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心翼翼地向河边探望,越是靠近撕心裂肺的声音越亮,还夹杂着哭声。
“村长!放了阿香吧!村长!”
三人这回听得真切,向着河边跑来,原来村民都在这里,村民聚集在一起,三人在村民身后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比较苍老。
“阿义!每年的八月十六都是本村献祭河神的日子,村民都毫无争议,今年阿香自己抽中了签子,这是她的命,你别再胡闹了。”
一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哭喊“村长,你换我去吧!求求你了,放过阿香吧!”
老人有些怒气,用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
“阿义,河神指明要的是十六岁以下的少女,你再这样胡闹,到时候河神怪罪下来,是想让全村人不得安宁吗。来人,把他拉下去。”
两名壮汉将男子绑住就往后拉,任男子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女子也是哭腔,却还是笑着安慰男子。
“义哥,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我们今生无缘了,等来世再做夫妻,你要好好活下去。”
老者大喊一声:“准备献祭河神,莫要耽误了时辰,惹恼河神。”
说完拿起鼓槌敲响了铜锣,一名壮汉马上就要将女子推进河水中。
突然三道青光从人群中闪现而过,袁纲一脚踢飞壮汉,天禄急忙抓住了女子,以防她掉入水中,袁樱看女子被绑住双手,脚上还绑有一块大石,则是异常气愤,拽着老者的耳朵。
“光天化日,竟敢活祭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天禄将女子的绳索统统解开,村民们见状,拿起鱼叉、锄头对着几人大喊。
“快把村长放开。”
村长也是疼的直向袁樱求饶。
“女侠饶命,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要是不献祭,河神发火,樟宁村承担不起啊。”
袁樱愤愤的说道:“什么河神,竟要活人献祭,我看就是个吃人的妖怪。”
袁纲握了握拳头,弄的手指咯咯作响。
“我们便是降魔人,这女子我们救下了,今日就让我们会会这妖魔。”
袁樱拽着村长的耳朵更用力了:“听见了吗,快让人让开,放了这女子和男子。”
村长连忙挥手让村民都散了:“都散了吧,把阿义也放了。”
袁樱松开了村长的耳朵,村长无奈的唉声叹气。
“唉,希望你们真的能拯救本村吧。”
村长转身走了,村民带有怨气的也各自散了。阿义和阿香跪在地上对三人磕头。
“三位大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生无以为报。”
袁纲和袁樱急忙扶起二人,袁樱安慰道:“姐姐不用客气,行侠仗义,这本是我们修行之人要做的。”
袁纲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又叫了起来,将刚才的紧张气氛缓解了不少,阿香为了向三人表达谢意。
“三位大侠随我回家中休息吧,我做些饭菜。”
袁纲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嘿,那便打扰了。”
几人向着阿义和阿香的家走去,路过肉铺,阿义想买些鱼,那肉铺老板恶狠狠地看着几人。
“今日没鱼。”
袁樱指着案板上的一条鱼:“这不是鱼吗?你怎么不卖呢?”
老板拎起鱼随手扔在了地上,一只猫被吸引过来,叼着鱼跑走了,惹得袁樱一时气愤。
“你......”
袁樱话还没出口,被天禄拍拍肩膀拦了下来,袁樱回头看向天禄,天禄向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几位先跟阿香回去吧,我去河边抓几只鱼便是,更新鲜。”
说完向河边跑去了,袁樱只得气愤的撅嘴离开了。三人跟着阿香回到家中,阿义的小木屋在村子阴暗的角落里,也只有十方左右,房子也有很多修补的痕迹,因为是河边,屋子里有些潮气的味道,阿香急忙打开窗户透气。
“家中简陋,望几位不要嫌弃,几位先坐,我去弄些水。”
几人坐在桌子旁喝了些水,约摸一刻钟,阿义带着鱼篓回来了,里面有四五只鱼,阿香端着鱼篓忙赶去做饭了,天禄等阿义喝了几口水,便向他询问。
“这里为什么会有活人献祭,是习俗吗”
阿义摇摇头:“据说这也就是十年前开始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和阿香都是孤儿,三年前流落到这里的,便住下了。直到那一年月夕才知道村里有这个献祭,想离开却也不让离开了,倒是每年活人献祭都是将未满十六岁的少女系上大石,推进河里。”
袁樱愤愤的敲击桌面:“太可恶了。”
“出来!出来!把阿香交出来。”
门外一阵阵吵闹,几人起身出门探视。
只见许多村民聚集门口,手里拿着鱼叉等工具在叫嚣。
一个大爷说:“阿义,三年来村民待你不薄,你不能忘恩负义啊,现在置村民性命不顾。”
一个大娘又哭诉:“去年我家阿芳抽中了签,还不是被献祭给河神,我们一家还不是得看着,她才13岁啊。”
又有一妇人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怎么也不见你出来阻拦,你就是自私,为了阿香,让全村人陪你送命。”
这几人说完了,其他村民更加激愤:“把阿香交出来。”
袁纲和天禄挡在门口,以免村民们冲进来,袁樱则是质问村民。
“就算阿义救阿香是出于私心,但是他还有人性,而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献祭,被一吃妖怪给吃掉,也不敢起来反抗斗争,你们就是妖怪的同党,你们与妖怪有何不同。把你们的本事都用在妖怪身上啊,这样你们还有希望答应妖怪活下去,而现在呢,每年看着自己的姑娘去送死,家家活在恐惧之中,这还算是活着吗!”
村民们安静了一时,里面突然又有人喊道:“先活过今天再说,把阿香交出来!”
村民们又被带动了起来,纷纷叫嚣,袁纲与天禄怕有事端,便凝神聚气,青光从身体散出,双方的对峙愈见胶着
“谁将老朽的话当耳旁风”
只见一个老者从村民中央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都散了。”
“可是村长......”
村长将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大喊:“散了!”
村民们悻悻地离开了。袁纲和天禄收了道法,向村长作揖。
“谢谢村长。”
村长叹了口气:“唉,你们不必谢我,你们说过要除去河妖,希望不要食言。”
村长刚要走,天禄便向他询问:“村长,敢问这妖怪什么来路?”
村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随我来吧。”
便向前走去,天禄三人与阿香和阿义作别,便跟着村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