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叮铃咣噹”声响之后,何凝香双手怀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过来,放到张飏身旁的工作台上道:“诺,厨房里刀头最短的刀子就是这个,你看看。”
果然,专心致志干自己擅长的事情是最能让人转移注意力的。放下木盒的何凝香返回她刚才的位置继续做饭,现在她似乎恢复到了一个厨师应有的状态。
一边切菜她一边道“这是我们厨师长自己找人定做的扇贝刀,地上最胖的那个就是我们厨师长,就因为他自己爱吃扇贝才专门定做的,平常都不让我们多看一眼,现在归你了。”
张飏拿起盒子道了声“谢谢!”
打开盒子一看,两把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短刀整齐的摆放在盒子下半部分的卡槽中,下面垫着金黄色的抓绒绸料。
把刀子往手上一拿:整支刀全长20厘米出头,刀头长约8厘米、宽约3厘米,握把呈圆柱状、粗约2厘米,尾部还有一个外径2厘米多的固定环。
拿着刀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张飏把单杠横杆从背包里抽出来;这根横杆是一根高强度的钢管,有1.6米左右的长度,两端保留着原来固定单杠的孔洞。
仔细端详了半天,张飏心中暗喜“这还真是巧了,我拆单杠的时候还想着留下螺丝螺母干点啥用呢,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想到这里,张飏用黄色的抓绒绸料裹好刀头、再用左手抓牢,把刀尾部对准右手握着的钢管口一捅,稍稍有些轻微的摩擦后便轻松的进去了,直至被护手盘卡住;
而刀尾的固定环正好停留在钢管末端的孔洞处,同张飏的预想完全相一致。
“这下可好了,我终于有了长兵器,有了这把双头枪、面对丧尸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张飏掏出螺丝螺母慢慢把钢管和扇贝刀固定在一起。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只是这刀头还有些松动,先拿一些木条卯进去,把它弄瓷实了,等以后有了焊接条件再说”。
话不误事,张飏把另一把扇贝刀插到钢管的另一端固定住,又找了把菜刀把刚才装扇贝刀的木盒子劈成小木条,用木条一点一点卯实了两个略微有些活动的刀头。
另一边的何凝香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尽管灾变后的条件不是太好,但做出来的海米芋头羹、扬州炒饭、香菇炒油菜这三道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坐在一旁研究自己武器的张飏顺着味道转过头“好香啊!厨艺真棒!”然后便走过去认真的闻了闻、看了看,一脸陶醉的模样。
“小何,怎么全是素菜?你咋不做些狮子头类的肉食?”尽管自己的胃已经被面前的饭食诱惑的咕噜咕噜直叫,但作为肉食动物的张飏更想大口吃肉。
神情和动作已经恢复正常的何香凝撩了撩头发,道“我看马上就要吃饭了,就先做几个方便、简单的;晚上我们可以做狮子头、烤肉等荤菜。”
“那行,怎么做饭你这个专业人士说了算;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吃了?”馋虫早已活跃起来的张飏搓着手问道。
还处在厨师角色中的何凝香没有直接回应迫不及待的张飏,而是含蓄的微微一笑道“尊敬的张飏先生,作为一名厨师,我建议您在吃饭前还是先洗手的好,这样品尝美食才更具有仪式感,更能体现对我这名厨师的尊重。”
“行行行,洗手就洗手。”张飏没好气的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被饭菜香味诱惑的像心被猫抓了一样,没能立即吃到饭肯定不舒服。
洗完手的张飏开始吃饭,等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发现何凝香一直没有动筷子,一抬头就看到对方紧张的坐在那看着他。
于是张飏笑着问道“你不吃饭,不会是因为在饭里面下药了吧!”
“没有,没有。”何凝香表现的很紧张,立马摆手说道。
张飏挑了挑眉毛,眼珠子咕噜一转,又故意调笑道“那就是你在里面吐口水了?”
“真没有,我真没有。”何凝香委屈的欲哭无泪。
张飏盯着何凝香看了看,在对方说完话后停顿了将近10秒钟后突然哈哈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既然你没有下药、也没有吐口水就赶紧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说完话,张飏继续头也不抬的开始吃饭;对面的何凝香也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看一眼张飏、吃一口饭,生怕张飏兽性大发把她就地正法。
等到张飏吃完饭放下筷子后,何凝香也立马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看着张飏。
张飏挥了挥手,道“你接着吃吧,我知道你没吃饱;现在你继续吃饭,我说话你听。”没等何凝香拒绝,张飏又严肃的朗声道“赶紧吃饭,听我说话是用耳朵的、又用不着眼睛和嘴。”
在张飏严肃的目光注视下,何凝香再次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看到对方又开始吃饭,张飏稍稍考虑一番开口道“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现在最着急的是赶紧把伤养好会后回家,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
顿了顿,张飏继续道“还有,你刚才说吃饭前要洗手也对,平常饭前都要洗手的,现在这种到处是不安全因素的环境下更因该注意饮食卫生。”
听到张飏的话,何凝香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因为将近一天的时间没吃饭,她也饿了。
当天下午张飏一直在厨房里待着,没有出去。
不单单是因为他受伤不方便行动,而且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条件、身体的骨骼和肌肉也不习惯,导致睡了一夜硬地板的身体酸胀无比。
所以,这一下午的时间张飏一直处于鸠占鹊巢的状态,他躺在厨房休息室里挺尸睡大觉。
与呼呼大睡的张飏相比,何凝香就有些可怜了;看到张飏在休息室里面睡觉,她愣是没敢进去,在厨房里放了一把凳子后,杵着下巴趴在工作台上,旁边还放了一把小匕首。
因为她怀着男人本色的认识、始终没法相信张飏所说的话,时刻都在保持高度的警惕。
其实何凝香应该想到的,只不过是她脑袋里面还绕不过那个弯儿。因为按照张飏的武力值和她本人的动手能力来说,如果张飏想把她怎么样,这种情况下她喊破喉咙都没用。
一觉睡到晚上8点多,张飏醒来以后喊何凝香做饭、吃饭,又给自己换了药,之后便继续躺下睡觉;他没有功夫、也没有能力管何凝香怎么想,他只想尽快把自己的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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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蒙省武东县,薛蓓蓓收拾好碗筷后,又陪着婆婆邓新梅给公公张敬业更换绷带。
尽管薛蓓蓓对老人家的伤势恢复情况不报任何希望,但她仍然坚持继续做最大的努力来照顾老人,因为她心底还是希望老人家能好过来。
关上房门,薛蓓蓓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
早晨和中午更换绷带时没有仔细观察的她此时发现,公公张敬业的伤口没有任何化脓感染的迹象,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喜悦和期盼的感觉;
两手不由得加快速度,一处伤口没问题、下一处也没问题、再下一处……,所有的伤口都没有化脓感染的迹象。
“伤口在一天一夜后仍然没有问题这就是一个好现象,说明公公的抵抗力很强、求生欲望也很强,伤势完全可以恢复。”检查完伤口的薛蓓蓓原本低落的心情恢复了不少,心里暗自说道。
一直在旁边给薛蓓蓓帮忙的邓新梅见儿媳妇从更换绷带开始到结束一直没有说话,便有些担忧的道“蓓蓓,你爸他怎么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妈,您就放心吧,爸的伤口已经开始恢复了,我估计再过几天就能醒来;爸这几天不能喝水进食,家里面还有些营养液,我给挂上点滴,最多三五天就醒来了。”尽管内心还有些犹豫,但薛蓓蓓仍然面带微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邓新梅长长地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一天可把我担心死了,你说这外面乱糟糟的,家里面就咱娘俩带着两个刚懂事的娃子,飏子他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娘俩可怎么活呀!”
顿了顿,邓新梅又道“还有张飏那小兔崽子,你说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那个时候走,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现在咋样了?”
薛蓓蓓蹲下身拉着邓新梅的手道“妈,您放心吧,飏哥他肯定没事儿,昨天他不是还和小妮、小年通话了么?”
邓新梅神色有些不愉“臭小子是跟俩孩子说了话,可我不是没听见么。”
薛蓓蓓继续微笑的劝慰“您就别担心了,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邓新梅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的,可我这当妈的咋能不操心呢?就跟你的妮妮和年年一样,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薛蓓蓓神情稍微有些恍惚,又语气坚定的道“他没事,一定会回来的。”
邓新梅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敬业叹了口气道“哎!你说咱家这两个男人咋就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