,免得夜长梦多啊。”

天禄随声附和:“村长所言极是,这妖怪不能久留。”

“哎!妖怪不见了!”

众人哗然,向渔网望去,渔网毫无破损,只从渔网上滴落几滴水滴,才说话的功夫,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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