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过了一会儿也都反应过来。
剑冶子气愤的道:“好大胆的小妮子,竟敢当众窃剑,来人,封锁山谷,定要把剑找到。”
下完令后,剑冶子又问了几名随身剑师道:“可知那小妮子是何人?”
剑师们答:“非谷中之人,未曾见过。”
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个满面慌张的剑师,见了剑冶子便朗道:“不好了师父,有几张兵器设计图好像遗失了。”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这时身边有多舌剑师,埋怨道:“现在的武林人士真是越来越不把剑冢谷放在眼里了,前有赤染,现又有这小妮子。”
公仲鹰二人也甚觉奇怪,公仲鹰问道:“前辈,恕在下冒昧,进谷之时在下便听到了赤染这名,莫非谷内之前发生过宝剑失窃一事?”
剑冶子道:“两位见笑了。”
剑师见师父面有难色,解释道:“说起那赤染,乃半个月前来谷求剑的。来时自称前是无为派的,求取师父新铸的圣贤宝剑。师父见他来时已身背一口宝剑,不意二剑一主,不答应他。他却诡辩道圣贤宝剑乃是要赠友,师父相问其友姓名,他却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话没两句,便争执了起来。”
另一剑师接话道:“最后他干脆恃武硬抢,连师父都一不小心被他所伤,圣贤宝剑亦被他夺去,谷内弟子也被他伤了大半。”
公仲鹰听闻此情形道:“怪不得入谷之时传信弟子,如此对我二人了。”言罢看向澹台捞月,那盗猴也点了点头。
公仲鹰又道:“前辈,既然剑冢谷被前事所累。那女子窃剑之时,晚辈也在场。寻剑一事,我看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剑冶子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公仲鹰二人便告辞拱手,寻了出去。公仲鹰在剑室未寻获那少女,却感觉那少女就在周围,因为那股体香是他久久难忘。
公仲鹰到了大厅,仔细的寻找也未寻获,体香犹在。
此时只见澹台捞月从厅外进来。公仲鹰见了他便问:“捞月,方才你去哪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捞月答道:“方才我一闻到那奇香就觉不妙,屏住了呼吸,那少女取走剑后我便跟了上去。”
公仲鹰道:“那么,那少女的下落,你可是知道?”
捞月道:“嗯,知道,在卸剑池,像是在等人。”说完二人便来到了卸剑池。
二人一路到了卸剑池。果然见那少女在卸剑池旁,公仲鹰定睛观瞧那少女,只见那少女大约十六七岁样子,生的娇小可人,怎见得有词为证:
轻妆初月黛,褭褭似天裁。
远胜芙蓉清丽态,玲珑小巧睐。
纤腰摆,娉婷款动来。
一袭红装衣靠,更显婀娜精致。那少女静静的站在剑池旁,神情中透着一股清纯,腰后别的便是方才所盗之剑。
此时少女才定睛观瞧公仲鹰,见他果然生的俊朗,不由破颜一笑,笑的如此之美,公仲鹰不禁心旷神怡。此时那少女问道:“你就是前些天在胤州城里出现的那个武功不错的小子啊?”
公仲鹰正一阵莫名,却心系那宝剑,又早前见过顺意使者,此时不免生意,正色道:“姑娘莫非是顺心宫的?快快将宝剑还来!”那妙龄少女这才定睛观瞧公仲鹰,比自己大不了两岁,方才已被自己迷住,此时却又故作镇定。便有心逗他,不答反问道:“想知道?那就比划比划!”说着从身后抻出一根软鞭来,摆开驾势,望着公仲鹰。
公仲鹰见那少女生的秀丽,架起鞭来,却多了几分英气。不由浅笑。
少女见公仲鹰这般,也是急了。面带绯红挥鞭而来,公仲鹰连忙以游龙神行躲开,又架掌防御,一鞭打空,击在地上,地上已是微裂。
那妙龄少女显然不服气,又是一鞭。这次公仲鹰不再躲避,居然出掌抵抗。
就这样,那妙龄少女的鞭子越打越快,越打越狠,可是都未击中公仲鹰。倒是那公仲鹰的身法,气的那少女直跺脚。正是:
巧似游龙,掌呼风。
神行妙踪,足下空。
二人插招换式多时,公仲鹰便想寻到个机会贴身夺剑,可那少女鞭法巧似灵蛇,护在周身。公仲鹰也不得近身。
此时那少女,便换了个口气说:“蛮厉害的嘛!再去那边卸剑池再试试!”说完纵身跳入卸剑池中,公仲鹰也跟着跳了下去,二人相对独自站在剑池的两边的两把剑上。
那妙龄少女看公仲鹰站稳了,便摆开架势挥鞭朝公仲鹰下盘抽去。只见公仲鹰一跃而起,叫那软鞭打空,他又落了下来。少女的软鞭又朝公仲鹰胸口,丹田,下盘等几个地方挥去,公仲鹰皆闪过了。只看那公仲鹰从下卸剑池开始便一直站在一把插地的剑上,也从未掉下去过。
逗了半晌,那少女的软鞭居然朝公仲鹰的面部扫去,公仲鹰只觉耳边厢呼呼生风。这次也闪过后,便顺手一捉,便将少女的软鞭握在手上。
少女正想收鞭,但公仲鹰却紧抓不放,少女本是单手舞鞭。见鞭尾被公仲鹰抓住,另一只手也握住鞭身,双手扯拉。
可那女子的气力哪比得上男子气力大。公仲鹰将软鞭在手上饶了几圈,施力一掣。那少女便站不住脚了,一个不慎居然从剑上跌落下来。
公仲鹰见势不妙,松手起身,使出游龙神行的功夫,一掌抵在少女腰上,用力一推。可是常言道‘力从地起’,公仲鹰此时脚下成空,当时双脚互蹬,将少女往上而推。
少女被这股推力向上,眼前正是方才站立之剑,急忙伸手握住。再回头往下看,公仲鹰虽有游龙神行在身,可也不得而上。
少女急忙挥出软鞭,道:“接着!”公仲鹰也是激灵,接住软鞭,循鞭而上。不多时,二人便同握住那把剑。
这时二人四目相对不过几寸。这公仲鹰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龙胤山上随师父练剑识礼,从未如此近的瞧过女子
此时只觉少女身上散发出淡淡清雅体香,公仲鹰不由得心猿意马,痴笑地双目难以离去少女娟秀之脸。
公仲鹰那股子少年英气与他俊朗样貌,那少女也似动了情。少女的脸颊上泛起了红,与先前不同,此时双眸不禁闪烁,无处安放,撇过头去不敢看公仲鹰。
但公仲鹰从其双眸中看出了清纯、温柔、惹人爱怜。不由去寻她那杏眼双眸,少女更是双颊绯红,尤显可人。
就在这时只听上头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捞月叫道:“打扰两位了,两位再不想点办法,可就要死而同穴了。”
公仲鹰听了不由轻嗽以掩尴尬,也不禁低头。他没注意到,此时少女微微浅笑,脸依然通红。
双方各有心思不题,公仲鹰见上头澹台捞月催的急得了。四下观察,剑足下正好有把剑横插着,不由踮步踏到你那儿去。又道了一句:“姑娘,得罪了!”言罢,也不等少女回答,一手紧搂少女小蛮腰,两人便同站在一把剑上。公仲鹰上下一齐用力,足蹬手撑。二人顿时向上跃起,借着池壁周围凹凸不平,公仲鹰借力而上,很快便上了池岸。
上了岸后,公仲鹰依然紧抱着少女,少女的脸更红了。这时只听捞月打破了他们,说道:“鹰,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啊,人家姑娘都脸红了。”公仲鹰听了,顿时手足无措,放开了少女。二人又各自呆在一旁回忆着刚才的那一瞬。这时捞月故作咳嗽,二人才真正缓过神来。
那少女急忙背过身去,公仲鹰也不敢无礼上前,那少女回头望了公仲鹰一眼,随后竟笑靥桃花。公仲鹰一时间又看呆了,少女轻声道:“跟我来!”
随后转身便跑。等公仲鹰回过神来,澹台捞月已要追赶。公仲鹰一摆手,拦下了澹台捞月,道:“她有心要与我独处!”
随后也不离澹台捞月,径自追去了。
虽说公仲鹰轻功在那少女之上,可不知竟是怎么也追不上,澹台捞月在不远处瞧着,心中甚是奇怪,自语道:“怪事了,照鹰兄的轻功,应是很快便会追上了。怎么今天却是怎么也追不上呢!”
一路追至谷口,公仲鹰见那少女便要就此离去,右脚跺地跃在半空,随后左脚踏右脚,又是右脚踏左脚,凌空而走,正是胤龙门轻功——游龙神行。没几步便赶到少女身旁,少女好似瞧见了,竟将腰后宝剑递上,公仲鹰一把接住。
那少女银铃般声音道:“剑还你了!”公仲鹰听在耳里,心旷神怡。那少女又道:“我走了!”
听那少女要走,公仲鹰一摆手想要拦住,道:“姑娘我们……”话音未落自少女的怀中掉下一条丝帛手帕。
公仲鹰拾起手帕,刚要再开口,那少女倩影早已远去。唯留下一句道:“曲终未必人散!”
公仲鹰心领神会,再看那手帕,手帕上绣的“柔”字,不由道:“莫非这姑娘芳名一个柔字?”
想着,暗自一笑。此时她突感帕上散着奇香。凑到鼻下一嗅,果是那少女体香,自忖道:“莫非是姑娘贴己之物?”
这时澹台捞月也赶来了,一拍公仲鹰肩头道:“都走远了!!”
公仲鹰一看是澹台捞月,也怪不好意思的,道:“这姑娘落下了手帕。”
澹台捞月却道:“怕不是人家送的定情信物!”
公仲鹰笑了笑,将手帕收于怀中道:“捞月,别胡说。”
澹台捞月献媚道:“那你收入怀中干什么?”
公仲鹰故作镇定道:“我先收着,等日后见到了姑娘再还回去。”
澹台捞月道:“你和那姑娘约好的?”
公仲鹰却岔话道:“不说这个了,还没好好欣赏这把绝世好剑吧!”
说着将剑拔出,只听清脆的一声“呛啷”传遍四周。此时附近剑师好像都听到了,纷纷赶来围观。
见人都围上来了,公仲鹰与捞月又重新凝视了公仲鹰手中那把剑,却是把古剑,剑长三尺,窄而厚。确是一体铸成,连剑鞘皆以金玄奇石冶锻,呈暗金色。剑身上也纹了条苍龙,隐隐散发光泽,剑鞘较为华丽,剑首处尚有鎏金短剑穗相配,暗合儒道之意。公仲鹰随手挥舞了几下,剑身之上发出了龙吟之声,言道:“好称手啊!且有剑冶子前辈所说的剑鸣。”澹台捞月端详着剑鞘半晌,道:“渊龙!!?”
公仲鹰也朝剑鞘看去,原来剑鞘上有一龙头纹,公仲鹰起初以为是装饰,也并不在意,此时澹台捞月竟看出字来,也好奇地看去。那龙头纹之中隐隐有金丝嵌镶着「渊龙」二字。公仲鹰道:“好名字啊!渊乃深水之意。居于深水之龙,定是潜龙勿用,用必飞天。”
只见那剑在公仲鹰手中挥舞时,剑身发出阵阵剑鸣。剑入了鞘,插于腰间。公仲鹰对澹台捞月说道:“既然已得利剑,我们便快些向谷主拜别,继续闯荡江湖吧!”捞月也点头称是。
翌日清晨,公仲鹰便来到铸剑山庄的大厅。剑冶子看到二人已准备了行囊,便知二人要走,嘴上客道了几句后,便不再挽留了。
二人一路出了谷,刚刚行至谷外,公仲鹰对澹台捞月道:“这剑冶子前辈果然是高人,此次一行令我受益良多啊!”澹台捞月道:“鹰,剑冶子前辈是高人,那我也是高人。”公仲鹰不解道:“此话怎讲?”
澹台捞月横打鼻梁道:“若不是我给你介绍,你怎么能见到高人呢!”
说完哈哈大笑,公仲鹰也会心一笑了,道:“是是是,低人公仲鹰。这边见过高人澹台捞月!!”说着做作揖状。澹台捞月道:“免礼免礼!”
二人正说笑着,一旁便见到那日同道前来买兵器的小队官道中人,像是也是要走,那领队的两个官爷,在前面歇脚。后面的其余人马正在整顿兵器,那两个官爷,道:“李头,咱们能按时送到尚京吗?”另一人答道:“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定可以。”那李头又道:“唉,这要命的差事真是辛苦,半点油水没有不说,还如此紧赶。本还想着顺道去佛图寺开开眼界呢!”张头也道:“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佛图寺三日后要召开正道大会。”
公仲鹰、澹台捞月两个本就是江湖游侠,一听是佛图寺有正道大会,便来了兴致。上前拱手问道:“几位请了!”
张头、李头道:“何事?”
澹台捞月道:“不知道佛图寺因何召开正道大会?”
李头道:“我等也是道听途说,并不知详情!!”言罢,张头看了看那旁的一班人道:“都差不多了吧!”
那边有人回答道:“都好了!”
此时张头、李头站起身来,道:“好!都好了便继续赶路!”说着一摆手,那队人马便要启程。
李头对公仲鹰二人道:“二位,这边还要赶路,不奉陪了。”
言罢带着人马匆匆而去。公仲鹰道:“这怎么办?”
澹台捞月道:“咳!反正目标定了。不如我们就先去净州。”
公仲鹰道:“也对,既来之则安之!”说着二人便朝净州浮屠山方向而去。
一路走着,公仲鹰道:“捞月,你说那位姑娘会不会去?”
澹台捞月故作不做道:“哪位姑娘?”
公仲鹰这才拉下脸来道:“捞月,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的。”
澹台捞月听了噗嗤笑了道:“人家是姑娘家,怎么能上和尚庙呢!”
毕竟不知正道大会有何如何,且看续章分解。