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居大形的说法,孩子们跑着跑着、就跑到了站台上,打开了应该是被车站内部幸存者从外面别住的货运仓大门;而在这一瞬间,放出了数十只众人没来得及清理的丧尸。
刚才还高高兴兴玩耍的孩子们陡然被面容可憎、张牙舞爪、恶臭扑鼻的丧尸吓得呆住了,他们愣在原地纹丝不动;而后面那些恨不得以身代之的老人们离孩子们还很远,只能一边向前拼命跑动、一边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被丧尸抓挠、撕咬。
等老人们跑过去后,所有的孩子都没能幸免;悲痛欲绝、心若死灰的老人们,直接徒手同丧尸战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抓挠、撕咬丧尸,和所有的丧尸同归于尽;而童云清的母亲和儿子就在其中。闻讯赶过去的居大形看到了这一幕,虽错过了最佳出手时机,但听到了童云清母亲留下的话。
居大形说的很平淡,但语调中仍带着一丝丝凄惨和悲凉;见居大形遇上末世前好友、特意走过来准备打招呼的其他几名守卫,也全都面色凄凉;看来,那天真的很惨。
而一直也在倾听的张飏此时内心中不自觉的构出一幅图画——张佳妮和张佳年被薛蓓蓓和邓新梅护在身后,张敬业独自一人力战包围过来的丧尸群,两条奄奄一息的拉布拉多犬正在被丧尸分食;当张敬业力竭后便被丧尸群淹没,薛蓓蓓和邓新梅口中发出绝望的嘶吼,同迎面而来的丧尸扭打在一起,抓挠着、撕咬着;她们身后,两个幼小的身形孤零零的拥抱在一起,张佳年不停喊着“爸爸”,张佳妮则轻拍着弟弟的后背,颤抖着声音说“不怕,姐姐在!”
……绝望、无尽的绝望。
明明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可张飏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儿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从里到外蔓延全身;彻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和每一寸肌体,使他整个人都如同掉进了无尽的地底深渊寒洞,而且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过度思念家人的张飏入魔了,幻想到家人的悲惨后,他浑身气血在刹那间停止了运转、小麦色的肌肤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变得惨白,情势如同刚到达最高点又立即冲向最底端的过山车一般急转直下;直立的上身忽然一软、脑袋“咚”的一下,杵在方向盘上。
“嘀——!”汽车喇叭声再次响起。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车跟前的守卫们一大跳,方才朝下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车内的张飏。
眼眶赤红的童云清看到这些守卫的动作后,立即向居大形解释了张飏的来历和一路上给他的照顾;待居大形示意其他守卫下压枪口后,童云清又打开驾驶员一侧的车门、摇晃和呼唤沉浸在自己幻境中的张飏。
尖锐的汽车喇叭声、童云清嘶吼的呼唤声,以及在童云清摇晃之下的摆动,让幻境中张飏感觉到一阵阵的吵杂哄闹和天旋地转,还在用“上帝视角”体验人生悲恸的张飏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够真实,是假的。
于是,张飏潜意识中阻断的视神经重新联通,他痴呆无神的双眼动了动、看到了外面的阳光,慢慢从幻境中苏醒了过来,血脉开始恢复运转,惨白的肌肤感受到阳光的温暖、隐约出现了一丝血色,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当刚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的张飏、享受差点儿再也见不到的阳光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太阳射下的光芒,不急不缓而厚重的声音从这具身躯中传来“你入魔了!”
张飏眨了眨眼,看到来人是居大形后,淡然的笑道“呵呵,你看出来了,看来你不是普通人;想必能对付大型动物的那极少数人中就有你一个,而且你应该是主力;即便不是主力,你肯定也是其中一名重要成员。”
“何以见得?”居大形不咸不淡的冷笑道。
张飏平淡的道“你刚才十分轻松的掰开童云清紧扣你胳膊的双手,要知道一个人紧张激动之下的力气可是非常大的;而且童兄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他的力气可小不到哪里去。”
仍然是一副不喜不怒表情的居大形开口道“你观察的可真够仔细的,但你入了魔、很可能是魔头;我佛慈悲,作为佛门弟子的我虽不会杀你、但也要废了你;不说废话,先打了再说!我也好称量称量、你究竟是不是魔门中人!”
张飏闻言后没有携带武器,而立即下车、走到车头前20多米的地方,转过身对居大形微笑道“听闻佛门有七十二绝技,不知你学了几招几式?”
“学了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收拾一些邪魔歪道足够了。”居大形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张飏下车,淡淡的道。
眼看张、居二人要打起来,童云清就准备上前劝阻,却被一旁的守卫拦住,刚想开口说话,突然感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然后就晕了过去;而用手刀把童云清砍晕的那名守卫和旁边的两人挥了挥手道“这是我师兄的朋友,你们带他找个地方去休息,顺便照顾好他。”
而在张飏转过身后,居大形疾步向张飏走去、待两人之间只有不到3米的时候,他随即双腿分开扎下马步,一脸庄严肃穆的道“你先接我一招狮吼功!”
话音落下,扎着马步的居大形一个深呼吸后便闭口不言,紧接着他的胸腹开始鼓胀起伏,继而脖子变粗、双眼圆睁怒视,脸面上一副金刚伏魔的样子;再然后,他猛地张开大口“吼——!”
一声清啸之下,犹如迅雷疾泻声闻数里;虽没有飞沙走石的景象,可张飏的衣衫却被声浪冲击的猎猎作响。
按照居大形的想法,如果张飏是魔道中人的话,这一记狮子吼必然会使对方的神色和状态更加不堪,那接下来的战斗就会轻松一些;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此时张飏的脸色不仅没有变的惨白,而是变的更加红润了些。
“哼!隐藏的倒是挺深,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练得是什么魔功!”眼见狮子吼对张飏毫无效果,居大形冷哼一声,转而开始用狮吼功的运功方式、念起了佛门专用于对付魔道中人的《伏魔咒》,“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随着《伏魔咒》诵出,居大形那毫无表情的脸色变得温和、进而慈祥起来、直到最后变得宝相庄严;与此同时,他运起内功挥出一掌直取张飏的前胸。
作为《降魔咒》的主要承受人,张飏此时的感觉非常之好,尽管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但他浑身血脉已运转的比刚才更为顺畅了;心想“从遇到李明德他们之后,我就一直在坚持练功,虽然感觉自己长进不小、但却没碰上一个能比试的人;现在正好,我也好试试功力增长到了什么程度。”
想到这里,张飏也运起自己独门内功,似慢实快的挥出右臂与居大形对了一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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